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赛华佗松开气息不稳的于兰,身影一闪,便手持铁扇朝池芫迅猛攻来。池芫定睛一眯,抿了抿唇,面上故作散漫笑靥,但心里已经认真起来。这个赛华佗,可不好对付。但池芫也真的很想将这碍事的家伙给踩脚底下摩擦。一而再再而三坏她事。两人都是身法轻盈迅速之人,交起手来,众人只觉电光火石的,快到令人眼花缭乱。长鞭破空声和铁扇“咻咻咻”挥舞之声在密道中交相辉映,时不时还有内力交接时带来的炸裂声。总之,高手过招,十分精彩。池芫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她抿着唇,手中鞭子一挥,便欲攻向对方下三路。赛华佗眸子一愣,旋即哼了声,手中的铁扇忽然一开一甩,那利刃一样的尖端居然会脱离铁扇,像是暗器一样,直直射向池芫。钉在池芫的肩胛上。“唔——”池芫握着鞭子,捂着肩胛,跌落靠着石壁,同时挨了对方一掌,吐出一口鲜血。“好!二当家的干得好!”
“二当家的,杀了这妖女!”
赛华佗却收了手,目光复杂地看着捏着鞭子,嘴角挂着血丝,手捂着血汨汨的肩胛,依旧挺直着背,嘴角挂着冷笑地看着自己的池芫。“哼,咳——”池芫从鼻息中哼了一声,嘴角血溢出,她浑不在意地用手背擦掉,眉眼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冷艳讥诮,“所谓正派,也不过如此——以多欺少,使暗器,落井下石。”
她说着不齿的话,却并没恼怒之意,只凉凉地扫视了一圈这群人,捂着伤口,笑得更加妖冶迷人。闭上眼,“要杀要剐,轻便吧!”
“师叔,这妖女诡计多端,别听她妖言惑众,对付魔教妖人,以其之道还治其身有什么不对——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一溜的口号,池芫面上是轻描淡写的赴死表情,心里却是急切地骂着石室内的大魔头:尼玛老娘都快死了,你还不出来?这该死的家伙,关键时候能不能给力点。赛华佗见眼前明艳绝伦的红衣女子慷慨赴死的表情,手微微迟疑,眸光闪烁了下。方才,这妖女本可以用毒针的,但她没有。赛华佗觉得,自己方才胜之不武。如果叫池芫知道对方对她心软的理由,肯定会大笑,不是她不想用暗器,而是她身上就那么点银针,大半都放院子里做陷阱了……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妖女为祸武林,人人得而诛之——”赛华佗抿着唇,手扬起,有些不忍但还是闭上眼,朝池芫的天灵盖挥下。“嘭——”就在他的掌要落下之际,石室门忽然打开,一道身影刷地飞出,一道遒劲的掌风呼来,将赛华佗整个人都给掀飞。池芫身子一倒,闭着眼故作柔弱惨淡,期许会落入某人怀抱中。结果就是,滚地上了。“……”wtf?池芫睁开眼,便见某人居高临下负手睨着她,眼底似罕见划过一丝笑意。唇启,讥诮地道,“丑。”
他指的是池芫嘴角和肩胛的血。池芫:“……”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她算是看清了,这个位面,她的颜值完全不起作用,在男主那都可以通行,搁反派这,她选择死亡。“伤我的人?”
沈昭慕虽嫌弃了池芫,但他举步,站在池芫身前,手一挥,池芫便被他掌风带起,扫到了床边坐着了。他邪肆冷倨地看向被他打飞扶着墙壁站稳的赛华佗,眉眼都是杀伐冷酷。“你,你是——”赛华佗一张书生面都变了变色调,他看着眼前一袭黑衣,浑身散发着不可逼近之气的男人,方才对方一掌便将他这江湖前十的高手给打翻在地……这等身法,只有,只有魔教的……“是,是大魔头沈昭慕!”
三当家的却看到对方眉心忽然出现的三瓣红莲图案,手里的刀微微不稳,划过地面发出一声难听的声音来。他嗓音微紧,高声道出了对方的身份。“哗——”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除了前面几位高手,其余人莫不是默契地往后退了退。这闻风丧胆的响当当名号,池芫坐在床边,晃荡着两条腿,不禁摇头,实名制羡慕了。大魔头出场有种:哥许久不出现在江湖,但江湖处处流传着哥的威名的既视感。反观她池芫,这些年露面刷存在那么强烈了,正道这些人一聚齐,便趁她一人想弄死她。可见,高手也是分等级的,难怪她混这么久,也才一个圣使,还是六大魔头里最低等级的那个。“原来如此——难怪妖女这样的人肯在外面身先士卒,竟是魔教教主也在此!”
“沈昭慕,你来会龙山庄,到底有什么阴谋?”
赛华佗抿着唇,手里的扇子不由伸到身后,眼眸死死地瞪着沈昭慕,试探着问,“你从不带教众现身江湖,却又出现在此处,方才妖女险些死于我手,你才出现……莫非……”他想着,眯了眯眸子,觉得自己似乎是猜对了什么。沈昭慕站那,面色冷肃,带着一股睥睨天下,俯瞰这群蝼蚁的狂妄冷傲。“话多。”
自作聪明的人,都活不长。他话一落,双手凝聚真气,一股雷霆之力汇聚手心,直直打向了赛华佗。后者下意识伸出扇子,既挡这一掌,又发出暗器试图暗算沈昭慕。“教主小心!”
池芫紧张地提醒了一声,不由牵动了伤口,疼得小脸煞白。给我弄死这丫的,敢暗算姐。沈昭慕巍然不动,反手凭空甩出一道气刃,将暗器打回去不说,反弹钉在赛华佗两边肩胛骨上。“啊——”赛华佗扇子没挡住掌风,吐着血步步后退,随即又被自己的暗器打在两边肩胛骨上,痛得手一松,铁扇落地,人也狼狈仰倒在地。和沈昭慕这样已经不能称之为高手的魔头对招,对方碾死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赛华佗此时暗悔不已,自以为聪明,却没想到,对方是何许人?沈昭慕,他自成名以来,从未输过,只和全清派的掌门许清正交手时,没能赢而已。今日撞上他,是他们时运不济,天要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