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开北夏,来到晋国,怎么可能刚到了晋国,就树敌了呢?耶律珀正在猜测那人的身份,东方撤却接到了消息,说是花裘在医馆里边与人打了起来,这才匆匆忙忙朝着医馆去了。若是花裘出了什么事情,他区区大理寺卿可担待不起。花裘出门的时候,是带了十多个侍卫的,一身上下也是烨然如神,这样的一个人,任谁看了都知道是非富即贵,一般人哪里敢与花裘为敌?敢和花裘大打出手的,必定也不是一般人。这么一来,不论哪一边有个三长两短,只怕都不好处理。东方撤走到门口,就碰见了耶律珀。两个人都是为了花裘的事情出门,于是便同行而去。雅兰将军得知两个人都出门去了,便心生好奇,也跟着过来了。花裘看见门口的三个人,目瞪口呆。手中的长剑已经接近茉儿的命门,此时此刻,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耶律珀一眼看到了茉儿,见到茉儿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便想到了张天。花裘怎么会和张天身边的人动起手来呢?耶律珀虽然不解,可是这个时候,形势如同坂上走丸,也没有时间让耶律珀去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茉儿身形一侧,避开了花裘的攻击,反手朝着花裘的腋下打去。花裘吃痛,手一松,花裘手中的长剑,就已经落在了茉儿的手中。茉儿将长剑放在了花裘的脖子上,花裘面如土色,她自然是怕死的。茉儿却手一篇,并没有要了花裘的性命,只是用长剑削下了花裘的一缕秀发,看在花裘是耶律珀的太子妃,肚子里又怀着耶律珀的孩子的份上,茉儿愿意放她一马。花裘死里逃生,如释重负。可是想到今日要是不能够杀了茉儿,功亏一篑,耶律珀已经看到了一切,左右也不会原谅自己,那么自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花裘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一次亏大了,于是干脆又朝着茉儿扑来,刚才茉儿对她手下留情,这让花裘明白,茉儿顾及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茉儿果然对花裘有所忍让,眼看着花裘向着自己扑来,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茉儿却只是将花裘撂倒在地,期间还小心翼翼,并没有让花裘的肚子受到伤害。可是饶是如此,花裘还是疼得站不起来。门口的三个人一股脑地冲了进来,耶律珀赶紧到了花裘的身边,扶起花裘。纵然对花裘没有爱意,可是花裘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耶律珀也将花裘看做半个家人,对她既是感激也是感动啊。花裘这个时候,已经被茉儿气红了眼,茉儿知晓,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再不离开,就不可能真的离开了,于是纵身一跃,就出了房门。“江染,你不得好死!”
花裘被摔得七荤八素,神志不清,竟然当着耶律珀的面,就诅咒起了茉儿来。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苏灵儿,听到了花裘的咆哮,心道不好。花裘怎么能够气得叫出了江染的名字呢?对于耶律珀而言,这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四处寻找江染未果,可是这个时候,却被人告知江染一直就在身边。“你说什么?”
耶律珀果然听到了花裘叫江染的名字,这个时候才想到,为何他总觉得那人身形如此熟悉,原来那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找到的人。“快追。”
大理寺卿也是喜上眉梢,刚才花裘的那一声咆哮,他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就说张天独来独往惯了,身边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人,原来这人竟然就是江染。东方撤与耶律珀身如猎豹一般,追了出去,雅兰将军错愕地看着众人,不知道自己应该留在这里,还是跟着追上去。等到雅兰将军也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早就已经看不到耶律珀与东方撤的身影了。雅兰将军只能够留在这里,花裘被人搀扶起来,花裘怀有身孕,却被这么摔打,雅兰将军只担心孩子会有什么问题,二话不说,揪起后院地上的大夫,就让大夫赶紧为花裘诊脉。大夫整个人浑浑噩噩,方才发生的一切,于他而言根本就是一场噩梦。看到雅兰将军孔武有力,只怕一掌打来,就能够要了自己的小命,大夫刚死里逃生,自然不会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又将自己的性命送上去。大夫紧张兮兮地为花裘诊脉,胆战心惊,只怕花裘有一个三长两短,都会迁怒到自己。好在花裘身子骨好,就算经过了刚才的打斗,她不过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