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掩日已经死了,我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焱妃美丽的面容之上生起了一股厌恶之感。 她的目光扫了一下驿馆周围,浓烈的血腥气息直让她升起一股作呕之感。 刚才与掩日的高度紧张对决之中,她尚没有这样的感觉,现在掩日死了,焱妃毫不犹豫的走向房门外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只是她刚接近到房门,眼角余光处忽然瞥见一名面带刀疤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似乎也没有想到焱妃会突然走出房门,他们的目光顿时在空中相接。 男子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他急忙转身向着屋顶飞去。 只是他刚一起身,蓝色的剑气直接划过了他的脸庞。 男子握紧了手中的黑白双剑,停住脚步全身戒备的观察着焱妃。 甘罗注意到了焱妃这边的情况,他的目光一冷,聚气成刃再次在他手中缓缓成型。 “玄翦?”
甘罗惊讶的看着那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手中的气刃渐渐散了去。 焱妃感到有些吃惊,对面那人的手背之上分明刻着罗网刺客的标记,可甘罗却一点都没有将他当做敌人的意思。 这是为何? 焱妃依旧没有放松的意思,她身边围绕的杀戮之气越来越强。 玄翦的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焱妃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与吸引他的注意力。 面前的这个女人,仅仅凭借气势竟能让他心生了几分畏惧,如此可见她的实力之强,恐怕远在他之上。 “他是朋友,不必如此。”
焱妃充满疑惑的看了一眼甘罗。 甘罗轻轻摇了摇头,焱妃身边散发的杀气瞬间消失不见。 “想不到掩日竟然会死在你的手里。”
玄翦紧握的双手感到轻松了许多,焱妃身上的杀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只是他依旧不敢有任何松懈,今天焱妃和甘罗杀掩日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令他不得不为之动容。 “你一直都在旁边看着?”
“不错。”
“看来从武遂军营离开之后,你就一直在咸阳城中了。”
“你的确很聪明,罗网刺客杀不了你,我现在到是有些明白了。”
“我没兴趣在这里听你们叙旧,说,你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焱妃身上原本沉寂的杀气再次席卷而来。 甘罗皱了皱眉,他原本想和焱妃解释下玄翦已经脱离了罗网。 不过他也有些好奇,玄翦究竟为什么出现在驿馆。 “有大批秦军正在调动,他们携带了强弓箭弩,你们还是赶紧离开。”
焱妃目光顿时凝重了许多,秦军速来勇猛,其携带的强弓劲弩经过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的整改,威力陡增数倍。 虽然他们并不畏惧这些秦军,但是漫天雨箭之下,他们想要逃脱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
甘罗果断下令,他身子直接向着房门外冲去,焱妃紧跟其后。 “你为什么相信他说的话。”
迅疾的风声吹的耳膜鼓鼓作响,甘罗驻足脚步站在一处屋檐之上。 他屏住了呼吸,越来越多嘈杂的脚步声蜂拥而来。 “你看玄翦并没有欺骗我们。”
甘罗指着那群在携带强弓箭弩的秦军,喃喃说道。 焱妃顺着甘罗所指的方向,这群秦兵聚集的人数众多,足足百人之众。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轻装快行,看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刚刚所在的驿馆。 “快看那房顶上有人。”
军队之中,只听一名秦军指着甘罗所在的方向大喊,其他行色匆匆的秦军立马停止了脚步,架起强弓箭弩就是一阵猛射。 雨箭蜂拥而至,甘罗急忙大喊一声,“快走。”
焱妃更不迟疑跟着甘罗的脚步,快速地离开了秦军的弩箭射击范围。 只是秦军人数众多,众多的雨箭直接指向他们的后背。 甘罗一个极速转身,一剑掀起房屋之上的瓦片,焱妃见状,右手迅速凝聚内力,猛然一掌拍出。 那些停留在半空之中的瓦片,像是得到了指引纷纷砸向了哪些秦军。 顿时一片哀嚎之声在秦军周围响起。 趁秦军的雨箭范围缩小,眨眼之间甘罗和焱妃的身影消失在了秦军的射击范围之中。 “不要乱,追。”
秦军的将领顿时稳住乱做一团的秦军,他们重拾起军阵的阵容,前后有序的向甘罗逃窜的方向追击。 “这些人是不是玄翦带来的。”
甘罗翻了翻白眼,他们在驿馆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附近在巡逻的秦军肯定有所发现,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应该不是,他们应该是在咸阳城内巡逻的士兵。”
“你为何如此肯定,这个玄翦明明是罗网中人,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
焱妃这是打算刨根问底,不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是不会停止追问的。 “玄翦在韩国新郑之时,就已经脱离了罗网,他和罗网之间也是有血海深仇,在加上之前在武遂之时,他特意现身告知我关于武遂军营的情况,所以我判定他是我们的盟友,并不是敌人。”
“我们,你这是把我也算在内了?”
甘罗一顿,他转头看了看和他一起奔跑的焱妃,调侃着道:“当然是我们,你现在不是正和我一起躲避秦军的追杀嘛。”
焱妃“呸”了一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瓜子里面在想些什么,我们之间只有交易,只要我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
甘罗停了停脚步,这女人翻脸不认人的速度可真是快。 “既然如此,那么也请东君大人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焱妃迎上甘罗认真的目光,她的眼波微微流动。 她能感受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生气了。 “放心你帮了我,我自然会帮助你。”
甘罗平复下了心情,东君焱妃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在他们相处的这些时日里,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这个女人做起事情来,并不像她的外表那么引人入胜。 她就像一枝带刺的玫瑰,只要靠近她身边几分便会被她身上的刺给深深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