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至极的模样，多多少少都显得他有几分狼狈。颜子钦不相信那些所谓的过去，也不相信女王是真的爱过他。他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眼底满是疯狂：“绝对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

“我有没有骗你，你真的不清楚吗？”

陈怡霏也忍受不住了，她眼睛通红，声嘶力竭的质问他，“女王当年为你做了多少，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啊！”

“不！”

颜子钦往后退了一步，全然没有了冷静，他疯癫开口，“当年她和顾清不清不楚的时候，又何曾为我考虑过？”

顾清一听，心底划过了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胸口疼痛的感觉怒声道：“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当年我一定会让女王离开你！”

场面突然间变得一发不可控制。顾绒也觉得现在的事情有些控制不住了，她便趁着颜子钦不注意，偷偷离开了这里，准备去调军队。乌春黎眼泪也不住的往下流淌着，她吸了吸鼻子指着颜子钦，声音满是哭腔：“颜子钦，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当年姐姐她、她为了和你在一起，废除这种制度，得罪了许多贵族！但姐姐一个人将这些都承担下来，从未让你担心过。”

“没想到，她那么多付出，居然最后却死在你的手里！”

乌春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将当年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颜子钦闻言，无比震惊。心脏跳的速度越发加快，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一些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乌春黎。为了复仇，这可是他多年来的信念，可现在突然间告诉他，他以为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颜子钦不愿相信，不愿相信自己多年来做的事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姐姐爱上了你，就是她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了！”

乌春黎声嘶力竭的指控着。颜子钦身子狠狠的一颤，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一样，朝中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颜子钦备受打击，疯狂的一挥手大声道：“来人！将他们给我抓起来！”

“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都是假的！”

颜子钦依旧不肯相信这个事实，这个事情足以给他带来无法磨灭的冲击。“唔！”

话音刚落，颜子钦就觉得一阵眩晕，他扶住了柱子，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朝堂之上的侍卫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不止如此，朝中的几个大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接着也倒在了地上。颜子钦越发觉得自己的心气翻涌，隐隐的发觉了不对劲，他睁着猩红的眸子往陈怡霏那边看了一眼：“你、你做了什么！”

“哦？这种感觉你不熟悉么？”

陈怡霏半眯着眸子盯着颜子钦。颜子钦顿了顿，心里面突然间划过了一抹惊慌，还未等他开口，一直隐忍的顾清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三两步冲到了颜子钦的面前，一把就拎起了他的领子，恨意满满：“你害了女王！我就一定会让你陪葬！”

“还有......”顾清松开了颜子钦的衣服，狠狠的推了一把，“女王当年是真心爱你的，我若和女王之间有半点不清不楚的关系，那我顾清在此发誓，我不得好死。”

这一句话像是一块巨石一样，一下子就击碎了颜子钦内心最后的屏障。颜子钦身心疲惫，猛地咳嗽了好几声，当年和乌婉华在一起时的场景，又再一次的浮现在了脑海中。颜子钦内心已经被说服了，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亲手杀死自己爱人的事实。“这药物，你应该很熟悉吧？当年你就是拿着这个熏香，在女王生产的时候点燃，从而导致女王难产最后大出血而亡！”

陈怡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为了这一天，我已经谋划了很久很久了。”

“从我知道了事情真相的那天起，我便偷偷学习医术，苦学钻研！”

陈怡霏激动的嘶吼着，“你以为我会甘心留在你身边替你做事？无非就是想要给你下毒罢了！”

颜子钦身子一僵，猛地一阵剧烈咳嗽，血液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顿时就觉得五脏六腑撕裂一般的疼痛。他捂住了胸口，目光涣散：“呵，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能忍耐这么多年，也真是难为你了。”

“我只是心疼女王而已。”

陈怡霏眼底划过了一抹眷恋，“我做梦也没想到，女王居然是被自己心爱的人杀死的。”

颜子钦似乎已经认了一样，他垂下了双手，感觉到了自己五脏六腑被侵蚀的感觉，苦笑了一声摇摇头：“嗯......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咳咳咳！”

颜子钦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本来熏香就是对身体不好，再加上陈怡霏给他下的毒药，如此加剧，颜子钦体内的毒素早就已经蔓延到了身体各个地方。“我、我只是想问问。”

颜子钦艰难的抬起眸子，对上了陈怡霏充满了恨意的视线，他缓缓的开口带着几许期待和卑微，“萧济他，到底是不是我和婉华的孩子？”

陈怡霏的身体一僵，垂眸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颜子钦，高傲的看着他，却没有言语。颜子钦急促的呼吸着，撑着想要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话。可直到最后一秒，咽了气，颜子钦也没能够从陈怡霏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他眼睛睁着，神色带着悔意和绝望。“是。”

陈怡霏见他死不瞑目，勾唇一笑，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又重复了一遍：“他是啊，你处心积虑想要杀死的萧济，就是你和女王的孩子啊。”

“颜子钦，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你是罪有应得。”

陈怡霏这两句话声音非常低，在场除了武功高强的齐北慕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听到。齐北慕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没有任何反应。他早就知道了小瓷绝不可能是女王的亲生女儿，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萧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