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毕竟之前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赚够了钱带着孩子来这个小镇子上安顿下来,想着平淡度过余生,却也还是以前那种恩怨分明的性格。“不行不行,若不是你们我们恐怕真抓不到这个小偷,我们的财物真就这么丢了,都是亏的你们的帮忙才能找回来,我们理应感谢你们才是,若是你们今晚有空带上家人一起来我们家吃一顿饭吧,我们会做上好菜备上好酒招待你们。”
隔壁邻居家的女主人这么说着,忽然一拍脑袋。“对了,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李红梅,这是我相公,叫吴银笙,我们的儿子叫吴窦窦,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隔壁邻居家的男主人也是爽朗的附和了一声:“是啊,还请多多关照。”
“晚饭应该是不行,我们家里有工人在做装修,我爹娘买了菜要做饭给他们吃的,改日吧。”
夏初推辞了。“这样啊,那咱今晚就过来你们家帮忙好了,嫂子一个人应该是忙不过来的。”
李红梅额外热心。夏初知道这些江湖中人肯定是不答应就不会罢休,也就不在推辞了。视线一转,李翠华和柳远川两个人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往正在揍那个猥琐的小偷那边人群看去,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加入了揍人阵营,打的比周围围观群众狠多了。夏初觉着这样很好,至少被人家欺负了也敢动手教训了,不和以前那样张口闭口就是和气生财,忍忍算了之类的。一群人打了好一会,那个猥琐的贼人都快被打死了,官差们才在人家的举报下杉杉来迟,来扣这个男人去官府。大家看到官差来了,全都散开了,生怕妨碍公务被一起抓了去。“这个贼人是偷了谁的东西?谁是目击证人?”
来办案的官差公式化的询问。不等夏初她们回答,周围围观群众已经七嘴八舌的把刚才看到的事情给官差重复了一遍,尤其是把这个畜生想对一个小丫头下手的事情强调出来了。几个官差听到后,想到这个出生居然还想毁人家丫头名誉,也火大了,上去又补了几脚,唾弃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在,就不用堂审了,直接压入大牢,择日发配到官地终生为奴!”
那个男人听到官差这么说,吓坏了,一辈子为奴,就代表着要一辈子带着脚链在官府专门的干工的地方做免费劳动力,这是一种对恶劣违反当朝法律的民众的一种惩罚手段。在那里除了包吃包住以外,每天就是干活,从早到晚都是干活,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出头的机会。“官差大人,我那也是脑子一热才做了这样的事,我不是故意啊,求求您放我一马,不要让我终生为奴啊!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偷了,再也不敢再想祸害少女一事了。”
男人这么连连求饶着,但求可以改一个别的刑罚。官差懒得理会,直接拖着人就要走。男人一路上不断求饶,声音无比凄惨,听的这些官差有些受不了,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眼看着这个男人可能真的要被轻判了,一个中年女人忽然拿着一把刀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刀子捅进这个男人的肚子里,疯狂的大笑。“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今天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为我的女儿报仇了,哈哈哈,哈哈哈!女儿,你在天之灵看到也能彻底安息了。”
几个官差哪里经历过这种突发事件,等人被捅了,刀子被女人拔出来,血喷了那个女人一身,一地,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把这个女人控制住。“这是怎么回事?是哪里来的疯婆子,还是确有什么样冤情?”
官差询问周围人群里的人。这么多人,总该是会有认识这个中年女人的。人群中好些人对这个中年女人的行为唏嘘不已,竟然敢当着官差的面当面杀人,简直是太大胆了。不一会,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人从人群里跑了出来,一下跪倒在地上。“实在是抱歉官差大人,这是俺娘。”
夏初看着这个男人,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感觉这个男人有故事要说。“你娘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冲出来杀人!她刚才杀人以后念叨的那句话,可否属实,还是疯言疯语?”
年轻男人马上回答:“自是属实的,自从前年俺妹妹一个人在家被一个入室偷窃的小偷毁了清白自尽后,俺娘就疯了,天天都在喊着要找凶手为俺妹妹报仇,而俺娘之前回家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她认为这个人就是凶手。”
“俺们家人去报了官府后,一直没抓到这个人,俺娘就天天在外面晃悠要找到这个人为妹妹报仇雪恨,我们怕她误伤人,就把她关在家里。”
“没想到今天一个不小心让她跑出来了,发生了这种事,也不知道当年毁了我妹妹清白的那个贼人到底是不是就是这个人,还是俺娘听了你们的话产生了错觉,认为此人就是那个人,因此杀人。”
“希望官差大人看在俺娘疯疯癫癫,并不是有意杀人的份上,放了俺娘吧?俺们今后一定会让帖间铺子做一个铁链,把俺娘锁在家里再不让她有机会出门伤人,可以吗?”
这个年轻男人解释着,还不忘记为自己娘求饶,希望官差可以放了她。夏初听着这个男人的话,觉着他们家挺可怜的。女儿被辱自杀,母亲疯而杀人,这种事她原本以为只有电视剧才敢这么演戏,原来现实里是真的有。“不行,你娘当众杀人,于法不能就这样轻饶,必须带回衙门让镇令大人审理!如果可以有证据证明这个被杀之人就是当初侮辱你妹妹,致使你妹妹自杀之贼人,此人是死的活该,自是可以轻判。”
官差如此回答。原本准备回家的夏初改变了主意,她要去看看镇令会怎么审这个案子。会是和以前一样胡乱断案直接让这个可怜的母亲偿命,还是会留有一丝人情,只判不算重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