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这些个小的自然都明白,夫人您这就是低调,不喜张扬。不过夫人您尽管放心,只要以后有着夫人您在这坐镇引路,只要能让我们小蝶有那么出人头地的一天,夫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所有王家人一定都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见赵姨娘态度难得如此的亲切,又给这么明确的态度,那管事男子激动的,就差当众掏出自己的一颗心来表衷心了。“行了行了,你有这颗心就行了,至于衷不衷心的,咱们以后在事上见章程,后边自是有你好好表现的时候……”见事情谈的差不多了,雷婆子再次打断那管事男子的话,看了看窗外的天,隐晦的暗示道,“要说你这奔波了这么远的路程,今天确是该留你在这逗留、玩耍歇息一晚,只是,咱们这事确实太过紧迫,容不得丝毫耽搁,眼下你这身份又颇为敏感,万一让人发现了,难免会有所猜测,以后怕也会牵扯不清,要不你就……”“小的懂,小的懂,雷妈妈说的有道理,眼下自然是做事最重要,小的这就连夜赶回去,照着夫人的吩咐分毫不差的去执行……”那王管事毕竟也是在高门大宅里混着过日子的人,锣鼓听声,听话听音,自是当即就明白了雷婆子的意思,收拾起激动的心情,转身就欲告辞离去。不料话说了一半,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忽然又面露起了难色,“只是夫人,说起咱们刚才讨论的计划,小人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不知此时当讲不当讲,怕您二位……”“既是双方合作,自然是要放开了一切都摆到桌面上来,你只管讲就是,不必在这吞吞吐吐的……”见这王管事刚受了表扬,表完衷心,不料一转身的功夫,又开始推三阻四挑起刺来了,正坐的赵姨娘还端在那里喝茶没什么表示,倒见那一旁的雷婆子却十分不爽了,当即脸一黑,格外生气的警告道,“告诉你王大栓,我们夫人这么些年,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做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口是心非之人,所以此次合作你最好给放老实些,要有什么疑惑、或不情愿的地方,现在就赶紧当场讲出来,万不可背后再搞什么小动作,藏什么私心。如若不然,事后让我们知道的话,毁了你女儿的前程事小,就怕连你们老夫妇俩……”“雷妈妈息怒,雷妈妈息怒!”
见这雷婆子三两句话就要翻脸,那王管事当即吓了一头的汗,赶紧上前再三解释道,“雷妈妈您这真的是误会了小的呀,小的怎么可能敢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小动作,藏什么私心呢。既然小的这都千里迢迢偷跑到这里来,自是铁了一颗心要跟随夫人,为夫人效力,为我们小蝶奔前程的呀,其……其实小的之所以这么说,也就是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疑惑而已,觉得提出来,看夫人您二位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一下,看怎么处理更合理、更没有后顾之忧……”“有什么疑惑你尽快提,少在这里转来转去的兜圈子,什么事我们都想的周周到到,我倒是要看你能提出什么疑惑来?”
见王管事绕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雷婆子不耐的斜睨了他一眼,十分不悦的从旁催促道。“雷妈妈提醒的是,提醒的是。”
看雷婆子变了脸,一脸的不耐烦,那王管事也不敢再掖三藏四了,索性直截了当、单刀直入要害道,“这么说吧,其实这整个寿宴之事,归根结底,小的主要纠结的还是下毒的时机。您二位想哪,如果按照咱们事先的计划,寿宴开始前,在茶水里就给那两个老家伙提前下了毒,那如果寿宴刚开始,他们就当众毒性突然发作,直接当着全场客人的面,一头栽倒死了。说到底,这些年有容妃在,毕竟那李家在江宁一直以来都是响当当的、威风八面的大户人家,就算如今受了牵连,有不少人避讳,可毕竟人还有那么多财产傍身,世上之人哪有不爱财的,到时候想来只要那老东西大宴宾客请帖一发,自然也还是会有不少面上的人前去做客的呀。好家伙,大家想想,当时现场这么多人,大家都眼睁睁的看到人是中毒死的,这要是事后官府再来了,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张嘴,口红白牙的证着,我们也没法向官府交差,说人其实得的是急病,亦或者找别的什么原由,随便糊弄过去的吧?”
“怎么糊弄不过去,你以为我们也像你一样,就只会一根筋做事情,到时候忙乎了半天,羊肉没吃着,还惹一身的骚呀。”
见这王管事纠结了半天,竟只是为这么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那雷婆子冷笑一声,不无得意的回道,“实不相瞒,关于此事我们夫人这边早就做了周详的安排。到时候只要那李府的寿宴一正式开始,甚至都不待那两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就会有人以山贼的名义,从后门进去,直接以索财的名义将人抢走,顺势再在府里放一把火。那药你也只管放心用就是,根本不会出现你所担心的情况的,我们前面可是想方设法做了无数的试验,算准了火候的,人服了药后一个时辰药效才发作,所以退一万步讲,就算寿宴上,他们和众宾客见出了面,唠了半天,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最后也就是浑身无力,没有精神而已,至于那些宾客嘛,最多也只是觉得老两口兴奋过度而至,丝毫看不出破绽的。而只待将那两老东西被咱们的人劫上山后,更是根本不会再给他们丝毫想翻盘的机会,只待药效一发威,两人就势必当场毙命,全部归西。所以等人被劫走后,你什么都不要管,更不用多想,只管像平时一样,按步就班的带着人去灭火,然后前点财物,去报官,说那劫匪抢了银子,劫了人,只管让官府缉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