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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一片湖光烟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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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秋风带着七月的流火吹拂着大地,微凉的有些醉人。此刻,李雾阳正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月光轻轻洒在地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宁静、醉人。“叮叮...”隔壁萨丽娜的房间里传出了美妙的箜篌声。李雾阳听着,不禁露出了笑容。“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萨丽娜一边轻弹箜篌,一边唱着这首横绝大唐的《春江花月夜》,她的歌喉动人婉转,仿佛要将人融化掉一般。歌声时而婉转,时而低沉,让人流连忘返。“萨丽娜姑娘,你唱歌真好听。”

一曲歌罢,李雾阳不禁叹道。而隔壁也传来了萨丽娜的声音“是吗?打扰你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李雾阳摇了摇头,看着月色,往事一幕幕浮现了出来“不妨事的,反正我也睡不着。”

他慢慢的说着萨丽娜放下了箜篌,也看着窗外道:“李雾阳,你打算去哪呢?”

李雾阳苦笑道:“当初下山的时候,掌门师伯和师父说让我去游历江湖,但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游历。”

萨丽娜听完不禁莞尔道:“那这样吧,若是你觉得方便,你我二人做个伴,一起闯荡江湖如何?”

李雾阳也不知有何去处,便答应了她。“好的,那今后可要让姑娘你多多关照了。”

“好呀,不过你得叫姐姐”次日清晨,两人结完账之后,便离开了客栈,向着出蜀的必经之路——益州去了。一路上,萨丽娜的美貌招来了无数登徒浪子。结果可想而知,都被两人教训了一顿。纵马江湖,意气风发,好不痛快。“大概这便是师伯和师父所说的游历吧。”

李雾阳心想着。在这一路上,他也在萨丽娜的“循循善诱”下学会了喝酒。这段日子,可谓是他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日子了。两人一边游玩一边前行,一个月后才到了益州。李雾阳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益州城还是一如既往的悠闲。看到熟悉的城门,他不禁叹息。而萨丽娜看着这个悠哉悠哉的城市,也不禁发出了感叹。李雾阳忽然想到了十年未见的安明。也不知他过得如何。“萨丽娜姑娘,能和我去拜访个故人吗?”

萨丽娜吃惊的说道:“你来过这里?”

李雾阳有些汗颜:“莫非你认为我从未下过山?”

萨丽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李雾阳只得无奈的摇头“怎么样?要去吗?”

萨丽娜思忖了片刻后点头道:“好,一起去吧。”

在城里也不好骑马,两人便牵着马朝丐帮的地盘走去。一路上引来了许多人关注。“看,那对男女是江湖人士吧,真是般配呢。可为什么那男子要穿道袍呢?”

“你懂什么,那是人家的门派标识。”

“真是一对璧人儿啊。”

李雾阳被众人说的脸颊发烫,就连萨丽娜也被说得不禁脸红了起来。就在快要到分舵时,几名丐帮弟子将两人围了起来。其中一人上前抱拳道:“在下丐帮益州分舵弟子,不知二位来我丐帮有何贵干?”

李雾阳越看此人越觉得眼熟,不禁又上前仔细看了看。随后抱着他欢声道:“王二哥,你不认识我啦?我是小树啊!”

而那名被他叫做王二哥男子也仔细端详着李雾阳。的确,十年时间,他改变得太大了,从当初那个怯懦的小男孩,成长到了今日这个坚强勇敢的少年,谁又知道,这背后付出了多少血泪?王二在看了他半天之后,先是觉得不可思议,随后激动的抱着他道:“你小子!这些年你去哪了?一点信都没有!”

说着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李雾阳叹息着道:“这些事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的,王二哥,你能带我去找安明和张大哥吗?十年不见,他们都还好吗?”

王二一边点头一边拉着李雾阳道:“好的,我这就带你去。”

生怕他跑掉一般。“咳”此时,被晾在一边的萨丽娜轻咳一声,王二询问的看着李雾阳,李雾阳忙给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萨丽娜。”

萨丽娜对着众人抱拳道:“各位,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王二却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雾阳,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可以啊!都有了个大美人了啊!”

