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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蓉顿了顿,有点受宠若惊,却也不慌乱,徐徐道来。
“不错,正是汽转球之道中悟得,此道悟得乃李肇将军指导所致,李将军更将之命名为蒸汽机。”她没有邀功的意思,归功于李肇,其实也是李肇的指导才让他们悟得那么快。 当然,也并没有急着要说出此道为何道的意思。 有些事需要慢慢道来,才引人入胜。 嬴政听之一惊,不为前面的‘夜以继日’,而为‘蒸汽机’,这个名称,在李肇的心声中听说过,忙问:“蒸汽机?李肇命名?真乃李肇指导?”
心中早有想法,却禁不住还要问。 说到‘李肇’,端木蓉立刻变得肃然起敬。 本来自己只是依葫芦画瓢,真要悟出此道,真不知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李肇将军几乎是手把手地点拨,令她一下子便开悟。 这都是李肇的功劳,此功非李肇将军莫属,同时对李肇也敬佩到极点。 “是也,李肇将军似乎早以悟得汽转球之道,他的指导又很中肯,才那么快成功。”
早已悟得? 嬴政听之,心里咯噔一下,下一刻却露出异样表情,似责怪,又似不忿。 敢情当时听到李肇心声的时候,他就已经悟得了吧!还多此一举弄个墨家,那小子,依旧喜欢藏着掖着,似乎也很低调。 嗯嗯!低调,这品格也实属难得。 想着想着,于是,嬴政的心宽了。 话毕,端木蓉扫了一眼几位博士,便走向巨型马车,指着机头说:“陛下请看,此便是蒸汽机,采取的是汽转球之道。”
说到‘蒸汽机之道’,再看着这会动的铁疙瘩,人群骚动了,纷纷投来一探究竟的目光。 三位博士和儒老也不例外,当然,至于坚持己见,好像淡化了。 “汽转球,便是冒气,不,李肇将军称之为蒸气,水被烧开后,产生大量的蒸气,这些蒸气积累得多了,便会膨胀......” 当然,端木蓉还没有这么先进的知识含量,皆是李肇告诉她的,“当膨胀到一定的程度便会向外逼迫,这便是动力的由来。”
“有了动力,只要在上面这个锅里,也就是气缸里设置一个活塞,蒸气动力推动活塞上冲,当达到某一程度,便有一出气孔,这气孔会泄气,致使活塞回落,然后又重复着同样的过程,便能提供连续不断的动力,只要把握好这动力,便能让马车无马而动.......” 端木蓉将蒸汽机运行原理详细地说着,其中包含着李肇说的新鲜词汇,至于大家能不能理解,就不是她能理的了。 “这便是汽转球之道,关键还是蒸气。”
众人听着听着,表情各异,有人震撼,有人懵懂,但总的来说,是惊异的。 原来汽转球之道的关键乃蒸气,是蒸气推动活塞,由活塞来带动其他部件的运作,才能令之动了起来。 这,这是汽转球之道似乎很真的很相似,不,是同一个理,汽转球能使圆球动,这不和蒸汽机能使马车无马而动一样吗? 只是作用的目标不同罢了。 “妙哉,妙哉,理应如此。”
有人似乎听懂了,发出阵阵惊叹声。 “好,好...”嬴政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装懂,竟惊喜得连连大叫,完全不顾作为一国之君的形象。 “哈哈!蒸汽机,蒸汽机,只要烧开水便能无马而拖动马车,好啊!这便是朕需要的。”
有点得意忘形,眉飞色舞,也难怪他会有如此反应。 自从上次从李肇心声里听到蒸汽机之后,便憧憬着一日能出现,并作用在马车上,从而不用马也能行走,那得多拉风,不,不是拉风,李肇说,那是革新,当这革新达到一定程度,便能将之用在船只上,无需摇橹也能航行。 无需摇橹也能航行,这意味着什么,作为皇帝,意味着什么,他有着非常清晰的想法,如果这想法能实现,他将会是何等国君,恐怕除了李肇,无人知道呀! 一听陛下如此肯定端木蓉的‘汽转球之道’,耿博士脸色变了变,须知,今日是儒家和墨家的较量,如果陛下认定墨家,那儒家便是输了,输了意味着什么,他心中知道得很。 “陛...陛下,就算无马能拖动马车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奇巧淫技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比起儒道治国,不过是小道而已。”
他还不肯放弃,当然,从话中也承认了蒸汽机的存在。 “小道?”
嬴政怒了一眼耿博士,怪他打扰自己的雅兴和那颗正冉冉升起的革新之心。
“尔等懂甚?儒家治国能和法家相比?法家治国尚且如此,儒家又何如?”“革新才是正道。”
不得不说,见到蒸汽机之后,他的思想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懂得了革新的重要性。 “这.......”遭到皇的驳斥,耿博士一时语塞,有言皆不敢言,连忙望向儒老,希望儒老能为儒家说道说道。 可一看儒老,发现不对劲,此刻的儒老整个人似乎陷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中,眉头紧皱,身体绷直,脑际还似乎动着动着,仿似要冲破一切,探知那新鲜玩意。 “儒老,儒老......”旁边的怀博士轻轻推触。 这一触碰,立时让儒老从入神中惊醒过来,忙一怒怀博士,“触我作甚?”
耿博士连忙使眼色。 儒老深深地望了一眼耿博士,如焉了的皮球,显得叹气连连。 他当然知道耿博士的意思,可,面对如此汽转球之道,他知道自己的儒道之悟逊色多了,不,是根本不堪一击。 汽转球中悟蒸汽机,才符合自然之理。 于是,深深一低头,摇头无奈道:“罢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乃先贤所说,尔等任命吧!此道比不上彼道。”
话毕,便深深地闭上眼睛,仿似经历了万重磨难才做出如此选择,人也颓废了起来。 人们可看到,那一个老人愈发苍老,那矍铄不再,步履如跳蚤,竟趔趄不堪。 却又见他喃喃自语,似疯了一般。 “儒老,儒老......”儒老的意思够明显了,令得耿博士发急,连忙呼叫,却迎来的是儒老听不清的呓语。 “怎么回事?儒老竟然认输?难道儒家不如墨家?”
人群中,有儒士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