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不过,这种尴尬的场面没有持续多久,沈最离打破片刻的沉寂,说:“刚才是我口不择言,累得你也伤神。”
阿棠赶紧说:“诶,没有没有,咱们是朋友,你倒霉我也伤心。我还被塞棺材里过,这又怎么算?”
阿棠又想到了两年前那破事。也不知道悉昙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样当上了王都五瑞公子,又忽然变成了琴师沈最离。哼,也不来找我,说好的带我找哥哥呢?果然求人不如求己!想到这里,阿棠便问:“梨子,你为什么突然跑到王宫里去弹琴?你不是五瑞公子吗?”
悉昙把琴放下,漫不经心地拨动了两下,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阿棠见他这个样子都能发呆,先是服了他一秒钟,然后才又问了一遍。悉昙这次倒是回过神来了,抱歉地笑了笑,有点不自然,说:“我之前在檀墨国君之下办事,但其实是墨羽太子闻人黎的门客。后来我背叛了檀墨,被追杀了两年,最近墨羽灭国,我才辗来到白墨的。”
“这样啊……”阿棠一时有些惊讶,问:“你就这么把自己的事情全告诉我了?就不怕我说出去?”
“如果是你,就算说出去我也无所谓。况且你不会,对了,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好吗?”
阿棠点点头,“好。”
“为什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因为是你啊。”
阿棠耸了耸肩,这时,南诏堂走进花厅。原来是才露告诉他,阿棠为了等他,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便放下公务过来了。一进来,南诏堂就听到了阿棠的说话声,便笑着问:“阿棠开心什么?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阿棠赶紧跑了两步到南诏堂面前,叫了声“哥”,悉昙也起身行了一礼,道:“大将军。”
抬起了头。南诏堂捏了捏阿棠的脸,向悉昙回礼道:“沈公子,王上为何忽然召您过府?”
若单单是献乐,那必然不可能专门送人前来。难道了……南诏堂的想法下一秒就被沈最离的话验证了:“王上的意思,既要封青鸾郡主为皇室公主,又设九宾大宴天下。郡主届时就当以公主的身份为天下人展示我国公主风采,所以,让在下来教授郡主琴艺。”
悉昙言简意赅地答完,阿棠却懵了,她扯着南诏堂的袖子问:“什么公主?哥,二哥他又在玩什么?”
南诏堂自动忽略阿棠无礼的话,说:“王上今日在朝堂之上亲口封你为我白墨唯一公主,七日后九宾那天,就是你进封公主之时。”
“啊?哥别吓我行吗?二哥这……惊喜简直太大了,直接变成惊吓了好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阿棠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笑话了半天,她才终于消化完毕,开始思考其中的深意。冷静下来后,大脑飞速运作,从哥的面色和这时间上,自然很容易就能猜出:封公主一事只不过是个由头,为的恐怕就是设这个九宾宴。而且,恐怕她只是个添头,真正的目的,怕是为了正式称王!不得不说,阿棠真相了。不过宴请天下,那不就是说,檀墨和竹墨还有远在夷狄的昱照都有份吗?可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独自称王?难道是因为檀墨反了墨羽一事?不得不说,阿棠又真相了。但这些不是重点!阿棠内心有点无语,在脑海深处咆哮道:二哥你称王就称王,干嘛把我搭上?你还真会给我找事情做。南诏堂以为阿棠不可能这么快就猜透这一点,所以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平静。但又想不通为什么,只好岔开话题:“阿棠,用晚膳了吗?”
阿棠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把那些破事抛到脑后,很没形象地挂在南诏堂身上。“没呢,一直等你回来。哥,饿死了!你家棠棠要饿死啦。”
只有在老哥面前,阿棠才会这么撒娇。南诏堂无奈,就算是在外人面前,阿棠也是这般随性。算了,只要阿棠开心就好,一切有我呢,我定能护这丫头一世安稳。南诏堂拉着阿棠,说:“好好好,才露,赶紧传饭。那个,沈公子也一起用吧。”
“是。”
悉昙默默低头装作没看见,心想原来她平日就是这样与人相处的,还真是,不拘小节。三人用完晚餐,南诏堂便回到书房批阅奏折——这本来是吕君思的活儿,但由于他的软磨硬泡,硬是扔给了南诏堂一半,美名其曰:一人一半,好兄弟共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