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道陛下会生气,甚至收回让李瞻回咸阳的旨意,殊不知竟是如此反应,有点想不透,不过,皇心思多疑,诡异态度变化是常有的事情,哈哈大笑有可能是真的生气,也有可能是真的高兴。 顿时,他忙跪下,不停地叩头,“请陛下宽恕。”
嬴政无所谓地摆手,“没事没事,既然真答应让你儿回咸阳,绝不食言。”
话毕,便继续大笑地离开了,留下李斯独自大眼对小眼,起不是,跪也不是,不过听到陛下离去的话,总算是心宽了。 人将终,最在乎的是什么,便是后代还能活下去。 待出了狱中,嬴政紧紧地握住了夏无且的手,“夏爹,原来朕和阿房是有儿子的,有儿子的。”
脸上充满着无尽喜悦。 “想不到呀!那小子竟是朕的儿子,太,太令人惊喜了。”
高兴得得意忘形,竟忘了此刻正握着老人的手,老人嘴角抽了抽,忍住疼痛叫喊:“陛下,臣也想不到呀,年迈之身竟然还有外孙,此乃托陛下的福呀!”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看样子犹如俩年轻小伙,在述说着心仪的对象。 “夏爹,朕决定了,朕准备召李肇回宫,让其正式归宗,同时诏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李肇便是朕的儿子,朕和阿房的儿子。”
嬴政在高兴之余,智商几乎等于零,倒是夏无且想得周全,“陛下且慢,如今阿房并未寻到,臣建议先寻到阿房,让陛下一家三口团聚,再图归宗之事也未迟。”
这当然有他的私心,但实际上也是最好的处理办法,贸贸然地让李肇归宗,宗室反对者必然很多,何况还有陛下的那些儿子呢?对李肇来说并非是好事,除非他有着无人能挡的身份和地位,但此刻并不具备。 还有一点他并没有说出来,便是阴嫚。 从相爱之人一下子变成兄妹,别说他无法接受,作为当事人的阴嫚肯定是无法接受的,突然宣布李肇归宗,如果阴嫚得知,她会不会作出极端的行为真不好说。 此刻唯一做法是,先让时间冲淡他们的感情,再徐徐图之。 “嗯嗯!”
嬴政点头,细想之下,这未免是不错的建议,有些事,还是急不得呀!当然,他也想到了阴嫚,只是,他的儿女众多,谁娶谁嫁,他真没有放多大的心,唯一上心的是,储君。 他日渐老迈,而储君还未确定,这是一代皇朝的隐藏危机,并非他不想立储,实在找不到适合人选。 扶苏,是他一直培养的对象,却过于依附,并非最好皇储人选,当然,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是他,公子高,为人为家为国仗义,却不适合当君。 唯有,当知道李肇是自己的儿子,才令他的心跳了起来,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最好人选。 “也罢!先让李肇磨炼一段时间,待寻得阿房,便召之吧!”
“只是阴嫚......”他并没有忘记阴嫚,“哎!孽缘呐!”
两人深深叹气。 与此同时,长安乡,望着侄儿时好时坏的情绪,李基农百思不得其解,前一刻还兴致勃勃地为学子们授业传道,这一刻便孤零零地立于田地间,独自黯然神伤。 这,有些反常。 他认为,必定是侄儿在宫中遇到化不开的结,才导致他如此,作为叔父,不能看到侄儿如此,他要了解事情是由,不能让侄儿这么堕落下去。 于是,他叫来瘦狗问道:“瘦狗,最近宫中有何异常?”
虽说少爷和公主不再见面,但他依旧为公主送着肥料,接触最多的也是公主府了。 想了想,便说:“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公主最近也如少爷般,日渐憔悴。”
嗯! 李基农眉头跳了跳,公主和侄儿的事他还是清楚的,一下子两人皆颓废,必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会是什么呢? 那天瘦狗说得不太清楚,他要亲自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