冯去疾接到旨意后急匆匆地赶来,一见到皇,特别是看到那凝重的脸色,马上行礼,人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冯相,来来来!”
一连说了三个‘来’,可见急切和激动,“朕给你看一样东西。”
话毕,嬴政便从案牍上拿起二书,示意冯去疾上前。 冯去疾不明所以,凑了过去,却见二书封面上写着‘经济论’‘政讲’,甚为惊奇。 “陛下想让臣看此二书?”
冯去疾猜出了皇的意图。 “当然,你且看看。”
嬴政笑着,却也不多说。 “诺!”
冯去疾捧起,认真地看了起来,半个时辰后,冯去疾惊叫,“此书甚妙!有旷世之见。”
他称赞不已,皇笑而不语。 “但......不为权臣所容。”
冯去疾冷不防补充一句。 嬴政收敛笑容,目光紧紧盯着二书,再移向外面,平静地道:“朕自然知道,但我朝需变,革新开放才是硬道理。”
不自禁地,皇用上了二书中的名词。 冯去疾皱起眉头,“恐怕有些阻碍,就如商君变法、郡县争议,陛下需慎之重之。”
嬴政听之脸色慢慢发生变化,怒道:“我泱泱大国,何怕阻碍。”
或许,这才是皇的性格,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以前,是他太瞻前顾后了。 “当然,此事可徐徐图之。”
“而科举便是第一步。”
冯去疾心中一咯噔,郑重地望着皇,拱手附和:“陛下……英明!”
皇都已下决心,他又能如何劝说,只得附和。 嬴政微微一笑,撇开刚才话题问道:“科举策题出得如何?”
“科举监正在拟题中。”
“拟题范围如何?”
“法学为重。”
“不必了,拟题皆作废,法学虽好,却非革新,你可懂?”
嬴政似笑非笑。 冯去疾眉头皱起,突然有所悟,“莫非陛下的意思是……” 他望向二书,大胆猜测。 嬴政依旧笑着说:“然!”
冯去疾深吸口气,心里无法淡定,他为陛下这个疯狂的决定而感到不可思议。 同时,眉头再次皱起。 皇这是要将二书列入科举中,这样行吗? 须知二书内容新奇,和大秦的现行国策大有出入,这还不是主要,主要是,现时抑商,经济论明显相悖,这是要背道而行的操作。 皇,这是下定决心要革新呀! “冯去疾接旨!”
皇厉声开口。 冯去疾连忙跪下,他知道陛下要做什么。 “朕命你为主考,即刻领科举监重新拟题,待日临考。”
“臣领旨!”
冯去疾马上领旨,逐而小声地问,“陛下,可入围多少?”
“三十人,前三名者为三榜首,是为榜一、二、三,需重用。”
“诺!”
冯去疾手拿二书退下,很快便操办去了。 …… 在通往长安乡的路上,有一中一青一前一后走着,青年唯唯诺诺,中年人头抬起,却掩盖不住他的怒气。 “叔孙先生,这次您一定要替学生好好劝劝吾兄萧何,以他的才能不为榜首也为榜下,可那狗日的李,李...竟扣他为奴,何等气人!”
说话之人曹参,和萧何乃同乡好友,此次因科举而来,得知萧何被长安乡李肇收为奴,大为怒火。 得知叔孙通前来长安乡,便跟着来了。 他的目的很明显,便是劝说萧何不要执迷不悟,甘为人奴,荒废学业,科举才是唯一的出路。 叔孙通甩了甩衣袖,怒气更盛,“李肇他,他不是人。”
直呼李肇其名,可见他的胆子比曹参大得多。 曹参连说‘是’,下一刻却装出可怜的样子。 “叔孙先生,不,叔孙博士,您在朝中多权柄,务必要帮帮小人,让李,李放过我兄萧何,此等大恩,曹参先谢过。”
曹参叩首。 叔孙通大手一挥,“李肇小儿混蛋至极,不但毁人前途,还害我大儒,我必喷之。”
“你放心。”
叔孙通拍了拍曹参的肩膀,“这个忙我帮定了。”
曹参连忙道谢。 很快,两人便到了长安乡。 叔孙通毫不客气,一到便大声嚷嚷,大骂出口:“混蛋小儿李肇,快快给爷滚出来,爷找你算账来了。”
“何人在嚷嚷?”
