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蓟城,驿馆外。 燕丹面色十分恭敬的说道:“先生,就请你暂住在驿馆内,丹会命守卫日夜保卫先生的安全还请先生谅解。”
甘罗倒是没料到燕丹竟然会这么做,从他们离开镜湖到太子府的这段路途中,墨家弟子直接是将他们带到了驿馆,而燕丹也早已经在驿馆外等候。 “太子殿下的用意,在下明白。”
燕丹苦笑了笑。“多谢先生理解,上次的刺杀事件令丹心有余悸,先生若是在住在太子府邸怕总会想起那次的事件所以丹才出此下策。”
“哼,我看是为了方便下次刺杀吧。”
惊鲵没好气的怼了一句燕丹。 燕丹一顿,只能赔笑。 走进驿馆,一股幽静的神色便布满了整个庭院,不比秦国,燕国的驿馆内居住的商贾贵胄少之又少,其中有不少人燕丹也早已经派人知会,因此倒是变得格外清净了许多。 “先生可还满意?”
甘罗环视了一下周围,点了点头,道:“此处十分幽静,很适合我们。”
“那丹就不打扰先生了。”
“嗯,太子殿下请便。”
燕丹施了一礼便随后退出了驿馆,走到了议事厅中,甘罗和惊鲵明珠分别找了座位坐了下来。 明珠夫人从进房门之时就是沉默不发,而惊鲵则是一直留神注意驿馆的各个角落。 “这个燕丹将我们安排在此处不知道究竟是有和用意,我们要多加小心。”
甘罗细细思量了会,随后道:“其实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秦国的左丞相在他的府邸遭遇刺杀,如今他还没有抓到凶手,如果我们再次住到太子府邸遭遇同样的事情,那么他就百口莫辩了。”
“那燕丹就不怕星魂再次来驿馆行凶。”
“这就是燕丹的高明之处了,如果有刺客再次刺杀,既可以撇清太子府的嫌疑,又能坐实保护之责一箭双雕。”
“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明珠夫人没好气的来了一句,“无论那个星魂是不是燕丹派来的,他现在做什么样的弥补都摆脱不了嫌疑。”
“星魂应该真的不是他派来的。”
“什么?”
明珠夫人惊讶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燕丹根本就不认识星魂,而且燕丹真想要刺杀我们,也不会蠢到在自家府邸安排刺杀。”
明珠夫人想了想,甘罗说的是有几分道理,“那个星魂似乎对你是恨之入骨?”
“不错,因为他心高气傲自诩阴阳术的修为除了东皇太一之外天下无敌,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屡次的阴阳术比试中落败于我,所以心生妒忌。”
明珠夫人一时哑然,惊鲵也是眼前一亮,这是她第一次听甘罗讲他在阴阳家中的一些事情。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原本我以为阴阳家入了咸阳之后会收敛一些,没想到星魂竟然胆大到如此地步。”
“看来你的敌人不少嘛,有那么多人想要杀你。”
“是啊,要不然也不会遇到你。”
“你...不要脸。”
明珠夫人脸色一红碎了一口甘罗,惊鲵在一旁抿嘴轻笑,原本严肃的氛围瞬间就被甘罗的一句话给破防了。 ...... 雁春君府。 一身肥膘的雁春君斜躺在座椅之上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晏懿,沉声道:“让你查的人,你可查到了。”
晏懿跪在雁春君的面前,颤巍巍地说道:“查是查到了,只是此人我们惹不起。”
“嘭。”
一声巨响,雁春君直接将桌面上的酒水都给拍撒了出来。 “秦国的左丞相我们惹不起,连他身边的随从你都怕成这样,你枉为燕国的大将军。”
晏懿尴尬道:“如果你了解到此人的身份,定然不会这么说了。”
“哦,那你到说说,她是什么身份?”
雁春君不屑的哼了一声。 “她是罗网天字杀手越王八剑之一的惊鲵。”
罗网? 此话一出雁春君瞬间坐了起来,“她竟然是越王八剑之一的惊鲵,怪不得绝影打不过她。”
“不要说是绝影了,恐怕整个燕国只有墨家的那一帮人能够敌的过她。”
“放屁。”
雁春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不过是一个臭娘们,居然敢欺负到我雁春君的头上,甘罗我动不了,难道我还动不了她。”
晏懿苦笑道:“大人说的是,不知...” “晏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那个女子给我抓过来,我一定要将她全身扒个精光,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晏懿顿时感觉头大,他本想问雁春君有什么方法可以抓住惊鲵,可是谁曾想雁春君竟然直接将这个难题给抛了回来。 “大人,这...” “嗯,难道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大人,下官不敢,只是此事太过棘手,还希望大人多宽裕些时间。”
“这个是自然,对了除了那个臭娘们,还有妃雪阁的雪女的情况,你打探清楚没?”
“雪女本是赵国人,曾经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因此落入了红尘之中,因习得一身赵舞流落妃雪阁,太子丹曾与好友到达妃雪阁,观看了雪女的一席赵舞,因此特加恩赦妃雪阁非王宫贵胄富甲一方的富豪,不得让雪女出席表演,因此雪女在蓟城的名声是越来越大。”
“哼,不过是一个贱民,装什么清高,既然已经入了红尘,那她就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额,雪女向来是卖艺不卖身,而且有太子殿下给她撑腰,此事不好办啊。”
“燕丹算什么,狗屁不是,在燕国还轮不到他做主。”
“是是是,在燕国谁不知道是你说了算。”
“嗯,晏懿这话在我们两个人面前说就可以了,出去了可不要乱说。”
“大人放心,下官绝对不会乱说。”
“知道就好,交代的事情如果办不好,你知道后果。”
晏懿顿时感到脖颈处传来一处冰冷的寒意。 “是,下官一定办到。”
“去吧。”
晏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巍巍的走出了雁春君府。 大门外,他回头扫了一眼雁春君府的牌匾,狠狠的呸了一口,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