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巫猎了,巫猎身上有的气质和眼神,是别人没有的。”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什么,总之对孟骁然来说倒是很受用。孟骁然看着他,艰难开口:“那你为什么不承认你的身份?巫猎对你来说,就是那么难以启齿的身份吗?”
“不是难以启齿。”
刘晓春摇摇头,目光坚定,“我是不想丢了我们巫猎的脸。巫猎向来都是与巫族为敌,而我这个巫族的首领却被巫族的人囚禁了这么久,这提出去,要有多少人看我们的笑话?”
孟骁然顿了顿,一时间无言。“你继续说,然后呢?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很害怕你们才是。”
江小瓷很想继续听下去。闻言,刘晓春看了一眼江小瓷后,似乎有些不太想说,但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开口了:“是,我们是巫猎,也有专门对付巫族的办法。”
“但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成立巫猎这个组织。”
“什么意思?”
江小瓷蹙眉。孟骁然接过话来,坦然道:“你也听说过巫蛊之祸吧?巫蛊之祸之前,没有人会对巫族出手。但巫蛊之祸实在是伤害了太多人了,而且也对很多百姓造成了伤害,我们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管。”
听了孟骁然的话,江小瓷才明白,原来巫猎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组织。“后来,巫族势力越加庞大,我们便一同组织要猎杀巫族的人,免得他们再继续用巫蛊之祸祸害百姓。”
刘晓春声音很低沉,说这话的时候却带着几分自豪。刘晓春讲话的时候,仿佛在叙述一个故事一般。“我身为巫族的首领,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巫族的人祸害百姓,于是就组织了一个小队伍去将巫族的人抓起来,想要问一下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可是没想到,我们之中居然出了细作。”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晓春忍不住讽刺一笑,“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能猜到,我被弗冥暗算,陷入昏迷。”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牢房之中。”
刘晓春眸底满是落寞,“巫族的人擅长用蛊,我中了蛊毒,被弗冥控制住,无法逃脱。”
闻言,江小瓷眼底划过了一抹深思,抬眸严肃问:“你对巫族的了解有多少?发生巫蛊之祸之前,他们也是如此吗?”
“不。”
刘晓春摇了摇头,也带着几分疑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巫族以前经常帮助百姓,对所有人都很好,抓住了很多百姓的心。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后来巫族的人用了蛊毒后,才会导致很多百姓死亡。”
江小瓷心中逐渐的浮现了一个想法。难道真的是从弗冥穿越过来之后,才发生的巫蛊之祸吗?这仿佛就是一个又深又大的谜团,解不开,但却一直阻挡着通往真相的路。刘晓春细细的回味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从巫族换了祭祀开始,就一切都变了味道。”
事情的经过基本上都熟知了,江小瓷点点头表示了然。她冲着刘晓春招了招手道:“我替你把把脉,你不是说你中了毒?”
之前探他的脉象时,时间仓促看不出多少东西,只能够看出来他脉象混乱,似乎是有中毒的迹象。刘晓春伸出手来,递到了江小瓷的面前,而后勾了勾唇瓣讽刺的一笑道:“没什么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得很。”
“就我现在这一副残破的身躯,终生无法习武,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晓春看似有些绝望。江小瓷最看不惯的便是这副态度,但内心也对他有几分同情。这里又不是现代,在这里,对于习武的人来说,丧失了武功,而且无法再习武,简直就是噩梦。正是因为如此,江小瓷默默无言。摸到了刘晓春的脉象时,江小瓷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眸子。江小瓷淡淡的开口:“你中毒多久了?”
“多久?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刘晓春收回了手臂,撑着下巴,苦笑了两声:“你可能不知道,亲身体验感受自己的功力,逐渐的从体内丧失,却又无能为力,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江小瓷无法想象,但如果说,若是让她自己感觉到最爱的医术,一点一点的从身体中逐渐流失,那她可能会崩溃吧。这么一想,江小瓷倒是能够体会到他现在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