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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血肉,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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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理寺又有人来墨府了。不过这次找的人不是齐诺,而且一大早就来墨府找齐诺的关雅?庞晋跟着冷元霆,两人一见关雅犹如见到救星一样,急忙拉着她就往大理寺赶去。一路上关雅也了解了些情况。原来是今日早上又出现了一名被害者,可这次留下的不仅有衣服和血,还多了一忙东西,肉…血淋淋的肉块,模糊不清,看着十分恐怖??关雅被冷元霆一路拖到验尸房,一进去,里面的两位木仵作和牛仵作已经在这里等着她。关雅穿上白袍,戴上手套和口罩便往那一摊血肉旁去。一块木板上,那被撕得层次不齐的血淋淋肉块,还有一件满是血渍的白色衣服,极为恐怖。关雅先是将肉块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随即又戳了戳。当她要低下头去闻闻这肉块时,身后同样打扮的冷元霆和严昭被吓得赶紧拉住她。开玩笑,这可是郡主,加上又和大将军有了婚约,那就是将军夫人,谁不要命了敢让她去试?关雅笑笑推开了两人,说了一句“大惊小怪”便直直走向桌上的肉块去,用手指点了点便拿起来闻了。突然,她眉心一皱:这个味道好生熟悉???“啪”的一声,关雅解下手套和白袍,拉着冷元霆和庞晋便出门了。严昭在原地定睛看了会儿,还没从关雅几人离开的空隙里回过神来,便忍不住捂着嘴巴跑了出去。随即就是一群人也跟着他跑出去吐了。“什么事啊,你怎么了?”

两人被关雅拉着走出验尸房,冷元霆便神秘的问了句。关雅招手让两人靠近,只见关雅对着冷元霆的耳边嘀咕着说了,后者便立马瞪大了眼睛,嘴角抽抽,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庞晋狐疑,这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关雅便又对他说了一些什么…?庞晋也不比冷元霆的惊愕好到哪里去,两人分工办事,关雅乐的一身轻松自在。她还在愣神中,身后逐渐捂着肚子的严昭来到她身旁。“关雅,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怎么一个笑得跟那贼似的?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是小偷呢?关雅摇了摇头,道了句“回房说”便拉着严昭的袖子便往他书房里走去,书房里,兰儿正在等着两人过去呢。一进门,关雅左右瞧瞧,“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兰儿还在倒茶,看到两人进来还有关雅那警惕的动作,加上严昭此刻捂着肚子的模样,一紧张就以为是严昭受伤了,立马顾不上手上的东西便急忙跑到严昭身边。眼睛都给急红了?严昭确实是肚子疼得厉害。关雅关好门便转身来到两人这里,一眼看到严昭捂着肚子便好奇的自己也弯腰低头看严昭的脸色。“严昭,你怎么了?”

兰儿担忧的问。关雅亦是点头,印象中好像是从早上自己来的时候严昭就一直在捂着肚子了?严昭虚弱的摆摆手,“没事,我无碍。对了关雅,你刚才同我说回房说是什么意思?”

关雅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将严昭的手从他肚子上移到自己的手上,随即…安静把脉。严昭本想公事优先准备把手拉回来,谁知兰儿一看,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并十分霸气的命令他:“给我安静点…”严昭楞了楞,只好乖乖的坐着等关雅给自己把脉。片刻后,关雅放下手,“严大人,你今日吃早饭了吗?”

严昭和兰儿摇了摇头,严昭回道:“皇上只给我十天的时间,若是这案子办不好,我就得降职了。”

关雅撇眉:“这降一介品有何区别?你怕什么啊。”

至于耽误自己吃早饭的时间?不就是官矮了一点嘛?严昭看了眼兰儿,摇了摇头:“如果我被降职,那我便要重新准备新职的接手,到那时,我与兰儿的成亲日子又要退后,我不想再等了。”

关雅闻言看去,兰儿却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严昭,你…你开始…准备我们的日子了?”

