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拒绝:“不行,忘了哥哥说过什么了吗?昱照国主极好女色,我怎么敢让你见他?”
“那哥你是在夸我漂亮吗?嘿嘿。”
“这个……是也……不是,我,总之你在他离开白墨之前,别跟他见面就是了。”
“哦,知道了。”
虽然嘴上答应着,阿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自上次麦川田海过后,自己就再也没见到二哥了,向来他也是想我了。要是因为区区一个俞析天而不跟他见面,那就太说不过去了。阿棠下定决心,要速度跟二哥见上一面,最好把他拐出宫玩个半天。当然,要是时候被老哥责罚,那就只有……额,只有生受着了。南诏堂实在繁忙的不得了,才跟阿棠说了不几句话,便又被叫走处理公务了。阿棠这次却没有不满地跺脚,而是乘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儿朝王宫溜去。到了王宫,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可阿棠才懒得管这些,就像她没管在将军府里急得焦头烂额的才露一样。阿棠没找人带路,独自一人溜进了宫,心想自己虽然有点路痴,可也不至于连凤仪宫都找不到吧?可是,阿棠实在有点低估自己路痴属性,走了大半天,直到她看到了一堵高到离谱的宫墙,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四夷馆和凤仪宫的交界处。这四夷馆实际上就是王宫里的外宾馆,因为这两处宫殿隔的很近,怕别国的使者对本国王上不利,便修筑了这一堵高高的围墙。阿棠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怕人家对自己不利,还要把人家安排在宫里。可现在她倒是懂了——如果敌人就在自己枕侧,相隔这么近,相对比较好控制一些。可阿棠现在不是担心这俞析天对二哥不利,而是在想,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到底是凤仪宫这侧,还是四夷馆这侧?此时阿棠完美发挥了路痴的附带属性,她成功避开了所有人。举目一望,周围除了昏黄的宫灯外,别无他物。这么冷清,看来她绝对是在四夷馆的偏远地区了。阿棠知道,在凤仪宫,就算是恭房,也有不少于五个宫人伺候着。凤仪宫是绝对不会有没人的地方。所以说,她这是走到四夷馆来了?!不对啊,走进外宾住的地方,怎么不见宫人提醒我一声?难不成他们全都罢工了?虽说四夷馆的宫人不及凤仪宫多,可也不至于寒酸到看门人都没有吧?阿棠正纳闷着,就听到身后的宫殿传来一个有些粗犷的男声:“如何了?”
接着,就有另一个男声传来:“今夜白墨王去璇玑阁了,怕是不能看到此番场景了。”
接着,那个粗犷男声又笑了笑,说:“哈哈,这场面倒是不错,没想到富甲天下的白墨国王宫里也会有这样的小老鼠。”
“那王上,该怎么处置?”
“嗯……杀了吧,看着也碍眼。对了,明天将尸体送给白墨王看看,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的王宫里养了些什么废物!”
“是。”
这一段话说到这里大概就结束了。虽然内容不多,可阿棠听的却是胆战心惊。由这段话可以看出来,这昱照国主怕是正在秘密处决什么人,还要把尸首给二哥看!把尸首扔给一国之君,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阿棠甚至觉得,他们接下来可能还要密谋什么大事件,她要不要再听会儿墙角。正当阿棠准备凑近一点,听仔细些时,就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斥:“谁?!”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棠暗道大事不妙,一转身便看见了身后高高的院墙。也许是翻墙成了习惯,在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阿棠便想也不想就直接翻过了院墙。不过不得不说这墙上真的高,而且还没有任何可供暂时落脚的花纹或者雕刻。就这么一堵又高又长的光溜溜的墙,成功让阿棠这个轻功高手崴了脚。这还是阿棠第一次翻墙失败,虽说是翻过来了,可却伤了脚,着实有点不划算。不过幸好凤仪宫这边没一个宫人,所以也没引起什么动静。阿棠暗暗抱怨吕君思,这围墙边还种什么花花草草?种就种,还摆这么名贵的花盆。要不是因为这些花盆,她也不可能崴脚!可怜阿棠这脚,刚刚受伤好一点,就又被摧残。阿棠这一摔下来,直接压碎了三四个花盆,那动静也是不小。正当阿棠龇牙咧嘴时,宫墙的另一面便传来了声音:“谁?”
阿棠辨认出这声音就是刚刚那个“王上”的,难道他就是昱照国主俞析天?“你是俞析天?”
对面的人笑了笑,似乎在遣退身边的随从,过了一小会才说:“是,我是俞析天。那你是谁?三更半夜在宫里瞎逛,还敢直呼本王名姓,你就是青鸾公主吧?”
阿棠暗自叫苦,老哥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别跟这个色狼有什么关系,可自己这一进宫就碰到了他,这巧合,这孽缘,够写十个话本子了!见墙那边的人不回话,俞析天便道:“公主深夜来这儿干什么?”
阿棠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青鸾公主?万一我是刺客呢?”
“刺客?那也无妨,反正就你这样翻墙都能伤着的笨蛋刺客,是绝对伤不了本王的。而且,你现在可是在凤仪宫,要杀也是白墨王优先,轮不到本王的。”
“你说话倒是够直白的啊。”
阿棠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将他骂了一百遍了。同时她说:“你,那个,你既然知道我刚刚在你院子里,干嘛不过来抓我个现行?”
“抓?”
俞析天哈哈大笑,道:“本王可没那么笨,敢抓白墨青鸾公主的人大概还没出生吧。再说了,本王抓你也没好处。倒是你,为什么宁愿翻墙逃跑也不愿意见本王?凭你的身份地位,就算私闯四夷馆也不会有人敢奈你何啊。”
“我这不是逃跑,是战略性转移阵地!”
阿棠憋着嘴纠正着。本来迷路崴脚就够憋屈了,现在还要受他的嘲讽,这谁受得了?俞析天也许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又笑了笑,问:“果然是战神的妹妹,说话也如此风趣。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本王,你为什么不想见本王?”
“谁说我不想见你?”
阿棠顺势说出了口,说完便立马后悔了。不过幸好俞析天没有幼稚到威胁阿棠说“那要不要我现在就过来”这样的话。“那你为何不想见本王?本王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因为我哥。”
阿棠懒得隐瞒他,干脆说了出来:“我哥说你是流氓,让我离你远点。”
“上意将军说本王是流氓?”
俞析天不相信南诏堂这样的人会对自己的妹妹这样评价自己。“切,只要长得好,你都喜欢,还建了个什么才女阁,啧啧啧……这不是流氓是什么?这年头还真是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有权利啊。”
“好美就叫流氓了?那如果本王现在就来见见你,是不是也轻薄?”
“那不一定,如果你长得好看的话,到头来还指不定谁轻薄谁呢。”
阿棠在这种时候还顾得上说句俏皮话,也实属心大。捂着自己刚刚好一点就又旧伤复发的脚踝,心里暗自琢磨着,如果他真过来,我就捡块陶片划烂他的眼睛!然而俞析天却没有像阿棠想象的那样飞身过来。他此刻不疾不徐地在宫墙的另一边踱步,说:“公主今夜恐怕不是为了本王来的,应该是白墨王吧?”
阿棠点点头,朝着宫墙那边说:“对啊,听你刚刚说……你刚刚那些话……”阿棠突然又想起了之前听到的话,立马紧张起来,不过几息时间,汗水便浸透了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