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凤千颜继续提气攻击过去,就感觉到面前的人忽然消失不见了,能够看见的就只有一缕黑烟。黑烟很快从眼前消散而去,还留下黑影那咬牙切齿的话,“你等着,下一次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人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发现他离开之后,凤千颜缓缓松了一口气,浑身有一种无法忽略的疲惫感传来。虽然实力恢复了,可是忽然动用这么大的阵仗,这具身体也是吃不消的,更不用说对付黑影了。再说她也知道现在是没有办法彻底杀死黑影的,只要打伤他,然后让他自己逃走就是了。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是凤千颜却顾不上休息了。她连忙带着白朽回了军营,因为赶路太匆忙,浑身都是一片狼狈。她顾不上,匆匆忙忙地找到净业法师,着急问:“净业法师,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吧!”
她还怀着一点希望。净业法师没有动弹,就像是完全预料到了所有的事情发展,道:“救不了了,还是不要做徒劳功了。”
他坐在那里,只是朝这边投来一抹轻飘飘的视线,看来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凤千颜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她心里顿时一冷,浑身的力气都被卸去了,“为什么?”
她低头看着白朽的尸体。白朽紧紧闭着眼睛,即便是已经不在这世间了,他脸上还带着温暖的笑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不是吗?为什么要笑呢?凤千颜瞧着,忍不住落泪。一旁的净业法师看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也有稍许的不忍,终是开口道:“他的灵魂已经不见了,所以我没有办法救活。”
灵魂不见……忽然想起之前黑影说过的“交易”,凤千颜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黑影把白朽的灵魂取走了,而自己身上实力恢复定然也是因为白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得到解释了。她木然地点点头,抱起白朽就朝外面走。白朽一直以来都对她照顾有加,从前在典当阁的时候就算受尽欺负,可身边也仍有这么一个人保护着她。他们一起穿越过来,她却没能保护好他。凤千颜找了个地方好好地安葬了,对着那一块墓碑,她双手合十,祈求道:“老师,希望下一辈子你能找到你两厢情愿的人。”
白朽死后,大雨连绵不止。这大雨似乎也在为这么一个人哀悼,似乎也在哭诉着。大雨持续了两日,两日后天晴了,而边疆的战事也终于停止了。玉蜀国的人都知晓,边疆战乱平息,皇上要回京了。云京都在盛传这一消息。真正回到云京的时候,百姓们都对这位战神皇帝十分憧憬,纷纷站在道路两旁自发地迎接司休他们入城。他们是戎装骑马入城的,在这其中已经接收到了许多人的欢迎礼物。凤千颜已经把情绪调整好了。逝者已矣,可生者仍旧要为着自己心中的那份信仰和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奋斗一生。再次回到这云京,凤千颜竟是思绪万千复杂。她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自从来到这异世之后,她总是在云京和其他地方辗转。但是无论辗转了多少个地方,最后总会回来这个熟悉的地点。云京,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七星连珠夜迫在眉睫了,典当阁众人更加蠢蠢欲动了。不过他们还算是有那么一点良知,清楚凤千颜和这件事无关,并没有把罪名连坐到她身上来。这样似乎也还好了。在稳住典当阁众人情绪的同时,她还要和司休一起想办法对付黑影。现在凤千颜的实力回来了,想要对付黑影也不是一件难事。所以,以上这些都不算困难。如果说最近真的有一件什么大事要发生的话,大概就是成亲了吧。是的,司休已经在筹办婚礼了,他要把凤千颜光明正大地取回来,让她做自己的皇后。为什么忽然就有这个想法呢?回到云京皇宫之后,虽然百姓和大臣们对于司休一直都是赞不绝口的,然而对于跟在司休身后的凤千颜却非常不满。他们不明白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居然会一直跟在司休身后,这是一件非常难理解的事情,就连司休去边疆她也要跟着。人多口杂。他们原本对于凤千颜这样一个没名没分的人就看不起,自然就有人借着这件事无数编排。宫里自然也有很多闲言碎语。闲言碎语说多了,自然就被司休给听见了。然后一番敲打之下,发现之前自己离开之后,凤千颜居然还受了那么多委屈。司休大为生气,而后凤千颜怎么劝他也不愿意听,竟是一天时间就把婚礼操办起来。虽然是一天操办的婚礼,然而是娶皇后,所以阵仗非常大,所有工序也是有条不紊。百姓们都知道了,大臣们也都了解了,凤千颜就是他们新上任的这个皇帝最喜欢的女子,以后就是他们的皇后娘娘了。凤千颜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里面那张芙蓉面,心里满是甜蜜。这和当初同白朽成亲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想起白朽,她眼神微微黯然。只是片刻,她就收好自己所有的情绪,在身后宫女的帮助下盖上了盖头。盖头被盖上了,所有视线都被遮挡了。半晌,听到身后一阵惊呼声。凤千颜忍不住勾起嘴角,心想一定是司休来了。她本想伸出手给他去牵的,然而并没有等到这个程序,身体就被人横空抱起来了。她低低呼一声,忍不住伸手抱住他脖子。视线被遮挡了,看不见眼前所有景象,却能够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给面前这个人,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她待在他怀里,听着沉稳的心跳,能够感受到他抱着她跨出了门槛,走在了大街上。这认知让凤千颜也不由有点红脸了。因为为了体现仪式感,凤千颜妆容的打扮都是在城郊的一处房子里进行的,这样被抱出去,估计被很多人都看见了。一向淡定如她,如今也是有些害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