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国公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林海连忙将那椅子往唐国公身后拉了拉,边亲自张罗着倒茶,边嘴里不停的劝说道,“异议我们自然是没有的,更何况唐国公您老都再三确认过了,我们自是也深信不疑,对那孩子的身份没有什么好疑惑的。”
“谢谢林将军的好意,我……我不坐,这事解决不了,老夫可怎么坐的下。”
唐国公摆了摆手,直接拒绝林海递到嘴边的茶水,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倒是赶紧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呀?”
说着,人又上前一步踱到大长公主眼前,苦口婆心的劝道,“大长公主,这昭儿说破大天来,好歹可是你们司徒家的人。依老夫的意思,这事天底下谁人都可以不理,就您老人家不能坐视不管。毕竟从哪个立场出发,您老今天好歹都得拿个具体的章程,说清楚接下来这事要怎么处理才好……”“唐意呀,你这转的我头都晕了,你自己来来回回的不累呀,”在唐国公的一再追逼下,大长公主终于还是睁开了眼,上下打量了唐国公两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这人都在这坐着呢,一时半会的又跑不了,你有什么话坐下好好说不是,依我说,今天这情况,可和您唐国公平时沉着冷静的作风大相径庭……”被大长公主几句话一打趣,唐国公自己也意识到刚才有些失态,遂不好意思的一屁股坐回林海刚才搬的椅了里,挥了挥手妥协道,“好好好,我听您的,我全都听您的,我现在老老实实坐着,洗耳恭听,您老倒是也好好讲讲,接下来您要怎么做?都有些什么建议?”
唐国公这话问完,本以为大长公主很快就能讲个一二三四五,将事情给分析清楚,不料,他这眼巴巴的看了半天,却见大长公主不慌不忙的端起茶碗,又气定神闲的喝起了茶。“说起这建议呀,我刚才不是已经表达态了嘛。”
大长公主呷了几口茶,缓了半天,见唐国公性子一上来又要过来追问,这才慢悠悠的继续道,“你也知道的,此事毕竟事发突然,关系重大,关键还林林总总的牵扯太多,所以我觉得,这事且急不得呢,须得静下心来慢慢参详,多方考虑个两全的法子呢……”那唐国公本来都已经坐下了,茶碗也被迫端起来了,不料见大长公主拖半天,最后又是这么个不咸不炎的话,结果可想而知,人一听这大长公主的话,登时就急了,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瞪着大长公主很是不甘心道,“哎哟我的大长公主,您老这是怎么个意思呀?总不能孩子就在这外边站着呢,您老真准备狠下心来撒手不管吧……”“唐国公,您老这就操之过急,沉不住气了不是,我们家老夫人没说不管,”见唐国公上前又有要指责追问的意思,林海忙也从旁笑着帮大长公主解释道,“只是眼下觉得这事事关重大,且得慢慢思虑,想周全了才能决定不是?”
“天哪,你们还想等一切周全了再行动,”不料,林海这话一出,当即又点了唐国公的炮仗,只见他将手里的茶碗,砰的往桌上子一放,很是气愤道,“不好意思,如果您二位是这个拖延法,那真是对不起,这事您还真如不了您的意,根本慢不了,”“您二位可是不知道,自从这孩子被老夫人找到之后,也不知道上面那位从哪得到了信儿,这一个多月下来,那可真是刀山火海的过来的,没少被人追杀,这也炎儿和长姐在天上保佑,阿忠好歹也结识了几个江湖道上的高手,一直花重金暗中形影不离的护着呢……”“如若要不然呀,怕是昭儿这小命早就没有了。尽管如此,前段时间请来的那二位,还受了重伤呢,这不今天又刚换了几个新的人来……”“另外还有一点,其他的咱们暂且不论,上面那位的位置来得顺不顺且不说,最起码这孩子可是炎儿唯一留下来的骨肉呀,咱无论如何得给他保护好了不是?否则的话,我那长姐在地下自是也闭不了眼不是?”
“更何况,当年在几个孩子中,大长公主,您最喜欢看重的,可一直都是炎儿呀,现在炎儿虽然没有了,可是他的骨血还在,尤其是那张酷似炎儿的脸,大长公主您老看到了,怎么能狠下心来做到见死不救……”“行了行了,你也不用上纲上线的了,此事我自然知道,您也不用拿着炎儿来激我,”见这唐国公一开口,又哇啦哇啦停不下来,连什么过世的唐皇后,太子什么的全都搬了出来,大长公主终于也不下去,将手中的茶碗也砰的往桌子上一放,很是不悦道,“这不知道的听你这一通说,还以为我司徒韫是个多狼心狗肺,见风使舵之人呢……”“没有没有,老夫怎么会是那么个意思呢,刚才这也就是情急之下,一时话赶话多说了几句,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请您老多担待不是。”
毕竟是有救于人,见大长公主不高兴了,唐国公自是赶紧又换了一张脸,赶紧腆着笑脸说好话道,“说到底我这意思呀,也就是提醒您老,毕竟都是你们司徒家的骨肉,您这一碗水呀,可是端平,不能有任何偏私,毕竟无论哪个孩子管了家,说到底,这天下仍是你们司徒家的不是……”“得,你这一说呀,又给扯远了。”
见唐国公说着说着又要跑偏,再加上这人也抻了半天了,如果再晾下去,还真就有些过了,大长公主这才轻声打断他的话,略一沉吟,继续道,“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情景我也想到了,刚才过来的时候我还和海儿说呢,觉得这无忧寺里怎么无端端暗中多了这么多眼睛,闹了半天,敢情是你为了那孩子准备的呀……”“暗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