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楚天泽和旁边的一群楚家人心中是何种滋味。重症监护室内。苏明远已经飞快把纪老施展的灵仙银针全都拔了出来,手法之快让纪老都震惊的头皮发麻。他曾经听徒弟沈冰心说过这位滨海小神医,说他身怀灵仙术。当时的他根本不相信,毕竟自己研究了十几年都仍然只是堪堪入门,世间又怎么可能出现一个施展完整灵仙术的年轻人。可如今亲眼所见。纪老的心中除了震撼已经容不下其他半点情绪了。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却几乎颠覆了纪老的世界观。他就看到苏明远平静的取出自己的银针,出手如电,二十多根银针从楚老的眉心灵台开始,一直刺到了小腹的丹田,其下针的手法和位置简直闻所未闻。但他却知道这是什么,甚至几乎控制不住的失声惊呼:“鬼门夺阴针!!”
“你居然知道?”
苏明远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曾经在古医术上看过只鳞片爪。”
纪老苦笑着摇头,身子却仿佛一下苍老了五六岁,双腿无力的微微颤抖着,几乎都要站不住了。鬼门夺阴针。又是一门失传已久的医道绝技。不过和灵仙术的大名不同。鬼门夺阴针更像是某种巫术,主要用于驱邪和祛毒,但这种针法偏门的厉害,就算古时候能够掌握的医者也不多。纪老做梦都没想到。今天的他居然能亲眼看到这门神乎其神的失传针法。随着鬼门夺阴针的刺入。病床上的楚老原本颤抖的身子开始渐渐平复了下来,一丝丝寻常人肉眼看不到的阴邪黑气顺着银针冒了出来,阵阵刺耳的尖叫声凄厉无比,但最终都消散在空气中。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苏明远又将灵气运转到双眼,查看了一下楚老的身体,发现降头术已经完全解了,这才将鬼门夺阴针取下,又施展了灵仙术,开始为楚老恢复生机。纪老这下算是亲眼看到了真正的灵仙术。他此刻已经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研究十多年依旧只是皮毛的灵仙术,如今却完整的呈现在眼前,他的心情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随着灵仙术的治疗。楚老的生机开始不断涌现,仪器上原本已经低到生命垂危的数据开始毫无道理的恢复了起来,说明病人的身体正在逐步好转。“这是生命的奇迹。”
旁边的医生都惊呼了起来,像是看神仙一样看着苏明远。刚才那两个对苏明远冷嘲热讽的医生更是低下头,满脸都是羞愧的神色。原来不是人家苏明远不知天高地厚,反而是自己这些人鼠目寸光,根本没看出人家手段鬼神。然而震惊过后。包括纪老在内的所有医生都对苏明远露出了敬重的神色,眼中甚至带着几分狂热。艺压当行人。这不是随便说说的。尤其在医生这个治病救人的行当里,强者就是会得到极大的尊重。毕竟楚老刚才的情况可是连名震世界的纪老都束手无策,却被苏明远短短半个多小时就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尽管楚老此刻还没有苏醒,但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他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候。这种逆天的手段。全世界恐怕除了他之外,无人能做到。一时间。纪老的心中感慨万千,郑重其事的给苏明远鞠了一躬:“苏神医,今日得见你的鬼神手段,纪常清彻底服了,若是有可能,我愿意拜你为师,学习灵仙术。”
苏明远笑了笑,却摇摇头道:“纪老,你其实不该说出这句话的,毕竟你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气血已亏,纵然你再努力也是枉然了。”
“……”纪常清言语一顿。许久后。他才长长叹息一声:“遗憾啊。”
一声长叹,道尽了他心中的苦涩,也道尽了他的为人和医德。作为举世著名的医者。纪常清根本不缺钱权利禄这些东西,他肯拜苏明远为师学习灵仙术,无非是想救治更多的人罢了。可终究自己遇见苏明远太晚了。就像苏明远说的那样。他的年纪太大,体内气血已亏,根本不可能再踏上修真路,纵使再努力也是枉然,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梦罢了。大约又过了几分钟。苏明远才将楚老身上的银针取下,对所有人说道:“病人现在需要安静的休息,我们先出去吧。”
众人这才鱼贯而出。为首的自然是苏明远,就连纪常清都自动落后他半步。重症监护室外。刚才发生在里面的一幕幕已经全都透过玻璃窗被外面的人看到了。这会儿。所有楚家人看向苏明远的目光已经不同了。而且他们也在马家兴的口中得知了苏明远的一些事,包括和吕家的恩怨。虽然马家兴没有此行真正目的。可楚天泽毕竟商海沉浮这么多年,又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潜台词。所以等苏明远一出来。楚天泽立刻就走上前,激动的握住了苏明远的手道:“苏神医,感谢你救了我父亲,刚才是我实在莽撞,我再次向你道歉。”
苏明远淡淡一笑,并没有太在意他的无理或者道歉:“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们暂时就不要进去打扰了,他大概两个小时之内就能苏醒,剩下的静养一段日子就行了。”
“我们一定听苏神医的安排,另外苏神医,你看这也中午了,不如我们去吃个便饭?”
楚天泽商量道。本来。苏明远还没想答应吃饭的请求,可他的眼角余光却看到马家兴始终给他使眼色,心中微微一动,就点点头道:“好吧,反正也饿了,那就一起吧。”
随后。众人自然把苏明远簇拥在中间,直接去了医院对面的一家高档酒店。餐桌上。楚天泽自然是再次道谢,不但谢苏明远,也谢纪常清,毕竟人家也是不辞辛苦来帮忙的,又是父亲的多年老友,他自然不可能怠慢。等到酒宴吃的差不多了。包厢里仅剩下苏明远,马家兴和楚天泽三人的时候。楚天泽这才说道:“苏神医,我刚听家兴说了你和吕家的事情,不知道我们楚家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