管家第一个走出来,大声呵斥。 曹参一看来人,有点面善,极力地认了起来,下一刻发出惊叫,“汝乃伯父?”
“你是?”
见有人欢喜地望着自己,管家左右端详着,下一刻也惊叫,他认出了曹参。 “曹参侄儿?”
“正是,伯父好眼力!”
曹参连忙上前要握管家的手,管家却退了退,警惕地回避。 此人和嚷嚷者同来,他生不出友好,即使此人乃侄儿好友。 “伯父您...为何如此拒绝侄儿?”
曹参不解。 不远处,有个身影正瞅着这里,管家连忙推却曹参,“曹参侄儿,听伯父一句劝,快快离开这里,莫要误了自己。”
曹参也看见了不远处观望的李肇,不忿道:“那人便是李,李将军?”
管家点头。 曹参连忙作揖,哀求管家,“请叔父快快劝说李将军,科举临近,让之放了我兄萧何,切勿误了科举。”
听到这话,管家摇头叹气,“伯父何曾不想,可奈少爷......”他在再也说不下去。 “我可听说那李,李将军夺我兄典籍,毁其意志,还让之看杂书,这叫我兄如何科举,大好前程尽毁矣!”
“伯父,还望恳求李,李将军放过我兄,离科举还有些时日,只要勤加努力,以之才能,还是可入围的,否则,无救也。”
管家依旧摇头,满脸沧桑。他何曾不想侄儿温书科举,可奈少爷...不让呀! 只让之看杂书,如何得了。 “伯父!”
曹参将背篓取下,从中拿出一些竹卷典籍,捧给管家,“务必要将此些典籍交予我兄,我知其已报了科举,可无籍可读也是枉然。”
“李将军要毁他,咱需帮之。”
管家依旧摇头,摆摆手,示意曹参快快收起典籍,否则必讨不了好,毕竟少爷不允许长安乡出现这些东西,尤其是对侄儿。 看到管家这个表情,曹参气不打一处来,他怪李肇,他怨李肇。 “李肇小儿,你终于出现了。”
兴许是看到了不远处的李肇,叔孙通大步一跨,冲上前去指着李肇的鼻子就是骂,“无耻之徒,快放了淳于博士,你想和天下儒士作对乎!”
是的,淳于越乃大儒,无数儒士的领袖,虐待淳于越便是虐待天下儒士。 李肇被这霸道的人气到了。 人未至,骂言先至,还不分青红皂白,这人是猪呀!不,彘。 什么放了淳于越,淳于越来此和他有关吗?不但无关,还白白地浪费了好多良田,他想的吗? 这是皇的旨意好不好? “滚!”
李肇懒得和这种人计较,大喝道。 “放肆!我堂堂待诏博士,何容你侮辱,识相得快快放了淳于博士,否则我必让你名声狼藉。”
这是威胁,他李肇堂堂主将,何以受威胁。 “阿超,将之给我扔出去,打断他的狗腿。”
李肇爆发了,怒气冲冲。 “好嘞!”
阿超一声大喝,便有好几奴役扑过来,将叔孙通架起狠狠地往外扔。 被扔得趴地不起的叔孙通相当硬气,依旧骂咧:“李肇小儿,竟敢辱我叔孙通,你不得好死!”
“淳于博士乃我儒家朱砂痣,辱其便是辱我等,等着瞧......”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奴役的棍子已到。 “咔嚓,啊!”
他的腿断了。 “哼!”
李肇不忿地喷气,眼中尽是不屑,不过很快便留意到他的话。 “叔孙通........” “打得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