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会相信。踏进凤栖宫，凤栖宫满地狼藉，天机子一蹦到了一个墙角，道：“别的地方满地脏污，这墙角倒是被蹭得光亮。”

茉儿一眼扫去，却是如此，墙角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看起来好像一直有人在这墙角蹭来蹭去。茉儿心上钝痛，心脏都突然抽搐了一下，看着凤栖宫的一切，一抹熟悉感涌上心头，莫名其妙便热泪盈眶，好像自己在这里呆过许久许久，于是对里边的每一件东西都有了感情一般。天机子看向茉儿，见茉儿双目通红，六神无主，忙蹭到了茉儿身边，担忧道：“牧晟那臭小子武艺高强，断然不会有事的。”

茉儿心悦牧晟，满心都在担忧牧晟有难。天机子只以为茉儿是未曾在这里见到牧晟，因而放心不下，忧心如焚，这才吓得落下泪来。茉儿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干脆便什么也不解释。天机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慌张朝着凤栖宫而来，本意就是为了寻找牧晟的。不见牧晟踪影，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以物而悲？“地面上的脚印，应当是牧晟那臭小子的。另一个人是谁？”

天机子蹲下身，看着落在灰尘上的脚印。茉儿细细一瞥，回道：“正是阿晟。”

“另一个人……”茉儿也蹲下身来，另一个人的脚印很轻，若是不仔细看，定然不会发觉。想必另一个人定然是身轻如燕，牧晟遇到这样的人，只怕会有危险。茉儿心神大乱，“你我一路走来，不见一个人影，他们会去了哪里？”

天机子摇头，又道：“看样子另一个人是个女人。”

地上的脚印短小，的确是女人的三尺金莲。“脚印轻轻，几乎到了踏雪无的地步。有这样的本事，天爷爷我都不一定查到她的踪迹，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没有夸大其词。”

天机子托腮，视线轻功在凤栖宫内跑了一圈，低头一看，地面上还是落下了一串脚印。尘沙扬起，呛得茉儿打了一个喷嚏。天机子轻功了得，曾多次进入越宫，如入无人之境。轻功能比天机子更加了不得的人，普天之下，屈指可数。茉儿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到有哪个女人，有这样的本事。“或许，并不是她轻功了得，所以才鲜少落下脚印。”

茉儿灵光一现，当适时，一片枯叶簌簌落下，飘落在了地上，落地无声无息。茉儿却紧紧盯着这一片树叶道：“兴许是那人太轻了。”

茉儿说到这里，头晕脑胀，捂着脑袋，痛苦不堪。好像记忆之中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影子，可是她想要将那段记忆找出来，却难如登天，毫无办法。天机子惊而上前，抓住了茉儿的手，不准茉儿拍打自己的脑袋。“是徐嬷嬷！”

茉儿大呼一声，如释重负，“徐嬷嬷是胡皇后身边的人，身轻如紙。”

话落之后，茉儿才陡然意识到不对，自言自语道：“徐嬷嬷，胡皇后？可是她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人，还对这里的环境如此熟悉？茉儿百思不得其解，还想要再在脑袋里搜寻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却一无所获。“那徐嬷嬷会去哪里？”

天机子追问道，茉儿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似乎并不奇怪。“徐嬷嬷会去哪里？”

茉儿不断地询问自己，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天机子挠了挠脑袋，而后又道：“胡皇后呢，皇后娘娘又喜欢去哪里？”

茉儿眉头紧缩，她还没有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胡皇后与徐嬷嬷，便听到天机子接二连三地发问，她只觉得脑子里全都是浆糊，一片混乱。茉儿不发一言，可是手却不受控制地指着一个方向。天机子顺着茉儿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被旭日染上一层红光，煞是好看，可是那个方向，分明一派荒凉之景。“过去看看。”

天机子试探性地开口，在茉儿点头之后，他又一蹦一跳地在前边开路。确认晋宫根本就没有牧寒的人后，天机子整个人都大大咧咧的，随心所欲，无所畏惧。走在前边，天机子大摇大摆。临近那边，只见一座飞起的宫殿，孤零零地立在一边。断壁残垣，也是被大火焚烧过的。茉儿看进去，里边除了大火烧过的灰烬，就是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