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倒是如你所愿了。”
牧寒恶狠狠地地瞪着灵心郡主,灵心郡主惊慌失措,退了一步,到了灵巧的身边。惊恐片刻之间就消失殆尽,她大声叫嚣道:“自己没有本事,还怪在本小姐身上不成?”
牧寒眸光恍如寒冰,向着灵心郡主瞥来,恨不得将灵心郡主冻成一段两段的冰柱子。“三妹说得并非无理。”
灵巧到底还是护着灵心郡主的。“九王有时间与三妹斗嘴,倒不如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逼得五王自己出来。我就不信,出了茉儿姑娘,五王就没有别的软肋了。”
话说到此,灵巧意味深长地看着牧寒,“譬如南潇,五王可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
“你别打潇儿的主意。”
牧寒立马堵住了灵巧的话,他求得南潇的原谅,已经是此生之幸了。倘若这一次利用南潇,只怕南潇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没想到牧家的男人,倒都是痴情种。”
灵巧似笑非笑。牧拓深爱着江婕妤,被江婕妤迷惑,弄得朝堂乌烟瘴气。牧晟对茉儿情比金坚,便是知道了茉儿的身份,还是到死都想着护茉儿周全,牧寒虽然阴狠无情,可唯独对南潇坚如磐石。牧寒沉默不言,心中却在思索着灵巧方才的话,难道除了茉儿,牧晟就没有别的软肋了吗?自然是有的,那便是他的生母先张贵妃。只是张贵妃已经死了许多年了,死人如何能够成为他的软肋呢?每年张贵妃的忌日,牧晟倒是会在王府祭拜。只是要等到张贵妃的忌日,还要等半年之久,牧寒是没有这个耐心的。“我们有同样的敌人,若是九王有了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灵巧见牧寒眸光变来变去,便知晓牧寒已经有了想法。灵心郡主竖着耳朵,只怕自己遗落了某一个字。此时此刻,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于牧晟的事情,她关心得过分。“是张贵妃。”
牧寒将张贵妃与牧晟之间的感情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如此说来,五王倒是一个孝子。五王将张贵妃安葬在栖霞山下,若是张贵妃的坟墓出了问题,他能视若无睹?”
灵巧说着这些冒犯死人的话,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这……恐怕不好吧。”
牧寒颇为纠结。当今天下,对鬼神都是敬而远之的。张贵妃死亡已久,过去在世时的种种都伴随着她的死亡烟消云散,张贵妃安息多年,这个时候,他们若是去刨坟取尸,只怕会给自己带来弊端。“她活着的时候你也不曾怕过,死了你倒是怕了?”
灵巧难得地表露了自己的情绪,却是对牧寒嗤之以鼻。“二姐不可以。”
还不等牧寒拿定主意,灵心郡主就赶忙阻止。“张贵妃已经死去多年了。对待亡灵,哪里能够如此不敬重。”
灵心郡主心慌开口,她也说不清是因为灵巧此举,有损阴德,自己为灵巧担心,还是自己在为了牧晟担心。“三妹,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往日里你任性胡来,我也就由着你去了。如今在这些大事上,你究竟有些什么小心思,还非要我拆穿不成。”
自家妹妹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灵心郡主又是一个藏不住事的,就灵心郡主对牧晟的心意,灵巧比灵心看得更加明白。灵心郡主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刨坟取尸。五王敢是不敢?”
灵巧喝止住灵心郡主,灵心郡主沉默下来之后,她便一步步向着牧寒逼近,等着牧寒的答案。牧寒纠结片刻,终是下了决心,正如同灵巧所言,既然一个大活人自己都不怕,死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依你之言。”
牧寒阴狠开口,灵心郡主欲言又止,想要劝说灵巧,却在灵巧冷眼睨了她一眼的时候,灵心郡主又惴惴不安地垂下了眼睑。“你们在商量什么?”
几人正商量罢,茉儿便朝着几人走来,一开口,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茉儿本是不愿意到江婕妤的身边的,可是正如同牧晟所言,如今危急关头,也只有江婕妤乐意于维护自己。在江婕妤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况且有江婕妤的保护,茉儿也方便盯着牧寒的一举一动。倘若牧寒有什么坏心思,自己也能够给牧晟防着一些。虽说牧晟为了自己,弃了他们的感情。可是茉儿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牧晟的身影,挥之不去。即便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是牧晟对不起自己,可是她还是不允许自己做出对不起牧晟的事情。“茉儿姑娘……”灵巧惊喜万分,警告性地扫了一眼灵心郡主,示意她不要多言,灵巧赶紧到了茉儿身边,仔细打量了茉儿一番,确定茉儿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茉儿姑娘无事就好。如若不然,灵巧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我便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也与郡主并无关系吧。”
茉儿对灵巧郡主也不客气。只是视线从灵心郡主身上掠过的时候,停顿了片刻。“看什么看,再看本小姐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灵心郡主嚣张地叫嚣着,心里却是心虚得很,就怕灵巧知道了自己早就看到了茉儿和牧晟。灵心郡主这样的态度,免不了又被灵巧郡主斥责一番。打从记事开始,灵心郡主就记得自己总被灵巧责罚,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听了灵巧的训斥,她的委屈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转瞬即逝。“舍妹将姑娘带走,若是姑娘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就是我姐妹的责任。”
灵巧落落大方,就是说着怪罪自己的话,她为没有丝毫的难为情。“灵心郡主舍命相救,茉儿还不曾感谢灵心郡主,哪里敢怪罪两位郡主。”
茉儿瞥向灵心,只见她面色绯红,盯着自己手掌上的布条,看得出神。茉儿眉头微蹙,同为女子,光看灵心郡主这副模样,她便已经明白了什么。只怕灵心郡主这是红鸾星动,对牧晟起了爱慕之心了。也难怪灵心郡主看见了自己与牧晟,却并没有告知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