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先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江小瓷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小声的道,“上次是偶然间察觉到的,但我也不太确定,所以才没有说出来。”
“直到我回去翻看了医书,才发觉将军的脉象有问题。”
江小瓷半眯着眸子,眼底划过了一抹冷意,“怕是有人刻意为之。”
顾绒自然是不相信:“本将军的身体,本将军自己清楚。”
言外之意就是她一点事情都没有,也不需要江小瓷在这里信口雌黄。顾绒不相信,这是江小瓷早就想到的事情了,但现在最主要的目的还得是让顾绒相信。这后面牵扯到了什么东西,还不一定呢。和顾绒能够牵扯关系的,除了皇室就是国师了。思至此,江小瓷冲着顾绒伸出手来:“如果将军不相信,可以再让我诊一次脉。”
顾绒将信将疑的将手伸了过去,有了之前的准备,江小瓷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确定脉象非常平稳。她唇瓣微抿,看向了顾绒严肃开口:“将军咳嗽两下。”
在咳嗽的时候,脉象果然出现了波动,虽然很小,但还是没能逃过江小瓷的手指。“将军,您的脉象确实是有一些问题,不出意外的话,您可能是中毒了。”
说完了这句话后,顾绒的脸色都黑了,她冲着亲信招了招手:“过来。”
两人低声商谈了一番,最终顾绒还是没有相信江小瓷的话。府上都有自己的郎中,顾绒每日都会诊脉,从未从郎中的口中听到什么不妥之处。“将军!”
江小瓷又喊了一声,刚要开口就被一旁的齐北慕拉了一下。江小瓷不明所以的回过头去看他,齐北慕薄唇微抿,眼神带着淡淡的不悦,低声道:“不必管她,她如何做和你无关。她信你就罢了,不信你,你也不要太过于冒进。我们先离开,稍后再说吧。”
听完了齐北慕的一番话后,刚刚要说出口的话也被噎了回去。江小瓷沉默了一会,赞同的点点头。顾绒不信,她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她只是大夫,又不是神仙。思至此,江小瓷便打算和顾绒告别,离开这里。熟料,刚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顾绒的声音:“等等!”
江小瓷应声回过头,不解的看向了顾绒。顾绒面上似乎有一些尴尬,她将这一抹尴尬压了下去,缓缓开口:“你说本将军中毒,你可有什么证据?”
医学方面讲究的毕竟是证据,没有证据说什么都不好使。江小瓷一听顾绒有所放松,她赶紧点了点头:“当然有!”
说着,就将自己怀里的一盒银针拿了出来。院子里面不方便施针,江小瓷就主动提起要去屋内,顾绒自然不会拒绝,几个人走到了屋中。江小瓷也没有避讳什么,直接就挽起了顾绒的袖子,抽出了一根银针,扎在了她的手臂上。一连好几根银针扎在上面,又留下一根扎在了脖子后面。接着就是最后一根针了,江小瓷小心翼翼的将银针消了毒,深吸了一口气按摩着顾绒的太阳穴。手法细腻稳定,针插入的时候。顾绒只觉得心口处一阵疼痛,猛地咳嗽了起来。见状,江小瓷迅速的将针按书中的顺序拔了下来,拔到了最后一根针时,顾绒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顾绒的亲信见状吓了一大跳,赶紧走到了顾绒的身边担忧的询问:“将军!您没事儿吧!”
顾绒没空回应,一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流出。江小瓷神色微微颤动了下,心中不禁感慨。药老给的医书,真的很有效果。顾绒咳嗽了好一会后终于停了下来,江小瓷伸出手去探探她的脉搏。吐了一口黑血后,中毒的脉象才逐渐的显现出来。江小瓷在摸上了脉搏的下一瞬,脸色就阴沉起来:“将军,您的脉象不太好,中毒已经有些时日了。而且毒素已经侵入了身体,若是再晚几个月,怕是就要侵入到心脏了!”
听完此话,顾绒的脸色也不太好,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问江小瓷:“你可有办法医治?”
还未等江小瓷说话,站在顾绒身旁的亲信便开口:“将军!您不能相信她!万一这些都是她搞的鬼呢?之前将军的身体一直好的很,她在施针之后才会吐血!说不定,这些都是她一手操控的!”
此番指正也不是没有道理,江小瓷无奈的摊了摊手试图解释:“不信的话,你们就去找其他的大夫来看看。话说回来了,我为什么要欺骗将军呢?我是真的有心打算救将军,否则的话,我为什么要顶着被将军怀疑的风险登门拜访呢?”
江小瓷的话句句有理,一时间亲信也反驳不了,可明显能够看到她的面色着急,一看就是不相信江小瓷这番话。“将军,先将二人扣押于此吧,待属下去宫中请太医前来诊脉如何?”
亲信提出了这个建议,顾绒闻言,也点了点头赞同。眼看着府中的下属将两人围起来,齐北慕眼神阴冷,带着一抹厉色。刚打算动手就被江小瓷拦住了,她小声的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等一会太医来了诊脉就知道我有没有在说谎了。”
江小瓷站在齐北慕的身边,自然而然的往他的怀里靠过去。齐北慕顺手将人揽住,乍一看倒是挺相配的。见两人如此悠闲的模样,顾绒不禁怀疑,此事到底是不是江小瓷所为。难道她真的中毒已久,而自己却从未发觉吗?顾绒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目光一直落在江小瓷的身上,细细的打量着。察觉到了顾绒的目光,江小瓷以为齐北慕的身份会暴露,她刚要站直身子,就被人一把搂住了。继而就听到了齐北慕愉悦的嗓音:“就这么靠着吧,她不敢做什么的。”
如此有气魄的话,恐怕只有齐北慕说出来,才不会让人觉得夸大骄傲吧?江小瓷也没理会顾绒的目光,喜滋滋的继续靠着身后暖洋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