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蓝躺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电视,不时的捏一个葡萄含在嘴里吮吸那甜甜的滋味儿,无聊又不无聊,打发时间罢了。吃完了晚饭,她去泡了半个小时的温泉,然后回到书房抽出一张纸,用马克笔画了一些用来磨药材,制造药丸的机器。还顺便画了一套手术刀,比较小巧的,适合她用的,还有一套银针,一共是一百八十根,粗细不一,长度不一。忙东忙西的忙到大半夜,她爬上床准备睡觉。酝酿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昏沉沉的睡着了。翌日一大早,黎白就过来找她了。当时宁蓝正在吃早餐,闻言奇怪的挑眉,“你说白渺渺要见我一面?为什么?”
“她说她有话和你说。”
“可是我不想见她啊。”
宁蓝撇嘴,她心情不好,很怕忍不住的打她一顿,“对了,你家元帅还答应我要好好惩治白渺渺呢,他说话不算话。”
最后一句,宁蓝语气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撒娇的味道。黎白失笑,“放心吧,夫人,元帅已经答应了,白渺渺被元帅安排去了一个边陲小国里挖矿,时间为半年。”
“什么?挖矿?白渺渺?”
宁蓝一惊,随即拍桌大笑,“哈哈,展拓太有意思了,这个法子好,哈哈。”
宁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脑海里浮现出面容娇艳的白渺渺扛着一把锄头在黑黢黢的煤矿里挖矿的画面,顿时情不自禁的大笑。这种画面哪怕看不到,也是想到一次就要笑一次好么?如果能拍下来每天给她欣赏的话,那她估计做梦都会笑醒的。黎白也觉得元帅这个法子有点儿促狭,虽然半年的时间很短了,但让白渺渺去挖矿,还不如关她几十年呢,最有意思是在白家表示不服的时候,元帅以一句‘被吊销了军职的人不能持有手枪’的话为借口强势的堵住了他们的嘴。其实在帝都,不是军人却用枪的人还少么?元帅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给夫人出气又不想白家把不满发泄到夫人身上而已。“走走走!我们去落井下石!”
宁蓝来了兴趣,把筷子一放,“她不是要见我么,那我就见见吧。”
黎白莞尔,只觉得夫人倒是直白,有什么说什么。一边走宁蓝一边和黎白百无聊赖的说着什么,从谈话中她知道她住的那幢别墅叫清园,展拓居住的则叫梨园,距离大约有一千米的样子。到了梨园后,宁蓝状似无意的问,“展拓呢?他也在这里么?”
黎白沉默了半响,然后回答,“不,元帅在军部开会。”
宁蓝哦了一声,心头闪过一丝失望,没有再问了。黎白默默的叹了口气,自从前天晚上元帅和夫人分开后,到现在他都一直没有休息,军部上上下下,包括一些小事都被元帅处理完了。这化身工作狂的节奏让军部的那些老头子胆战心惊,以为是他们能力不够,所以元帅才会亲自上场。这两天的军部实在有些压抑,元帅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冷空气,其他人自然不敢造次,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儿做的不好惹怒了元帅。黎白看到那个样子的元帅,心情复杂的厉害,情感上他希望展拓和宁蓝在一起,但是理智上他又觉得一切应以大局为重。别人都说站得越高,看的越远,可是站得越高,一旦掉下来也摔的越惨。身处高位,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公众的目光下,一点点的错误都会被人无限的放大。普通人犯的小错可以轻易的被原谅,但若是元帅犯了,那便是不可饶恕了。就像元帅和夫人,如果他们只是一对普通人,那么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夫人名声到底有多不好,他们只会觉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是身为元帅就不能了,尤其是元帅被人成为战神,是许多人心目中的‘神’,信仰一般的人物,他们能容许他们的神被染上一丝尘埃吗?不能。所以黎白才会说,从理智上来说,夫人和元帅真的不适合。估计夫人也是清楚这一点,才会执意不肯公开她和元帅的关系吧?但元帅.他好像是真的爱上夫人了。黎白烦躁的拨弄了一下肩头上的徽章。宁蓝没有想的太多,她只是有点儿失望,强压下这种感觉,她一边跟在黎白身后,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地下室的监牢干燥,黑暗,和她以前见过的普通监牢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很安静,没有风的流动也没有人的呼吸声。黎白的手在墙上摸索了几下,按动了开关,整个地下室瞬间亮如白昼,宁蓝有些不适的闭了闭眼。走过这条走廊,再前进一百多米,来到了一个大的牢笼里,白渺渺就在这里,她坐在一张小床上,披头散发,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除了精神有点不济之外,看上去一切正常。“对了,既然白渺渺的处置结果下来了,那白珺呢?”
宁蓝随口问了一句。黎白脸色有些古怪,咳嗽了一声,“夫人大概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吧。”
“啊?”
宁蓝大惊,“展拓不会把人杀了吧?”
黎白翻了一个白眼,“没有,不过是被送到非宁洲开采石油去了。”
非宁洲类似宁蓝熟知的非洲,那里环境恶劣,盛产石油,白珺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去那里过日子,可想他会受到多大的苦楚。宁蓝砸吧了一下嘴唇,展拓这法子缺德啊,不过她喜欢!“开门吧。”
黎白嗯了一声,用指纹开了监牢的锁,宁蓝弯腰走了进去,对黎白使了个颜色,“我和她有点话要说,你个大男人就别听了吧?”
黎白想了想,觉得夫人能力不弱,白渺渺被打了麻醉剂,应该不会是夫人的对手,便对着宁蓝行了个军礼。“我就在楼梯那里等候。夫人你自己要小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能吃了我不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