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如此的善良,不该再因这些事情郁郁寡欢了,李月锦叹了叹气,心中默默的想到。看来,过去的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还有那个无缘的弟弟,李月锦心中虽然心疼娘亲,但是有些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张氏见女儿如此的懂自己的心思,终归是叹了叹气,对李月锦说道,“是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你爹爹当年到底为何信你王姨娘而不信任我,后来才知道,其实你爹爹只是不爱我罢了,也许是报应,所以这些年来,王氏终于无所出,可是我身子骨不太好,差点连你都不能扶养,你王姨娘当真是工于心计。”
提起往事,张氏觉得心中酸楚的很,那个无缘的孩子更是张氏心中的痛处,如今的事情,她早就调查清楚了,不过是因为李尚书,所以一直没有让王氏伏法,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些恩怨,不是迟早都要算计吗?“母亲,你如今还年轻,我想只要你怀有身孕了,以后继承父亲位置的,也只有弟弟,一切不要操之过急,女儿会陪在您身边的,再说了,父亲待墨尘哥哥不是一直都视如己出吗?所以娘没有必要烦心,有些情谊,一知半解就好了,若是娘较真了,痛苦的也是自己。”
月锦看的如此的通透,倒是让张氏有些惊讶,听到了月锦此时的安慰,张氏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安慰了许多,月锦说的不错,有些事情,断然不可如此。“好,有你在我身边,娘心中宽慰的很,只是因你王姨娘怀孕便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多少有些感慨便罢了。”
听完了张氏如此说,李月锦便什么都没有说,她皱着眉头,在张氏身边静默不语,失去孩子这件事情,李月锦似乎没有办法如安慰的,丧子之痛,李月锦似乎经历过的,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怎样的痛苦,所以此时,越是想要安慰张氏,心中便越是冷静下来了。“在侯府宅院中,首先重要的是保全自己,母亲是当家主母,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你的地位,但是有件事情,女儿还是要提醒娘,这些日子不管王氏如何邀请母亲,母亲都要以身子不爽利为由拒绝,不要给王姨娘可趁之机,母亲请相信女儿的判断。”
张氏也是吃过亏的,这些年来,王氏的手段,她不是没有见识过,所以此时李月锦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几番,“你说的我都是明白的,好这些事情我都记住了。”
听到了张氏如此说,李月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娘总有一日,你不用如此退让,好好的休息一番吧,女儿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先去了。”
待月锦离开了以后,张氏终于忍不住泫然泪下,一旁的嬷嬷连忙给了张氏手绢,“夫人,您何故哭的如此的伤心?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如今不过是王氏那小贱蹄子怀有身孕罢了,若是夫人不满意,不如奴婢去……”嬷嬷的话张氏当然明白,她收好了眼泪,对嬷嬷说道,“我只是在哪个无缘的孩子感叹罢了,嬷嬷,有些事情,我想你是比我清楚的,如今想到了那个同我没有缘分的孩子,我心中便是心疼的很,但是锦儿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的,可是真正让我寒心的是,这么多年了,老爷对我当年失去孩子的事情,没有任何的举动,不过是杀了无辜的康姨娘,可是这些年,我的身子确实是受损了,她想要保全的应当不是王氏吧,我记得曾经老爷身边有一个青梅竹马,在我入门以前,嬷嬷你说是不是?”
张氏的哭声让嬷嬷心中愧疚极了,过去的事情,嬷嬷也是清楚的,如今被张氏拎出来说,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夫人知道了吗?”
张氏点了点头,当年李尚书娶她,只是为了巩固身份地位罢了,而同王氏在一起,却是因为王氏同老夫人身边的侍女莺儿像,可是十五年了,莺儿早就死了,谁都不知道莺儿去哪里了,如今老爷待王氏这样的好,这样的宠爱,实在是让张氏羡慕的很。“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我糊涂了大半辈子,可是有些事情,我只是不说,却不是我不知道,嬷嬷,他们害的我好惨,为何要如此的对我,为何?”
嬷嬷默了默,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给张氏擦干眼泪,平日里的夫人都是稳重的,如今因王氏怀了孩子,所以如此失态,嬷嬷在张氏身边这么多年,当然是清楚,张氏的委屈是什么了。嬷嬷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把张氏抱在怀中,如同出嫁的那一日,张氏哭的那般。……李月锦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了张氏的院落,她以为弟弟的事情只是意外,没有想到真的是王氏所为,王氏母女当真是祸害,李月锦心中想着,决定了,一定要让王氏这一次摔得爬不起来。夜半,李月锦偷偷的从府中爬墙离开了,此时的尚书府和乐融融的,却让李月锦觉得十分的压迫,可是还没有等从墙头爬了出去,就被人从屋顶上抓了下来。那人冷冷的对李月锦说道,“你是谁?这三更半夜的,怎么在尚书家的房顶上,你不会是想要偷东西吧?”
李月锦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这是她自己的家,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够叫做偷可是这个不知死活来管闲事的小子是谁,李月锦心中冷冷的想到,可是自己被人圈在怀中,逃脱不开。他们两个人的姿势十分的暧昧,李月锦被抱在怀中,她狠狠地咬了一口男子,后者没有想到李月锦竟然如此的狠,慌忙的把李月锦扔到了地上!“你这女人属狗的吗?”
李月锦从地上起来了,拍了拍手心的灰,冷冷的对眼前的人说道,“你这人哪里来的,竟然如此的多管闲事,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比你还要聒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