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不同的是,哑叔将院门也只打开了不大一条缝,甚至还用整个身体紧紧的把在门缝中央,好像一时间并没有想让兄妹俩进去的意思。林宗见状,还以为哑叔见自己这身邋遢样儿,太过惊讶,才忘了大开院门让自己进去,连忙又诚心的继续解释道,“那个哑叔,我们过来没有别的事,是来找小牧的,他此刻应该在院子里面吧?我们有些事,需要和他相商……”林宗说完,本以为这下哑叔总该像平时一样,欣然放行了吧,不料那哑叔却依旧把着门,并没有相让的意思,脸上虽然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笑意却并不达眼底,感觉好像很是牵强的样子。“唔……唔……”只见哑叔轻摇了摇头,示意林宗,司牧并不在,身体仍严严实实的堵着门。“小牧不在呀。那道长想来总应该是在的吧?”
见哑叔不放行,林宗又不能硬闯,只得退而求其次,继续道,“我们见道长也行,实不相瞒,其实我们兄妹俩此行,就是为了邀请道长,才跑这一趟的……”“唔唔唔……”林宗满怀希望的还没有解释完,就见哑叔又赶紧摇了摇头,否认的很是干脆利落。摇完,怕林宗不相信,赶紧又伸出手很是认真的比划了半天。大致意思就是,早上司牧和道长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一块出去了,到现在人还没有回来,并且临走时也没有讲,什么时候可能会回来,让林宗兄妹俩改日再过来……甚至说这话的时候,从始至终,人依旧杵在门口正中央,一点没有请兄妹俩进去歇脚的意思。突然,就在哑叔正卖力比划的当口,只见身后突然一阵风吹来,院子里有草屑,被风带着吹上了天,飘飘悠悠的转了半天,最后落在了哑叔花白的头发上。林宗见状,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就准备伸手帮着哑叔将草屑给摘下来。不料,他这脚刚抬起来,甚至都没有走到哑叔身边,就见哑叔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整个人空前紧张的一下紧把着门,将刚才因为自己忙着比划,而因着惯性原因悄悄打开些的大门,赶紧又关到了最小处,甚至整个人也都退到了门后面……总之就是,从头至尾身体表现出来的语言都很明显,就你们找的人都不在,你们兄妹还是赶紧走吧,今天这个门,你们是肯定进不来的……见哑叔如此生疏紧张的反应,林宗自是格外的诧异,尤其是想到刚才自己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当即想也不想的脱口质疑道,“不对吧哑叔,刚才我们经过那墙根的时候,在外面明明听到里面好像是有人说话的呀?”
“唔唔唔……”听林宗怀疑里面有人,哑叔将头摇的更是像拨浪鼓一样,指了指耳朵,意思是两人听错了。从头至尾,态度一直相当坚决,反反复复就只表达一个意思,今天是不准备让兄妹俩进院的,更别想着企图自己查实什么的。三番两次的被拒绝,再加上哑叔很是怪异的行为,林宗终于察觉出了些许不对。想起哑叔刚才怪异的行为,不死心的他,直接又朝前迈了一大步,并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准备自己进去直接查看,而那门口的哑叔,意识到林宗所表达的意思后,却立即紧抿着嘴,一副如临大敌、严防死守、誓死守卫的模样,好像此时在他面前站的根本不是林宗,而是自己的对手。眼看着林宗离门越来越近,而哑叔的神情也越来越紧张,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双方大有要撕破脸,或陷入僵局的意思,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林飒从旁忽然伸手,一把拄住了林宗,然后一转身,向哑叔点了点头,解释道,“那个哑叔,不好意思哈,我们兄妹俩唐突上门,打扰您休息了,既然道长和司牧都不在,那我们就改日再进去做客吧,想来您定还是有别的重要事要忙,那我们就不多叨扰您了。”
林飒说完,再没敢给林宗留任何反驳或抗议的机会,拽着人,直接转过了身,作出要离开的架势,以便给哑叔腾出台阶,找到机会赶紧关门。而那身后的哑叔,也果然并没有让林飒失望,在林飒拉着林宗转身的当口,甚至不待两人完全转过身去,人就如释重负的,咣铛一声,从后面直接就将门给又关了个结结实实。“飒儿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拉我?”
见身后门又给关严了,林宗自是格外的生气,一把甩开林飒,很是不解的道,“我们来这里不就是进去找小牧他们的吗?现在到了地方,门都没有进去,回去后要怎么向祖母交代?”
“你说我拉你干什么?人家很明显是不想让我们进门,既然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识趣一些,给双方都留一个台阶下呢。”
见林宗又犯起了倔,一副打破砂锅犟的架势,林飒只得很是无奈的解释道。“就是知道他不让进,我们才应该坚持的不是吗?你自己看,现在门又关死了,我们要怎么进才好?我倒是觉得你,都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指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林宗很是生气的对着林飒报怨道,“现在好了吧,经过你这一番吃里扒外的操作,倒是帮了人家的大忙,把咱们自己给拦在了门外。”
“大哥,拜托你想想清楚好吗、就是现在门没有关上,难道哑叔不让你进,你还真准备硬闯不成?”
看林宗一时间急红了眼,竟说起偏激的话,林飒无奈,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哑叔那么大年纪了,还是你那挚友司牧,不是亲人胜是亲人的身边人,关键这么几年,以前你每次来时,人家还都对你那么好,好喝好喝的招待你,”“哦,难道说,就因为人家一次招待不周,没有让你像大爷似的请进门,你就真的对他老人家下的去手?将人打一顿,硬闯进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