兰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还以为严昭不准备在今年将自己娶了呢?生辰一过,自己便二十了,当初不顾爹娘反对,一心追随严昭,还以为他会负了自己?严昭虚弱的笑笑,“元霆和桑榆的日子一过,我便向冷盟主求娶你了。冷盟主和老盟主(兰儿的爷爷)已经答应,所以我便悄悄将这都准备了。我还以为会等到你坐上花轿那日你才知道。没想到,今日就忍不住了告诉你了。”

啪——兰儿一巴掌送在严昭手臂上,嘴角颤抖着,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关雅在旁一楞,倒是严昭最先反应过来,拉过兰儿的手安慰她,关雅见此也触动了些,其实,她和慕容枫的日子虽然定了,也听说大夫人和二夫人已经着手准备了?可是准备得如何了自己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她在想,慕容枫会不会也像严昭一样,要等自己坐上了花轿才意识到自己结婚了?关雅神识转回,眼珠子动了动便抬头看了眼深深对眸的两人。“兰儿,能麻烦你件事吗?”

两人向她看来,关雅指了指严昭的肚子,兰儿立马知晓就松开了严昭的手等着关雅说。“麻烦你去准备一点东西给严大人吃下,待会儿咱们三还要去一趟菜市场,今夜我请大家去我鹤颐楼吃烧烤。”

“真的!!”

严昭兰儿两人神同步,尽管不知道关雅口中的烧烤是怎么样的?关雅忍不住扶额,这两口子,不是吃货还真不成一家?“是”关雅点头兰儿一听便立即出门跑向厨房,而严昭则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关雅。他觉得关雅是在故意将兰儿支开,可是为什么呢?“严大人,你刚才所说的冷盟主和老盟主是什么人?”

冷盟主?会不会是冷元霆成亲的时候来的冷家二爷?他记得冷元霆说过叔父也就是冷家二爷就是盟主来着?“冷盟主是兰儿的父亲,兰儿是随母姓,老盟主名唤赵寅,是兰儿的外祖父。老盟主那年退了盟主之位,兰儿的爹爹仅凭一人之力便当上了盟主。如今,冷盟主携一家老小到兰儿母亲家乡边关的古都城住下,临别时他将兰儿托付于我。你可能还不知道,冷盟主便是元霆的二叔,只是…他那年娶了兰儿的母亲并不怎么受冷太爷待见,所以元霆与兰儿十分生疏。如今就算知道兰儿是他的亲堂妹,两人也不曾以兄妹相称。更多的,是兰儿觉得做朋友更甚于兄妹。”

关雅恍然大悟,这么一说就说通了,难怪兰儿和元霆相处更多的是感觉朋友之间的更亲密一些,至于什么兄妹,她还真没发现。严昭又继续说道:“元霆大婚那日,冷盟主携夫人归来庆祝,冷太爷如今已经仙去,所以家中并无反对冷盟主夫人的人,一家人才得已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临别时,冷盟主知晓兰儿不想离开便让我好生待兰儿。所以在得到允许的那一刻,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兰儿娶进我严家的门,这才赶紧准备我二人的事。”

只是兰儿一直答应成亲,所以后来自己便自作主张把婚事准备了。关雅真心为二人开心,听严昭这么说话,她能感觉到严昭是真心待兰儿的。严昭看着关雅,他还没说的便是冷盟主离开那日,特意让自己带他去看了关雅。因为关雅…真的太像华妃娘娘,也就是冷盟主和冷老爷的亲妹妹冷冰月。关雅两人坐了一会儿,她也琢磨了一些。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在验尸房看到,摸到,乃至闻到的肉块,一点点熟悉的线索让她脑海里有了很多的疑惑?终于…门响了,关雅也停下了思考。兰儿端着早饭进来,开开心心的给严昭准备再送到他手上,两人等严昭吃饱了便一起出发去菜市场。…换了常服,三人便乘坐严府的马车去,一到菜市场,关雅就被兰儿拉着跑来跑去,严昭则是一身茶白色的锦袍跟在两人身后,一脸宠溺的看着活泼的兰儿。“兰儿…你慢点。你知道要买什么吗?”

兰儿猛然停下脚步,“我…我不知道啊?”

关雅扶额“那你瞎跑什么呢,我们都错过东西了。”

兰儿松手,尴尬的看着关雅,嘴里直说对不起。严昭笑着走到她身后,将她揽入怀中。关雅更加扶额,欺负慕容枫不在就虐她?哼…她左右看了眼,便让他两人去不远处的铁匠铺拿自己前两天让打造的东西,一共就一百来根。严昭拿过关雅给的银钱和订据便拉着兰儿往铁匠铺去。至于关雅,她去买肉,因为她看到了金光。金光还是关雅回来后带着婢女来这里买菜时遇上的,关雅觉得他处理的猪肉比较干净,而且他人是这里屠夫当中长得最好看的,不知不觉就时常来他这儿买猪肉了。“金师傅,你好啊。”

金光擦了把汗,抬头看来。“关老板?您来取肉了?”

