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杰请了一天的假，带着沈慧去购物。衣服，洗漱用具，女生的其他用品等等。张瑶全程陪同，看着沈慧试衣服的时候，张瑶眼圈红红的。虽然和沈秀共事时间不长，但是俩人一起被人口拐卖团伙坑害过，这种情谊远比一般友谊更加坚固。用一句老台词就是——这是过命的交情。面对张瑶的情绪外露，沈慧倒是很淡定得去安慰她。自从陆杰见到沈慧一直到现在，她就没笑过。可想而知这孩子的心事有多重。陆杰只能叹息。希望全新的生活能让她慢慢找回自我。陆杰和柳静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沈慧去上学。毕竟她才十七岁。陆杰心中痛骂沈父一万遍。这么乖的女孩，怎么舍得将她当做筹码？学校是柳静帮忙联系的，非重点高中。沈慧学籍不在本地，这所学校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办好入学手续，陆杰送给沈慧一部开好卡并提前存有自己号码的崭新手机。他用心得替沈慧整理好衣服，语重心长道：“哥哥希望你珍惜时间，不要辜负了好年华。记住，在学校咱不惹事，有什么问题出了校门哥哥帮你解决。”

“谢谢哥哥，我会努力的。”

沈慧接过手机，用力点点头。柳静淡淡道：“这种非重点高中，学习环境可能会有一些瑕疵，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陆杰哥哥，他解决不了，姐姐帮你出头，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谢谢姐姐。”

沈慧点点头。她看着陆杰：“哥哥，如果我姐姐的事有了结果，你一定要告诉我。”

陆杰点头答应。他把对沈秀死亡的怀疑告诉了沈慧。虽然沈秀常年不在家，但总会悄悄得给妹妹买东西。姐妹的感情其实远比表面上要身后。得到陆杰肯定的答复，沈慧才跟着班主任向教室走去。走出学校，陆杰万分感慨：“希望她能快点适应新学校吧。我是真没想到，沈家人竟然如此，看看这女孩子都快废了。”

柳静摇头叹息：“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奇怪。一些偏远或者欠发达地区，重男轻女的状况很严重，家里有男孩就倾尽所有，女孩就放任自流，甚至让她们自己自生自灭。”

“这样的家庭，女孩子从小就自卑，战战兢兢，到最后会出现情感心理各方面的问题。没人告诉她们该怎么去做人，怎么去保护自己，我见过十六岁还不会用卫生巾的。这样的女孩对自己没有任何保护意识，很可能被人渣轻轻松松就把身子骗了。”

柳静表情严肃。陆杰点点头：“这么乖巧的孩子，我不会让她被欺负的。”

……新生沈慧顺利得度过了上午的课程。同学们对于这个来自外省的转学生充满了好奇。只是唯一不美的是，当老师刻意提问沈慧的时候，她往往都答不出来。老师大概也了解了她的基础——很差的那种。午饭时间，沈慧在同桌女生的引领下去食堂就餐。陆杰直接把饭卡费用的上限顶满，沈慧想吃小灶也没问题。最后，她只点了一大份肉菜和一份菠菜。她和同桌占据了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一边吃饭一边轻声交谈。此时，有四名女生端着分餐盘走路带风，经过沈慧身边。有意无意间碰了沈慧的手肘。沈慧夹起的一大块肉，就这么掉在地上。沈慧刚想回头，就被同桌拉住手连连摇头：“你惹不起她们的。”

“怎么？”

沈慧淡淡问道。“她们都是人物，校外都有人罩着。”

同桌神情紧张。沈慧回头看了几名女生一眼。那四位女生凑成一桌，其中一人恰好也在看沈慧。“别看了，沈慧。”

同桌快急哭了。沈慧这才回过头来：“她们那么可怕么？”

“嗯。”

同桌用力点头，“那个看你的叫杜梅，据说认了一个混社会的男的当哥哥，没人敢惹……她来了。”

“新来的？”

杜梅站在沈慧旁边，居高临下眼神不善，“你爸没教过你懂礼貌么？”

沈慧抬头看着对方，没说话。“看你麻痹啊？”

杜梅眉毛一竖。都说十七八岁无丑女，但这不绝对。杜梅确实不好看，尤其是横眉立目的时候。沈慧低下头，没有还嘴。“我特么的问你话呢！”

杜梅伸手打翻了沈慧的餐盘。响动，引来了众多同学的注意。但看到是杜梅，大家都扭头装作没看见。“你是哑巴么？”

杜梅依然没有得到沈慧的回应，气得破口大骂，然后用力拍打沈慧的头。沈慧默默得将桌上的饭菜聚拢到一起，抓在手里。起身，回头，一把摁在杜梅的脸上。不论是同桌还是杜梅的伙伴，都傻眼了。杜梅在学校里就是个女霸王，何时受过这种气。她拼了命一样撕扯沈慧的衣服。直到无意间扯掉了沈慧秋衣的扣子，看到了她右臂和裸露的右肩。“纹身？”

杜梅目瞪口呆得停了手。沈慧的手臂上纹着一条四爪恶龙，栩栩如生。龙头就在沈慧右肩，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