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生命这么轻视的看法,让江小瓷一时间心里面莫名的有一些不舒服。身为一个医者,自然是看不惯有人轻视生命,她唇瓣微抿,脸色严肃:“为什么不试着去找解药呢?蛊毒也不是无药可解啊。”
刘晓春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轻轻笑了笑道:“解药?我当然知道有解药,可我一旦回去了,别说弗冥会不会给我解药的事情,就算是给了,他也会继续囚禁我到不知什么时候。”
“这样我回去的意义在哪里呢?只为了一条命苟延残喘,活在牢笼之下。”
刘晓春身为巫猎的首领,内心自然是向往着自由的。他正义凛然道:“我刚刚也说了,与其在巫族的手中这样狼狈不堪的活着,还不如、咳咳!不如死在外面算了。”
“最起码,这样我能够不愧对自己的心。”
刘晓春说完后,江小瓷难得的犹豫了。她知道,对于刘晓春来说,自由确实是更重要的,可是没有了生命,哪里来的自由呢?江小瓷唇瓣微抿,她无法感同身受。“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江小瓷抿了抿唇瓣安抚道,“蛊毒可以解的。”
刘晓春摆了摆手,刚要说话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血丝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刘晓春眸间划过了一抹讽刺:“罢了,不必了。我比你要更加了解巫族,也更加了解弗冥。”
弗冥那等心狠手辣的人,根本就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饶是如此,江小瓷心里面也不怎么好受,她半仰起头来对上了刘晓春的视线,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总之,我会想办法的。”
听闻此话,刘晓春倒是有几分的差异,他似乎觉得有些意外,咳嗽了好一会后才道:“江姑娘可真是尽职尽责啊,你们为什么要来巫族呢?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既然有机会逃离出来,就不要再回去了。”
江小瓷摇摇头,一脸坚定的道:“不行,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见此,刘晓春也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子虫的苏醒,让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到最后说话都成为了奢侈。“咳咳咳!”
一声比一声响的咳嗽,让江小瓷心中慌乱感更甚,她蹙眉看向了刘晓春的方向,又忍不住扯住了齐北慕的衣袖问道:“现在怎么办?”
齐北慕对此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但同样习武之人,他对刘晓春的心情倒是了解的比江小瓷多一些。“唔。”
刘晓春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声音,还有不间断的干呕声音。孟骁然暗自握拳,却无计可施。几乎几次,刘晓春都已经受不了的要咬舌自尽了,多亏孟骁然在一旁看着他,才不至于如此。这么一来,江小瓷满腔的话,却无法说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去劝说刘晓春了,子虫侵蚀,一般人是受不住的,而刘晓春已经能够坚持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我不行了。”
刘晓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滴着汗珠。一看就知道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江小瓷下意识地问道:“你......你先把这个吃了。”
说着,江小瓷从自己的腰间将小瓷瓶拿了出来,从里面倒出来了一颗丹药放到了刘晓春的手上:“这个虽然不能够根治,但是最起码的,也能够稍微缓解一下你的疼痛。”
刘晓春二话不说直接就将丹药吞了进去,半响之后,刘晓春叹了一口气,艰难的开口:“齐兄,麻烦你,把我打晕吧。”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刘晓春苦涩道,“再这么下去,我恐怕就真的要咬舌自尽了。”
一听这话,江小瓷心里面也有一些难过,但是又不赞同这做法。就算是宿主晕了,子虫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依旧会啃食体内的器官,吸食宿主体内的营养。如此掩耳盗铃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也没什么意义不是么?可是疼痛难忍的刘晓春实在是受不住了,他紧握着拳头,手掌心都是指甲的月牙痕迹。齐北慕见状也叹了一口气,刚要抬手将人打晕,江小瓷的手就伸了过来。还未等江小瓷开口,温纹就将人拉了过去,齐北慕和温纹对视了一眼后,直接一个手刀,将人打晕。“诶!”
江小瓷阻止未果,诧异的看向了温纹,不太明白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他怎么会突然出手。正当江小瓷打算询问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事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温纹的情况在牢房中时,就有一些不对劲了。想到了这里,江小瓷猛地看向了温纹,凑到了他的身边,二话不说就扯住了他的手,将手指放在了他的脉搏上面。温纹并没有闪躲,任由江小瓷把脉。“你不要着急,我们先去找一个药铺吧。”
江小瓷蹙眉,“得先把你们身上的毒素压制住才行。”
“去哪里找?”
温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江小瓷蹙眉一脸不解地问道:“怎么就不知道了?镇上不是有很多药铺开着门么?随便找一个抓药不就得了?”
这还有什么可问的?温纹愣了一瞬,略带着几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江小瓷,缓缓的开口问道:“你不是要去巫族拿草药?这里到镇上少说也得几日,而且离巫族还不知道多远,你这样一来,不是浪费时间?”
话虽如此,但江小瓷却一点都没有犹豫,她插着腰气鼓鼓地道:“这还用问吗!我说温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觉得人命重要还是草药重要啊?”
被这么凶了一顿,温纹却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少年的气息:“嗯,你说的是。”
江小瓷做出了决定,齐北慕自然是赞同的。只是......夜晚时分,江小瓷看着温纹侧脸的时候,却发觉温纹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愉悦。江小瓷不禁满脑子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