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成工具人了。林川当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赵老必然不可能忘记自己和丹殿的恩怨。却还是让自己过来。所图无非是让自己为他挣面。他倒是不抗拒，赵老将他视为己出，就算是压力山大，权当是力所能及回报赵老。林川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略有些冷漠地看着中年男人。无论是对方刚刚泼脏水的架势，还是为赵老出气，他都不想退缩。既然拥有如此之大的怨念，却没有直接动手，显然就是不敢动手。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就当是自己得到赵老的命令，过来砸场子的。“本以为前辈会有所不同，却未曾想，竟是一路货色。”

林川神色不变，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像是赵长生在他面前，说过无数次丹殿的坏话。这才使他有感而发。中年男人冷笑一声，对于林川的话不置可否。就如同当年，他对外人言说赵长生为人时一样，他不相信赵长生不在背后说丹殿的坏话。思想这东西。纵然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但却极易受到影响，尤其是从小被人灌输某种思想，更是会极其恐怖。这也是为什么，当他听到林川师从赵长生后，完全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原因。那老东西背地里说了多少坏话，完全是未知数。心中对某物有了成见，想要消除，难度可就太大了。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他听到赵长生的名字之后，急了。以至于说话口无遮拦。“说吧，你想怎么比？”

中年男人转身面对林川，神色傲然地道：“当年他如何灰溜溜的离开丹殿，今日你也不过是将其重演一遍。”

林川：“......”他完全被蒙在鼓里，当然，也不排除赵老让自己过来，单纯只是为了评级。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性显然不是很大。丹殿这边拥有这么大的成见，注定此行不会平静。所以，他哪里知道，应该怎么去比？以前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倒也无需林川费神，见他沉默，中年男人立即说道：“当年你师傅曾言，自己不敌丹殿，不见得日后自己的弟子不及丹殿，徒子徒孙，终有人超越丹殿，既然如此，那便按照他的意思。”

在他看来，赵长生敢让林川过来，肯定是对其极为自信。既然如此，自己这边可不能落了面子。他沉声说道：“可以给你挑战一位丹殿同阶天才弟子的机会。”

“哼？”

林川嗤之以鼻，既然身为丹师，用丹师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他自然是没问题的。可什么叫做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很弱？“今日，我便要为赵老正名！”

林川豪情万丈道：“我选丹殿所谓的最强天才！”

身在圣地之中，他完全不怕暴露自身惊人的丹道天赋。圣地不是任何人的一言堂，即便是强如掌教，也还有一众长老互相约束呢。甚至越早展露天赋，就会越早受到高层的重点照顾。别的不说，毕竟他也没接触过。但赵老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炼制丹药时，展露自己的双灵根属性，结果将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林川自然不是硬着头皮。因为他对自身的能力，极为自信。“请！”

中年男人重重的说了个请字，挥手示意林川进入丹殿。林川神色平静缓步进入。与此同时，临渊圣地山门处，一位邋遢的老者隐匿于云层之中。眼神之中满是决绝之色。可离开之前，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老赵啊老赵，此生所学已经有了传人，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赵长生摇头晃脑，自说自话。像是在安慰着自己，做出最终的选择。而后便凌空疾行。突然，他的脑海之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连忙一个急刹车，身体顿在云间。“好像，似乎忘了告诉小川，不能言说我们二人的身份......”他神色略微有些怪异。身为当事人，当年发生了啥，丹殿那边有多少恩怨，他自然是清楚的。如果让林川去承受。多少......有些不太道德了。“罢了，小川心思缜密，且圆滑至极，即便被人怀疑，理应也会有所防备。”

心中想着，他心情大好，很多年未曾离开山门。一直都躲在小泉边，令他的性情发生了很大变化。这一次外出，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当看到林川离开后，心中仿佛出现一个声音，告诉他可以出去。他就出来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多想。赵长生抚摸着胡须，虽然林川并未行拜师之礼，但能够教导如此天骄，本身也是美事一件。光是心中想起，他便觉得开心不已。只可惜，这天下，已经再无可以让他分享这份喜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