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傅芷逸自然是听见了。她面色不善地走出三皇子府,愤怒地瞪着招沐剑。然后看向黑衣人高手:“我让你杀了他!马上!”
黑衣人闻言只是双手抱拳,单膝朝她跪下,招沐剑见状,替他说话:“傅芷逸,你别为难他,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师兄弟情分,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抹掉的,你赶紧把解药给我!”
傅芷逸哪里肯听,看着自己以前的手下背叛她的背叛她,违抗命令的违抗命令,她身体不住地颤抖,俨然是气急了。她抬起来指着招沐剑的手都在抖,看向听见声音赶来的府兵,忙道:“你们快把这疯子抓住,免得他伤到百姓。”
现在她已经不想直接派人把招沐剑杀了,她要让这两个背叛他的人,一起生不如死,然后为了得到解药互相残杀。傅芷逸的眼里跳跃着嗜血的光芒,只是想想那副场景她就热血沸腾,觉得解气不少。招沐剑听见傅芷逸的话,没忍住笑了,他的眼中满是嘲弄,这女人伪善惯了,居然还打着为了百姓好的名头捉拿它。府兵们听见傅芷逸的命令,想要上前围住招沐剑。却只见招沐剑拔出锋利的剑,游刃有余地和一群府兵打着,使得他们根本没办法绕过招沐剑去包围他。虽然府兵人多,但也无法伤到他,双方来来往往地打着,街道上的百姓纷纷逃窜,生怕被误伤而一命呜呼。刀光剑影之时,刀剑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反而奏出了一种欢快的音乐。傅芷逸气得在原地跺脚,她想要骂府兵无能,却又要顾及自己的形象,脸上的表情纠结不已。就在这时,安静得只剩刀剑相撞的声音的街道远处传来了整齐的跑步声,还有配剑和盔甲相撞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听起来好不热闹。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京师卫队将他们团团围住,傅芷逸见状连忙装作柔弱得就要驾鹤西去的样子,双手捂着胸口,嗫嚅地掉着眼泪。卫队队长走到傅芷逸面前,打斗中的府兵和招沐剑纷纷停了下来。两个官兵走到傅芷逸面前将她压住,卫队队长语气不卑不亢:“侧妃娘娘,皇上有请。”
说得客气,卫队压着傅芷逸的人,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傅芷逸只觉得肩胛骨都疼痛起来,好不容易到了宫中大殿,她还被压着跪在地上。皇上就坐在她面前,满脸阴郁,他可不会放过任何对他皇位有威胁的人:“你可是齐国太后?”
傅芷逸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栗了片刻,随后便冷静了下来,她挺直腰杆低垂眉目,“儿媳不知父皇为何派人捉拿儿媳,但儿媳只是三皇子侧妃,不知是谁平白污儿媳清白。”
她哭得期期艾艾,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江小瓷看得眉目紧皱,这女人当真是会演!皇上目光转向三皇子。三皇子从善如流跪在地上撇清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父皇,儿臣不知侧妃究竟是不是齐国太后。”
傅芷逸听见他的话暗暗咬牙,大皇子更是皱着眉,一幅忧心的样子:“人心叵测啊,你确实是身有诸多疑点。”
随即他又看向皇帝:“父皇且不要听信她的狡辩,以免遭心怀不轨之人暗害。”
祁靖沅见皇帝已经不耐地皱眉,当机立断:“父皇,此女子身份不明,且短短时日就使得三皇弟休了秋家小姐,潜伏在皇子府只怕是居心不良,父皇不如彻查王府的人。”
秋玉容的事旧事重提,三皇子只觉不好,冷汗涔涔,暗暗担忧会把自己牵扯进去。“老二说得有理,来人,彻查三皇子府众人,务必查出这女人的身份!”
皇帝一声令下,手下众人纷纷前去盘问三皇子府的人。不敢让皇帝久等,很快他们便得出答案,傅芷逸来历成谜,是三皇子从民间带回来的,但是身边有高手。皇帝听后,愁眉不展。江小瓷站在一旁着急要说话,被周若卿紧拉着袖子拦住。傅芷逸见他们什么都没查出来,当即匍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儿媳只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流浪于市井山林之间,能得到三皇子垂青已是前世积福,何德何能攀上齐国太后。”
皇帝被她吵得脑仁疼,正要挥手让人带她下去先关押着,就有内侍禀告说有人知晓三皇子侧妃真实身份。“那还不赶紧把人带进来?”
“喏。”
随着内侍退下,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招沐剑来了。他背脊挺直地跪在皇帝面前,“草民招沐剑,拜见皇上,草民本是傅芷逸的杀手,被她以救命之恩相协,替她做了太多腌臜事。”
说着,他抬手指着傅芷逸:“就是这毒妇,身为齐国太后,精通巫蛊之术,屡次害人。”
招沐剑说完,大殿上不知内情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皇上就是中了巫蛊,而这齐国太后又……很难让人觉得不是她做的。傅芷逸心慌,深知自己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于是她咬牙反驳:“儿媳真的不是什么齐国太后还请父皇明察!这是有人要栽赃儿媳啊,栽赃之人其心有异。”
皇帝的视线落到了告发傅芷逸的江小瓷身上,后者赶紧跪在地上:“皇上,民女先前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皇帝敛着眼眸,也不知信了谁的话,虽然傅芷逸的身份无法判定,但三皇子府上豢养神秘高手一事,却是实打实的。皇帝抬眸,定定地看着三皇子,“老三倒是让朕刮目相看,竟然可以瞒着朕养神秘高手,不显山不露水,倒是有帝王之才。”
三皇子闻言一颤,哪里还不明白皇帝是因为这件事对他有了芥蒂,只怕是起了忌惮之心。这一波明褒暗贬,在场之人皆是了然的,大家神色各异,看着三皇子打着颤跪在地上。三皇子不敢看皇帝,朝他磕着头:“这人都不是儿臣的,儿臣哪有那实力,儿臣连父皇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皇帝看着反应激烈的三皇子,更加确定他是做贼心虚,冷哼一声,也不叫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