李雾阳生怕这位老哥哥再说些什么,忙推着他向堂口走去。此时,内厅里,一名衣着干净,身材矫健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黝黑的皮肤承托出他刚毅的脸庞,一身玄色劲装将他的肌肉紧紧的包裹着,此时玩弄着手上的野草,似在考虑着十分棘手的问题。“小师叔,有人求见。”

那男子想也不想便道:“不见”报信弟子有些为难“可是...小师叔,那人是你的旧友啊。”

男子惊讶的看着他。此时,门外响起了李雾阳的声音“安明,老朋友见面,就这么招待我的吗?好歹我也曾是丐帮记名弟子啊。”

这个男子正是安明,十年时间,将他打磨成了丐帮的中坚力量。他看到这个身着道袍,大方得体,面貌清秀的小道士时,几乎不能把他和当初那个穿得邋里邋遢的小乞丐联系在一起。“小...小树?”

李雾阳一拍他的肩膀,道:“现在,我叫李雾阳。”

安明一拳擂在他的胸口上“这些年你死哪去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李雾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在山上学武,没有机会下山。”

安明道一摆手:“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走!我带你喝酒去!”

说着便拉着他向门外走去。却看到他身后站着的萨丽娜,又对着他露出了方才王二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李雾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便开口道:“你小子可以啊!都有了个大美人了啊!”

李雾阳强忍住揍他的冲动解释道:“这是我在途中认识的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安明却不以为然,阴阳怪气的道:“我懂!懂!”

一旁萨丽娜都快气炸了,李雾阳见状,忙将安明拉走了。深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同时向萨丽娜投去抱歉的眼神。萨丽娜没办法,只得叹气。不一会儿,王二在门外看着这一切,强忍着笑意,待到三人去得远了才捧腹大笑起来。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益州城的一座颇负盛名的酒楼里。安明喊着:“尽管点,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李雾阳道:“丐帮也没多少钱,我们还是省一点是一点吧。”

安明满不在乎的道:“没事,前些日子我刚抓了个通缉犯,身上也有些银两。今日只管喝酒便是了。”

李雾阳也不再客气,便点了些酒肉,不一会儿,酒菜都上齐了,三人便开始推杯换盏。萨丽娜本就是个活泼的女子,片刻之后便与安明混熟了,一旁的李雾阳更像个局外人。而不远处几个江湖打扮的人却指着安明他们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李雾阳觉得蹊跷,便称要去茅厕,躲在一旁偷听他们对话。“不是说有人向安大少下了战书吗?他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和人喝酒?”

“看来益州这块地,丐帮是呆不下去了。”

“是啊,你们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李雾阳觉得奇怪,打定主意要找机会问一问安明究竟是怎么回事。三人喝了个天昏地暗,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楼。李雾阳不禁吟道:“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此何人哉...”念着念着哽咽了起来。安明拍着他的肩膀道:“没关系,现在你有一身武艺,一定能为他们报仇的!”

萨丽娜也听李雾阳说了,关于村子的事。“哼!很悠闲嘛!”

不远处,一个壮实的男子冷眼看着三人。李雾阳警觉的拔出长剑,喝问道:“你是何人!”

安明却将他拉到身后,上前对男子道:“离我们约定的日子还有三天,怎么?你不会已经忍不住想动手了吧?”

男子瞟了他一眼,轻蔑的笑道:“我只是来提醒你,看看你在益州城的最后三天过得如何。”

说完,也不管安明脸色多难看,飞身闪入夜色中,片刻后,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之中。李雾阳收起剑,回身对安明道:“说吧,怎么回事?”

安明叹了口气道:“唉,本来这件事不打算让你们知道的,走吧,回堂口,我慢慢向你们说。”

李雾阳与萨丽娜点了点头,三人默默向堂口走去。经这么一激,酒也醒了不少。而不远处的柳树上,一个着着蓝色短衫的男子,正冷冷看着三人,眼中满是轻蔑与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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