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蓝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她这个时候已经穿过了三角区,准备坐船赶到那个小岛。在去的路上,她绞尽脑汁的想法子甩掉刑少擎的人。小岛的人极为的排外,她并不想打扰了他们的安宁和与世无争的生活,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身后随时随地跟着几个尾巴。她坐在甲板上,看了一眼时间,顿时冷笑。到了她给刑少擎报告的时间了。她按照他的要求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她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对开船的人指示了下路线。大约半个小时后,宁蓝回了下船舱,打湿了帕子捂住口鼻又吃了一枚褐色的药丸。船渐渐的驶入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刑少擎的人还没来得及发现不对,就齐刷刷的晕了过去。宁蓝得意的翘起嘴角,这块区域危险地带多的很,她虽然没有见识过,却也听别人说起从而记住了。领着这群人胡乱逛了一圈,她找到了这片能使人昏迷的雾气。宁蓝自己开船返回岸边,把船上的人一个个扔了下去,然后又给刑少擎发了一个信息,阐明了这边的情况。当然了,她没有说自己是故意的,只道自己记不清路线了,不小心闯到了不明地点,他们都晕过去了。刑少擎表明立即派人来接应她,却被宁蓝拒绝了。她远在千里之外,刑少擎又抽不开身,有心掌握她的行踪奈何鞭长莫及,只能嘱咐了几句。宁蓝听着他嘱咐中带着淡淡警告的话,冷笑了几声,结束了通讯。她不会言而无信的。刑少擎把她害的这么惨,她怎会饶过他?宁蓝是个宽容的性子,不爱和人计较,但这一次,她却打定主意要和刑少擎死磕到底。她这辈子从未这么恨过一个人。但刑少擎做的事一件比一件过分,一件比一件让她不能原谅。刑少擎大概忘了一句话——最毒妇人心。如果他不强迫她留在他身边,也许她的仇恨这辈子都只能憋着了。可一旦他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她有的是法子弄死他。船有自动导航功能,宁蓝辨认了一会路线就设置好抵达地点,她只需偶尔察看下就OK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笼思绪,看见小岛四周那片标志性的瘴气,就晓得已经到了。她服下抵制瘴气的药物,穿过了这片区域,把船停在了岸边。刚下船,就听到有人大声嚷嚷,‘不知道是谁来了,快过去看看!’宁蓝低低一笑,扬声开口,“阿根叔,是我!Ann!”
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就有好些人呼呼啦啦的围了上来,一脸的惊喜。他们个个穿的粗布麻衣,却格外的干净,脸上带着淳朴真诚的微笑。“Ann,你怎么回来了?太好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宁蓝含笑回答他们的问题,“对了,郁望有来过吗?”
众人摇头,宁蓝心里一沉。郁望没在这里,那他会去哪儿?他肯定是不想她找到他,不然也不会躲起来。宁蓝没找到人,一时间心头有些迷茫,被众人拉着进入了小岛深处。小岛除了搞医疗的地方很有现代化的味道,其余区域都像个村庄。两极化很明显。宁蓝回到了以前自个儿待的医疗室,晚上被人拉着参加了一次聚餐,因为她有心事儿,随便聊了聊就谢绝了一些人的陪伴,一个人安静的待在医疗室。郁望铁了心不肯被她找到,再找下去也是无济于事,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回到帝都履行她和刑少擎的约定?宁蓝虽然决定了要报复刑少擎,但她知道,一旦那么做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她只有一个结果。她弄死刑少擎,然后给他陪葬。或者,她可以想个高深一点的法子,既能弄死刑少擎又能不被任何人发现是她干的。算了,明天再想吧。有些累了的宁蓝倒头就睡,衣服也没脱,不多时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半夜,她正睡的纯熟,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坐了起来,挠了挠头发,打开了医疗室的门。“阿根叔?有事吗?”
阿根叔是负责巡逻的工作,大半夜的他不巡逻,找她干什么?“Ann,我们刚才救了一个中了瘴气的人,他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是宁蓝对吧?”
宁蓝以前纠正郁望的称呼时说过她的真名,阿根叔当时就在,所以记住了。宁蓝一愣,点了点头,“谁啊?”
“我们不认识,长的很俊,他一个人来的。”
“先去看看。”
“我们已经把人抬过来了,就在门外,虽然服了解药但他还在昏迷,不如就住你这儿吧,反正还有多余的医疗室。”
阿根叔道。“也行。”
宁蓝和他一起走了出去,迎面正好碰到抬着担架的一行人。“Ann,这人你认识吗?”
为首的青年率先大口。“不知道,我看看。”
宁蓝笑着走了过去,借着走廊明亮的光线,她一眼就看到了担架上的男人。黑色紧身裤包裹着两条傲人的长腿,白衬衫休闲外套,手腕上定制的独一无二的光脑彰显出他的身份。她望着男人精致绝伦的眉眼,顿时如遭雷击,脸上满是错愕之色。展拓?怎么会是他?“Ann?”
见她愣住,众人顿时疑惑。宁蓝吞了一口口水,咽下一肚子的不解,“我认识,把他抬到我房间里吧。”
“好嘞!”
众人把展拓扶到了宁蓝刚才睡过的床上,也不多待就走了。这个地方宁蓝住了三年,她很熟悉,不需要他们帮忙。宁蓝坐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展拓,满目的复杂。他是来找她的吗?原因又是什么?她在这里三年,他始终不曾出现。没想到这会儿却来了。宁蓝扯了下嘴角,凝视着他的脸,展拓闭着眼,乌黑的眼睫毛乖顺的垂下,洒落两片小小的阴翳。他面色苍白,更显得剑眉黑浓,有种与生俱来的英武和硬朗。宁蓝下意识的抚上了他的脸颊,顺着脸部轮廓慢慢的往下摩挲。指尖冰凉的肌肤让她清醒过来,也让她发觉他身上还是湿哒哒的。想必展拓是中了瘴气然后落水,被阿根叔捡到救了下来。不过他为什么能找到这里?不知道路线即便是千百人一年半载都难以发现这里,展拓单枪匹马的不可能这么快准确找到这儿。莫非他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