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换了一条内裤。他把脏的那条偷偷摸摸的藏起来,然后找了个时间,悄悄的丢掉了。这一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对傅明珠只有兄妹感情的他,因为那个意外,这份情感悄然变了些味道。郁望不到十五岁就开始帮父亲处理事务,也许他天生就适合在政坛摸爬打滚,深谙左右逢源的道理。郁父不止他一个儿子,却最为看重他,因为年轻的郁望比他的手段还要圆滑。若是再给他几年时间,不怕郁家不能更上一层楼。郁望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责任,他对权利并没有什么野心,但他对其他的也不感兴趣,所以他还是乖乖的接受了父亲的安排。而且,他清楚,如果他不能站的更高,傅家是不会把傅明珠许配给他的。为了傅明珠,他不介意做一个有欲望的郁望。某一日,傅明珠听了同学的谈话,也想到娱乐会所去玩一玩。她的要求,郁望向来不会拒绝,立即就带她来到了当时最出名的会所,开了一间包厢。傅明珠喝了几杯鸡尾酒,有些醉了,懒洋洋的靠在郁望肩头。“郁望,我马上就十六岁了。”
“嗯。”
郁望把玩着酒杯,桃花眼内的光沉沉浮浮。“你知道的,我们这个圈子订婚的男女一般都在这个时候,十六七订婚,大学毕业就结婚。”
傅明珠长长的叹息,“我昨天听到父亲和母亲在谈论我的婚事。”
“他们希望你嫁给谁?”
郁望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捏着被子的手指泛着苍白。“希望?如果只说希望的话,他们当然是想我嫁给展家的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
傅明珠想不出来那个人的名字。“展拓。”
郁望答,“他早就进部队了,听说前段时间刚刚铲除了M组织。”
“M组织?就是那个专门贩毒的组织吗?”
傅明珠惊呼,“我听说M组织的势力很大呢。”
郁望眼里浮出淡淡的笑意,“嗯,他孤身一人闯入他们的大本营,端了他们的老巢。”
傅明珠哇哦一声,“好厉害。”
郁望失笑,“展拓有能力有谋略,坚持从最底层爬起,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下一任的军部元帅。”
“元帅?”
傅明珠惊呼,“展拓好厉害啊,真想见他一面。”
每个少女到了年纪都会思春,傅明珠也不例外,但这个时候的她还不懂虚荣,谈感情只会是爱情至上。所以她对展拓除了崇拜敬佩,并没有别的情绪。“以后有机会的。”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当兵的。”
傅明珠抱怨,“五大三粗又一点也不解风情。”
“自来军政派别分明,所以你不太可能和军部的人有较深的牵扯。”
郁望眸色暗了暗。“你这话和我父亲说的一样呢。”
傅明珠喝了一口酸甜的果酒,“可是郁望,我不想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郁望低低一笑,“那就不嫁。”
“但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他们让我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又能怎么样呢?”
傅明珠黯然。郁望没有说话,只是想着他一定要再努力,争取再往上爬,这样傅家才会有可能把明珠嫁给他。傅明珠倏地一笑,眼眸亮晶晶的看着郁望,“郁望,如果我十八岁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你就娶我好不好?”
郁望平和的心情顿时乱了,心跳如擂鼓,面上却还算平静。“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十八岁那年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你愿意娶我吗?”
傅明珠笑的天真娇憨。郁望听到了心里有某个角落有烟花绽放的声音,他缓缓点头。“好。”
他以为傅明珠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她心里多少是有点喜欢他的。还有二年多就到她的十八岁了,他愿意等,也等的起。可惜老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傅明珠也没有。傅明珠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郁望却将它牢牢的刻在了心头。对于傅明珠来说,可能郁望真的只是他的一个备胎,不,连备胎都不算。她习惯了对郁望索求,从来没有想过回报。郁望从小就她百依百顺,导致她内心深处形成了一种郁望对她好是应该的,她不需要愧疚的心态。郁望等着两年多时间过去,也做好了在她十八岁生日表白的准备。随着时光的流逝,他的心情一日比一日雀跃,尤其在一次偶然听到傅明珠父母谈话的内容后。此时,他已经做到了帝国的书记官,这个职位是除了议员外,政界最高级别的位置了。更关键的是,他还如此的年轻,还有几个月才到二十。“郁望的才能惊艳绝伦,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又和明珠青梅竹马,对我们女儿一心一意,不如等明珠十八岁成年后让他们订婚吧?”
傅父开口。傅老爷子和傅母早有此意,先后点头回答,“我觉得不错。”
郁望心花怒放,他终于快要娶到自己的小青梅了。可惜,他的快乐在三个月后的一次旅行结束。傅明珠放了暑假,不想闷在家里,帝都又逛遍了,她觉得没什么好玩儿的。郁望别出心裁,带她到了东郊游玩。青青的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绿的山,原生态的无人环境让傅明珠喜不自胜。她像一只出笼的鸟儿,四处的撒欢,郁望就站在一边看着她微笑,眸光温暖。走着走着,两人忽然看到了一个很偏僻的院子。推开院子门,本应该被打点精致的花园长满了野草和不知名的小花。一幢不大不小的别墅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环境阴森森的,充斥着荒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