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徐州城的情况,彦青很是清楚,他只是舍小家顾大家罢了,若是徐州城没有痊愈,他们如今也是绝不可能能够安稳度日的。“罢了,看来你想清楚了,我也不劝了,这一路上麻烦你了。”
彦青谦逊有礼的说道,“李姑娘客气了,徐州是我家乡,我从小又是在清水村长大的,没有水比我更愿意徐州城好起来了,所以不管付出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
李月锦不由得咂舌,墨尘找来的人竟然如此的靠谱,倒是让李月锦心中万分意外。“徐州城总有一日会好起来的,你的夫人也总有一日会平安生下孩子,谢谢你。”
一切尽在不要之中,李月锦对于这些人的付出,心中十分的感激,若不是这些人的退让,徐州城如今只怕是更加糟糕,还好有挽回的余地!徐州城离清水村并不远,但是也要好几个时辰,从徐州城顺利的离开,他们走的路,慢慢的颠簸起来,彦青神态自若的在一旁闭目养神,李月锦则是靠着白墨尘的肩头,心中若有所思。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车夫说道,“大人,前面我们过不去,似乎是被官兵拦起来了。”
白墨尘皱着眉头,让李月锦稍安勿躁,便下去了。他顺着车夫的目光看过去,果真看着一些官差将清水村围的水泄不通,已山清水秀闻名的清水村,此时看起来分外的破败,早就看不出昔日里它的模样了。白墨尘皱着眉头,这些侍卫似乎是三皇子的人,看来他是早自己一步将这里给围了起来,难道是清水村当真藏了什么?远处传来争吵声,白墨尘连忙赶了过去,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孩子身旁扶着一个大人,似乎是想要从清水县出来,他不过八岁的模样,模样十分的稚嫩,可是面对一旁的官兵,双眸虽然畏惧,但是却足够坚定。“清水村所有人不得出去,回去吧。”
官兵冷冷的说道,看都不看一眼男孩,男孩身旁是年纪老迈,身体病弱的老人家,她剧烈的咳嗽着,对官兵说道,“如今我们清水村没有药,也没有人给我们送来粮食,你们也不让我们出去,难道想让我们所有人都困死在这里吗?”
“少废话,这些话你留着进棺材再说吧,这是上头的意思,什么时候能够让你们离开,自然也是要看上头的意思,你们还是乖乖回去,否则刀剑无眼,若是伤到你们,可不要怪我!”
官兵嚣张蛮横,早就激起白墨尘的怒气,只是还没有等他过去,他就看到男孩气冲冲的说道,“我阿婆如今危在旦夕,但凡你们心地仁慈,此时都不应该拦着我们,都说三殿下是菩萨心肠,可是为何我看到的你们,竟然是这样的心肠!难道你们真的要把我们困死在此处?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官兵却没有想过要退让,他嘲讽的对身边的人说道,“那是你的事情,能否活着,是你阿婆的运气,若是死了,只能怪自己不中用,这种时候人人自危,你还想要出去添乱?不知死活!”
男孩没有想到,官兵如此的难缠,可是想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阿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真的不让我阿婆出去吗?”
官兵嘲讽的说道,“是又怎样?小毛孩,如今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还想做什么不成,哈哈哈,我好怕啊!”
男孩被惹怒了,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狠狠地踢了一脚官兵,官兵瞬间吃痛的眉头紧皱。男孩不肯罢休,并且抱着官兵的腿,连忙对自己的婆婆说到,“阿婆你快离开,等离开清水村,就没有人把我们当成瘟神了,阿婆快走!”
阿婆怎么会丢下男孩,她拉着男孩的手说道,“要走我们一起走!”
谁知官兵恼羞成怒,拔出手中的剑劈了过来,眼看就要落在阿婆和男孩子的身上,阿婆抱着孙子闭上了眼睛,做好赴死,然而却听到兵器落地的声音,再睁开双眸时,便看到远远的走开一个贵气的青年男子,他生的俊雅,举手投足皆是贵族气息。阿婆拉着男孩躲远,官兵没想到会丢脸,怒瞪着白墨尘说道,“哪里来的人,竟然不知死活?哪来的滚哪里去,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绝不饶你。”
白墨尘抱着双臂,走到了官兵的面前,他从容淡定的模样,却让官兵突然有些害怕起来,总觉得白墨尘是有备而来,然而即使心中诸多猜忌,明面上的态度自然也是换了。“清水村不是派来了医者还有药?为何如今还有人以身试险,从这里闯出去,还差点被你亲手了结,这就是你们给清水村报上来的?这里的安危,所有人的性命,你就是这样草草了事的?”
白墨尘咬牙切齿的说到,徐州城那般严重,尚且人手不足,鼠疫来源的清水村,竟然无人禀告,这些人,是将百姓的安危置之不理吗?白墨尘突然间明白了当初彦青的无助,若不是这些人,百姓何以至此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官兵冷笑着说道,“你是哪来的,清水村的事情你管的着?来人,将他抓起来。”
白墨尘淡然的从衣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本官奉皇上之命,彻底调查徐州城瘟疫一事,怎么,如今你们也要阻拦?若是有违者,斩无赦。”
官兵起初还是不信,毕竟人人都知道,徐州城如今是三皇子慕容泽在负责,但是此时,他们真切的看到了白墨尘手中的令牌,总算是相信了白墨尘刚刚的那番话。“见过郡王大人。”
在场的官兵全部都跪了下来,唯独蛮横无理,霸道执法的官兵在一旁瑟缩不敢动弹,白墨尘冷笑着从腰间掏出尚方宝剑,冷冷的对他说道,“怎么,你不服?”
官兵连忙说道,“不敢!”
于是乖乖的跪了下来,众人齐声道,“我等见过郡王大人,不知郡王驾到,还请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