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厉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她表白。 梁舟月习惯性躲闪,侧脸看向别处。 类似的话江厉以前说过很多次,但唯独这次,她心里有一种不安稳的感觉。 好像有点在意,还有点害怕。 他真的太小了,有些事让她想都不敢想。 “你以后就会明白,现在的话有多可笑。”
梁舟月宁可认为江厉是三分钟热度,也不希望他的喜欢炽热又长久。 殊不知,这是江厉第一次对女人动心。 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的机会并不多,江厉原本想和她多接触,但梁舟月的哈欠一个接一个,终究是让他不好意思再叨扰。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江厉从沙发上起来,一扫刚刚萎靡颓废的气质,整个人散发着沉稳气息。 他跟在她身后,把她送到隔壁房间门口。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听得到。”
江厉的嘱咐让梁舟月默然,突然之间,她有一种被照顾的感觉。 仔细想想,她和江厉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被他照顾的情况更多。 回神点点头,梁舟月走进房间。 …… 梁舟月离开,江厉脱了衣服就去洗澡。 好巧不巧,陈澹这时候打来电话,火急火燎得莫名其妙:“欸,我说厉总,你从哪飞的啊,我怎么查不到今天有票。”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响着,江厉把通话开了免提,声音平稳有力:“我在上海转站了,去了趟苏州。”
“我艹,怪不得。”
陈澹骂了一声后,突然笑了,“就说你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吧,还没谈恋爱,你就上赶着倒贴。”
“你有事吗?”
江厉洗澡很快,此时仰起头,开始洗头发。 他对陈澹的态度时常冷淡,对方早已见怪不怪。但现在听到水声,陈澹瞬间抓住重点:“你今晚不会要干大事儿吧?”
“干你。”
脸上淌下细汩水流,江厉被他无理取闹的样子吵得烦躁。 闻言,陈澹咦了一声,语态嫌弃:“你可别乱说,我都不敢想。”
“……” 江厉没说话,尽快把头上的泡沫冲干净,拽了一条干净浴巾,拿着手机走出去。 房间是他自己住,此时随便围住下身,在腰间打结。 陈澹的电话还没挂,格外的有耐心。 江厉半躺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慵懒的姿势,才回他话:“你到底有没有正事儿?”
虽然陈澹经常闲得发疯,但江厉今天选择再相信他一次。 “有有有。”
陈澹急声解释,“我的好哥哥,我明天不能去看你比赛了,我又被我爸打了。”
事情说得很严重,但他语气吊儿郎当,让人无法分辨真假。 “怎么打的?”
江厉对他还是善良,“严重吗?”
陈澹他爸是个十足的暴脾气,他对陈澹的教育方式就是棍棒之下出孝子。 这直接导致陈澹从小就不喜欢他爸,爷俩每次见面都要呛得面红耳赤。但没办法,陈家这一代只有陈澹一个孩子,他上有爷爷奶奶袒护,单亲成长环境下纨绔放浪惯了。 因为和陈澹关系太熟,江厉一直都知道,陈澹经常被他父亲教训。可谓是,陈澹就活在他爸的雷点上,故意不争气。 这时,陈澹发出一声叹息,似是在回想当时的场景,缓缓道来:“他就一拳打在我脸上,太他妈狠了,眼角都裂了,嘴也出血了。”
他没法去珠海,主要是顾及脸面。 这两天他得在家躲一躲,不然朋友们该以为他在哪儿吃亏了。 太掉价。 这种等级的伤,江厉这些年都听习惯了,所以连关心都变得少了。 “那是你老子,你别和他顶尖上,没必要争论。”
“就是因为他是老子,我才没还手。”
陈澹冷哼,“你可知道,我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
每逢想到这件事,陈澹都要感怀一下,没妈的孩子真是惨。 他可太惨了。 江厉这面沉默了两秒,突然提到:“你不是说那秘书是他的情人嘛,你动了?”
“动了,动了三四个月了。”
陈澹洋洋得意的语气透过话筒都十分明显,“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一想到她和我爹有一腿,我就更起劲儿了。”
江厉似乎也在认真考虑,想了想,嗯了一声:“有病。”
“……” 陈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理,但如果是报复你爸,你没必要把无辜的女人牵扯进来。”
江厉不爱管别人闲事,但因为对方是陈澹,他好心提醒一次:“再怎么说,她和你爸都是单身,你横插一脚进去,性质就完全变了。”
“我不在乎。”
江厉吁出一口气:“我怕你玩火自焚。”
就算是报复,这也不是最好的方法。何况,江厉无法确定,陈澹有没有强迫人家女生。 他一向不择手段。 “应该烧不起来,我年轻貌美,她要是不瞎,都会往我这儿靠。”
陈澹长得确实好,他母亲有国外血统,混血感综合在他脸上,眉眼深邃,五官立体,一整个浓颜系帅哥,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江厉点到为止,嗯了一声后,便没再回应这个话题。 “我就是诉诉苦,你去嗨吧。”
陈澹好死不死地坏笑,“哦,忘了,你今晚一个人过夜,冒犯了冒犯了……” 他话还没说完,江厉就挂了电话,狠绝无情。 “你要上药吗?”
卧室里走出来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手中拿着消毒液和棉签。 陈澹斜靠在沙发上,桃花眼微眯,一瞬不瞬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这种目光极具侵略性,放在一般人身上就是冒犯,但投在她身上刚刚好。 男欢女爱,无外乎于此。 “阮秘书这么尽职尽责,都下班了还要伺候总经理?”
闻言,女人走过来的动作一顿,脊背僵硬起来,不知上前还是转身回去。 她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语气含着浅淡幽怨:“你能别阴阳怪气吗?这又不是在公司。”
陈澹摇摇头,嘴角勾起来,上面的伤口更加明显,血色近乎结痂,战损感扑面而来。 “阮玉,我被你老板打了,你要补偿我。”
被喊做阮玉的女人目光怔然,随即耳轮红了一圈。明明是明艳大美人的长相,此时在他面前,却软得不行:“很晚了,别闹了吧……” 陈澹对她勾手,脸上笑意凉薄,强势起来令她生畏:“别废话,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