关雅点了点头,“对,我昨日与你说的那些,你可都准备好了?”

金光立马从自己的摊子柜里取出了一袋重重的肉,给关雅放在面前。“都按照你说的切法切好了,一共是三种切法,都分开给您装好了的。我做事,您放心。”

关雅当然信得过他,于是没看一眼猪肉便从腰间拿出订据和银钱给了金光,他也没看便塞进了自己的围裙里。关雅笑笑便用力拿起猪肉给赶马车过来的车夫,这猪肉重得她也提不起来。关雅刚准备走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一路低头嗅嗅,嗅到了离金光摊子隔壁不远处的一家猪肉摊子。而且,那家居然还买猪血的?流动的那种?于是关雅又缩回来金光的摊子。“金师傅,这是哪家的摊子?”

金光俊俏的俊脸往那家看了眼,说道:“哦…您说那家啊,他是王叔家的摊子。不过,最近王叔去邻镇看生猪去了,现在看摊的是他的儿子,王不二。”

王不二?“那他们家的猪血为何不同你这个好看?”

而且,看着好仓促,里面还有猪毛呢?金光瞧了一眼,无奈的低下头去。“王不二不务正业,每日就是饮酒作乐。这几日王叔不在,他杀猪都是仓促了事。这猪血都是客人要了他就立马现找的,上面挂着的牌子说“买流猪血”便是这个意思。”

关雅鼻尖再动:“可是,这猪肉味儿也太大了。我在您这儿都闻到了。”

金光低头笑了,“这猪肉的味儿就是猪肉味儿,哪还有什么味儿啊?”

关雅摇头,“不对不对,我说的不是这猪肉的味道,而是一种猪肉腐烂的味道。”

腐烂?金光仔细一闻,还真是从王不二的摊子传来的。“这…他怎么可以卖烂的猪肉呢?这…这不是害人吗?”

关雅拉住上前的金光,劝解道:“金师傅,您不用担心,如果他真的是卖烂的猪肉,那邢大人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关雅话音刚落,目光便看到了两人和几个衙门的捕快正向王不二的摊子走去。视线中,只见王不二十分的害怕,看着眼前的冷元霆和庞晋,他吓得话都说不清楚。金光见此,才肯作罢。关雅也告别金光往两人那边走去,马夫转而离开原地。“冷大哥,庞晋。”

两人闻声,停下来审问王不二的事。“关雅?你怎么来了?”

关雅指了指自己身后不远处停留的马车…冷元霆惊愕:“大人也来了?”

那不是严府的马车嘛?奇怪?怎么不见严大人和赵师爷呢?“今天我在鹤颐楼准备烧烤,你两记得来啊。”

冷元霆一听,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我会带桑榆和阿昭过去的。”

庞晋一听,却是突然毫无征兆的脸红了。“郡主,我…我就不去了…”关雅一愣:“为什么?”

这孩子,有吃的也不去?庞晋红着脸蛋儿,嘴角微扬,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期待。“今天缘娘做好饭等我回家,我娘叫我交活儿了就赶紧回去。”

其实,他心里更期待的是缘娘,只是如今这般说关雅心里多少会舒服点,说起来也是顾及拒绝的委婉些。关雅见庞晋这脸色,自然知道他与什么缘娘的事,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缘娘是谁,但看到庞晋就知道肯定是他心仪的姑娘,这家伙一看就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模样。“那好吧,你不去有空了我再到大理寺请大伙儿吃东西。”

“嗯,多谢郡主体谅。”

关雅拍拍他的肩膀:“说什么体谅呢,对了,这时辰也快到了你们交差的时间了,你还不回去交差?别让你的小媳妇儿等急了。”

庞晋一愣,呆呆的看了眼冷元霆,后者一点头他便撒丫子着腿跑往大理寺。这速度,够关雅咂舌半天。冷元霆倒是十分轻松,将那王不二交给衙门刑大人的手下捕快处理,他与关雅便去找严昭和兰儿。转身时,关雅看了眼王不二的摊子,记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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