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入住那里的女人。哪怕展拓的母亲都没有在那儿留宿过,即便算的上他青梅竹马的白渺渺都也不曾在那儿歇息过。也许是她太自作多情了。展拓不爱傅明珠,不代表不想和她好好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在一间房里,他们能做什么?宁蓝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碎裂,她深吸一口气,正要结束通话,忽听见展拓的声音。“谁的来电?”
傅明珠乖巧的回答,“是宁蓝。”
“给我。”
“好。”
宁蓝心里一颤,然后就捕捉到了展拓清浅的呼吸,“有事?”
宁蓝没有忘了她的初衷,“我有话和你说。”
“明天晚上九点半,帝景会所818,过时不候。”
展拓丢下一句话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在嘟嘟嘟的杂音传来之前,宁蓝似乎听到傅明珠用娇滴滴的声音喊了一声展拓的名字。她只觉心脏被一只手攥住了,闷闷的疼着。温莉一直靠在她身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脸色着实很不好看。她觉得自己之前是想多了,抿了抿嘴,赌气一样的道,“阿蓝,你还是放弃展拓吧。”
宁蓝含糊的唔了一声,像是附和又像是敷衍。“睡吧。”
她关了灯,窝在被窝里,闭着眼睛难以入睡。她和展拓的事等眼前的难关度过了再说吧。需要她操心的事太多了,总得一件一件来。翌日一早,宁蓝起床继续拨打郁望的光脑,试图联系他。可结果依旧让她失望,这也更让她坚定了找展拓帮忙的决心。又一个白天过去,夜幕降临,宁蓝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谢绝了温莉的陪伴,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帝景会所的路途。帝景是这三年内发展起来的产业,最大的股东便是温清,如今的帝景是帝都最大的娱乐场所。宁蓝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开着郁望车库里停放的一辆法拉利。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她摇下车窗,偏头望着街道旁的高楼大厦,脸色淡然。倏地,一辆劳斯莱斯房车停在身边,对方的车窗也摇了下来。宁蓝不想被人看见她的脸,正要收回视线,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迷人幽深的眼神。她一怔随即神色一冷。“蓝蓝。”
刑少擎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掸了掸烟灰,淡笑着看着她。宁蓝冷笑一声,正要升起窗户,听到他继续说,“后天就是你父亲庭审的日子了。”
“你想好了么?”
宁蓝一字一顿,言辞铿锵,“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会让宁海平安无事,还会洗清他身上的冤屈。刑少擎哦了一声,眼底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色彩,“你要去找展拓?”
宁蓝心里一惊,没有吭声。刑少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停下了,他一双凤眸携带着诡异的色彩,似乎有些怜悯同情,又似乎有些胜券在握的笃定。“蓝蓝,我等你找我,很快。”
他留下这么意味不明的一句话,一瞥已经亮起来的绿灯,迅速的发动了车子。宁蓝还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后面等待的车子不耐烦了,用尖锐的喇叭声催促她,她才回过神来,缓缓的启动车子。到了帝景,宁蓝犯难了,这儿是会员卡制度的,且必须要实名认证,她进不去。“哈哈,我就知道。”
温莉袅袅婷婷的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走把,我带你进去。”
宁蓝无奈的摇了摇头,“谢了。”
作为最大股东的亲妹妹,帝景的大小姐,温莉畅通无阻的带宁蓝到了展拓所在的楼层包厢。一路上所见的奢华场景让宁蓝眼花缭乱,帝景的装修当真宛若皇宫。就连扫地的服务生都是俊男美女,各个笑脸迎人,服务周到又热情。温莉推开了包厢的门,里面的纸醉金迷和流光溢彩让宁蓝不适的闭上了眼睛。包厢很大,比所有休闲会所的包厢都要大,中间有一个大型的金属平台。平台上树立着几根金属管子,五六个打扮清凉,身材火辣的女人摇摆着身体,嘴里叼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配合着靡靡之音和闪耀的彩光,跳着刺激勾人的舞蹈。台下的沙发上,有三个男人正欣赏着这一幕,他们每人身边都坐了两个面容娇美的女孩儿。展拓,温清,黎白。相比宁蓝的花容失色,温莉在脸上浮出一层受伤之色后,瞬间冷静下来,哟了一声,吹了声口哨。“嗨,哥几个玩的不错啊?”
心不在焉的黎白听到这声音,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把本来就只坐在他身边的女人推远了一些。“阿莉!”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出来。温莉甩开他的手,阴测测的拿出光脑,慢吞吞的开了拍照模式,拍了一张温清和两个女人近距离接触的照片。“喂,嫂子么?我是阿莉,有个东西给你看.”她又拨打了一个号码。“阿莉!”
温清也坐不住了,急吼吼的走过来,都顾不上和宁蓝打招呼,与黎白一左一右的把不肯离开的她架了出去。宁蓝定了定神,敛去眸内的悲凉情绪,没有拿掉伪装,缓缓的走了进去。展拓依旧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坐在他旁边的两个女人带着恬淡的笑意,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动作安分,相当的知礼。宁蓝知道展拓不是乱来的人,不止是因为他军人的身份,也是因为他的性格。但即便如此,眼前的景象也足以让宁蓝意识到,展拓早已经不是她熟悉并且深深了解的那个男人了。“展先生,九点半了。”
她轻轻的开口,混合着流动的音乐传入展拓的耳内。昏暗的灯光下,展拓的脸部轮廓有些模糊,他懒洋洋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他挥了挥手,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女人立即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宁蓝不经意的扫了两人一眼,发现她们的眼睛和她以前那双眸子有八九分相似。她只当自己出现了错觉,找了个离展拓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