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出手凌厉,只希望尽快将这些人解决了,而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花裘眼看着自己的人不是对手,干脆翻身下马,亲自冲着茉儿而来。茉儿唯恐自己伤到了花裘,忙收了手,只守不攻,一会儿功夫,就落了下风。“大胆奴才。”
花裘尤自呵斥一声,茉儿蹙眉,知晓自己不还手,花裘就没完没了了,茉儿干脆直接制住了花裘,冲着众人道:“通通住手。”
花裘在茉儿的手上,众人唯恐花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然不敢违逆,都停了下来,不敢轻举妄动。“你若是敢伤我一根汗毛,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花裘威胁道。好歹她也是北夏的太子妃,自然知道凭着自己的身份,没有几个人敢伤害自己,她自然而然有恃无恐。“你以下犯上,等我见了太子,一定让太子对你严惩不贷。”
花裘义正词严,一点也不怕。“我可不是他手下的人,太子妃难道忘了我了吗,我们见过的。”
茉儿提醒道,倘若自己不对太子妃表明身份,只怕太子妃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当初在北夏太子府,茉儿还在府上住了许多时日,承蒙太子妃照顾。”
茉儿表明身份,太子妃大吃一惊,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是你?”
“你是茉儿?”
太子妃的视线,落在了茉儿的身上,仔细看来,这身形的确是女子。但是,茉儿是晋国长公主,又是大越的皇后,怎么会这副样子。“正是。方才本公主见太子妃不能进城,这才出面。如今太子妃已经在晋都之中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本公主就先离开了,还望太子妃记住,不要与任何人谈及,遇到了本公主,也包括太子。”
茉儿是当真为了花裘好的。偏偏花裘不识抬举,只以为茉儿是别有居心。她只以为,耶律珀与雅兰将军,来到晋都,都只是为了两国的军国大事,并不知道耶律珀亲自走着一趟,还与茉儿有关。她既不知道茉儿中毒,也不知道耶律珀是为了解茉儿的白蛇之毒,而千里迢迢赶来。早在北夏的时候,耶律珀就对茉儿照顾有加,花裘心中嫉妒,早已经将茉儿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不想因为茉儿影响自己与耶律珀感情,这才处处对茉儿忍耐了下来。如今耶律珀不在,花裘当然不会给茉儿面子。冷哼了一声,推开了茉儿道:“这不是大越的皇后吗?竟然在这里?”
普通女子出嫁之后,尚且不能够经常回到娘家,像是他们这样的身份,茉儿成了大越的皇后,原本只怕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回到晋国了。花裘自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茉儿。“为何不能与人说,我偏要说。”
花裘对茉儿也算是恨之入骨了。耶律珀对茉儿的感情,绝对不止于结拜兄妹之情。而苏灵儿是自己的闺中密友,苏灵儿喜欢牧晟,这件事情,苏灵儿从来就没有隐瞒花裘,可是牧晟却是与茉儿在一起的。花裘便更加怨恨茉儿了,只觉得茉儿此人不过是放荡之人,处处招蜂引蝶,勾引耶律珀不止,更是坏了苏灵儿的幸福。可是花裘也不想想,从始至终,苏灵儿都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既然今天遇上你了,我非得好好教训你。”
花裘向自己的人使了一个眼神,继续道:“给我将她活捉了。”
茉儿眼看着前边有巡逻的兵士,朝着这边而来,不敢和花裘再在这里争执,于是赶忙就要跑开。花裘上前,拦在了茉儿的面前,伸手就向着茉儿抓来。花裘也是从小舞刀弄枪的,自视甚高,总认为论武功,天下除了苏灵儿,没人能够胜过自己。苏灵儿在别人的面前,总是一副怯懦的草包样子,但是她却是知道,苏灵儿不但才华过人,武功更是了得。只不过是大户人家,想要生存不易,苏灵儿这才装了十多年的草包罢了。若不是苏灵儿其实是一个本事了得的,苏丞相又怎么可能骄纵她那么多年呢?谁会溺爱一个草包不成。就花裘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茉儿的对手,眼看着茉儿就要离开,花裘无可奈何,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让茉儿离开了。花裘心思一转,倒在了地上,惨叫一声道:“孩子,我的孩子。”
茉儿担忧花裘肚子里的孩子真有好歹,瞬间折了回来,忙就要搀扶起地上的花裘,花裘顺着茉儿的搀扶站了起来,却在下一刻,将匕首插入了茉儿的小腹。花裘唇角轻扬,嘲讽道:“看,你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中。”
茉儿不可置信地看着花裘,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花裘,她为何要这么对自己?茉儿负伤,自然再也不能抵挡花裘的人,不一会儿,就被五花大绑上了起来。花裘一心想要找茉儿的麻烦,想要好生折磨茉儿,但是又害怕耶律珀知道了,会怪罪于自己。现在倒好,茉儿女扮男装,自己都没有认出来这是她,想必耶律珀也是不可能认出来的。只要堵住了茉儿的嘴巴,让茉儿不能说出话来,自己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花裘得意洋洋大笑,让人堵住了茉儿的嘴巴,大手一挥,就要带着茉儿离开。可是这个时候,牧晟却突然出现在了花裘身前,幕篱遮住了牧晟的面容,但从牧晟周身的气度中,花裘仍旧看出看来,牧晟非富即贵。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花裘还是不敢太过于张扬,冲着牧晟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牧晟看着茉儿,他原本还在满城寻找茉儿的下落,可是突然看见了茉儿与花裘起了冲突,这件事情,原本与自己无关,牧晟本可以视若无睹,可是牧晟终究还是不知不觉就朝着这边靠近了。直到花裘张口发问,牧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完全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太子妃与这位公子可有仇怨?”
牧晟问,视线却落在了茉儿的小腹上,茉儿小腹上的匕首,还未曾拔下,鲜血已经染红了小腹处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