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我就放弃了买任何礼品的念头,因为我竟然意识到,他就是老天给我的礼物。”
她放下杯子,笑了一下:“我一直很喜欢喝这个味道的咖啡,就如我喜欢一个人一样,对了味道,对了心,就再也放不下了。”
她话中想要表达的含义我心下了然,我也喝了一下面前的咖啡,说:“这里的咖啡都很好喝,但价格也好,我之前也来过这里,喝了一次,虽嘴上过了瘾,可是钱包出了血。”
“所以,我当时就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未必是自己消费得起的,就如喜欢的人,优秀的人太多,可是还要看是否与自己匹配,更如那外面的雪,你伸手努力去抓,可最后存到手心的只会有水,它的美永远不会绽放在我的掌心里,因为温度不合适。”
她听到我的话,拿勺开始搅拌着即将见底的咖啡,沉默了一分钟,笑了笑,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这些杂事分心,像我们这样生活在媒体圈里的人,习惯了这些小波小浪,到是怕扰了你的安静,没有想到你想的比我还透彻。”
“没有,你过奖了,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考虑到我的感受,对此我很感激。”
我发自内心地说。“恩,因为你是Decol的朋友,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他很念旧的,回来后也没有遇到几个当年的亲人和朋友,所以你对他更加重要。嗯……年底我们可能会在这边订婚,希望你到时候能参加。”
听到她的话,我放在桌下的手一颤,为了掩饰,我脸上立马浮上了笑容:“当然!一定!真心的祝福你们。”
我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碰了她的杯子一下,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后才想到这不是酒,这个举动有点欲盖弥彰,一时间尴尬不已。“谢谢。”
没想到她也学着我,将杯里的咖啡一口气喝完,之后还像壮士饮酒般,将杯底给我看了一下。“哦,你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有没有逛逛,清原虽是北方城市,但也算历史悠久,并且物美价廉,不逛逛可会后悔的。”
该谈的都谈好了,该承诺的也承诺了,我不想再去讨论那个让我心痛的话题,更多的是不想听他们的故事,听的越少,了解的越少,就少清醒一分,所以我扯开了话题。原谅我愚钝,容我一方空间,去幻想自己执迷不悟的故事。“是吗!我在这边除了Decol就是罗安,你也知道罗安那家伙是个生意狂,走到哪里把生意带到哪里,根本没有时间陪我。”
她褪去了端庄,漏出了任性的娇态,恍如一个被惹到不快的公主。端庄时高雅万分,任性时娇态十足,每一种风情都美感十足,这样的女人谁会不爱。正在我认真欣赏眼前的“美景”时,“美景”突然发了话,“你可以带我出去走走吗?”
她楚楚可怜,眼睛里带着恳求,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就这样,我在一个寒风飘雪的日子里,做了“情敌”的导游。然而,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答应她的理由中,除了她的陈恳,还有一个很不见光的原因。我想多和她接触,想了解她的习惯,想了解她的爱好,想了解她的风格。想了解他喜欢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很丢人。我们一起逛了清原有名的“雪池”,每当冬季到来,温度达到零度以下,“雪池”的人工冰场就已经开始准备对外开放。在经历一场雪后,冰场上的雪因为冰的温度不仅不化,反而固体力加强,而‘雪池’中,雪的厚度不超过2公分,并且要时刻保持是浮雪状态。所以在这一点上,“雪池”花费了大量的人工成本,雪大的时候要清理,雪被压固后,要及时铲走,再撒上浮雪。主要目的就是让人们在滑冰的同时享受这滑雪,在玩雪的同时又享受这冰镜的映射。张成成对此很不屑地说,其实这不就是参考我们柳河上的“冰上雪”而来吗,真不懂为何会有那么多的人来这里,有时间坐两个小时的车,回我们柳河的大河上,玩儿个尽兴。张双双却说,这个你不懂,人在享受的时候不花点钱,就是感受不到享受的滋味,就如男人不在女人身上受点挫折,就不会意识到真爱一样。席浠只是看着冰上的人愉快地玩耍,并没有亲自下去体验,她说,有很多东西看着往往比亲身体验还要过瘾,因为人在看的时候,会加上很多设想,有时候设想到的往往要比实际感受到的完美得多。从“雪池”出来,我们去了具有古风特色的“古玩街”,古玩街的特点主要是店铺建筑风格为古香古色,每家门面的装饰是以它卖的商品的朝代为依据,唐朝的唐三彩,宋朝的瓷器,元朝的成吉思汗画像,明朝的青花瓷,清朝的掐丝珐琅器等等,席浠看的眼花缭乱,直说在回台北时,一定要给她父亲带几样做纪念。我告诉她,人不要贪心,否则安检都不会过。出了古玩街,到了我最常逛也是最喜欢的小吃街,我烤了两个肉串串递给她,她有些害怕,看我美滋滋地吃着,她也忍不住接过来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后直给我竖大拇指。我很得意地说,不要小看这长约十里的小吃街,这条街可比那“川北方”还要能拉动清原的经济,但凡来这里旅游的人,都要吃过这十里长街才离开,古有十里长亭道别词,现有十里长街舌尖味。我们从玩到看,从观到吃,半天时间内差不多逛了清原的二分之一,累得我脚跟生疼,而席浠却一脸意犹未尽,幸好天色渐暗,暂时终止了她的“旅游”计划。临道别时,席浠很真诚地看着我,说:湾湾,我希望我们以后也能像今天一样,能够做一对无话不谈、同吃同行的朋友。我看着她,心里明白她的担忧,我不知道她对我和叶铭辛之间的事情了解多少,但是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不会不顾忌。“心若安,一切可安。”
我说完笑了,她也笑了。“湾湾,你笑起来真好看。”
临转身,她又重复了今日初见的话题。我也同样回了一句:谢谢。我踩着脚下的雪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彷徨。回到住处,洗漱完毕后,我坐在台灯下,拿起笔,补写那句未完成的随笔。雪曰,我本已有色,何需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