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牢”:)貌似之前的位面都没有的呢。想到这,池芫嘴角扯了扯,也不嫌草席子脏不脏,直接席地坐下,手指轻轻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笑容愈发温和细腻。很好,李长胜这份大礼,真是别开生面,让她没齿难忘了。狱头得了知府提醒,知道池芫的“特殊”,便忍不住回头瞅了她一眼。却刚好看见池芫那像是逛窑子的闲适轻松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哆嗦。怪瘆人的。“姑娘是聪明人,除了劝你老实点,还有一句话——知府大人让我转告你,识时务者为俊杰。”
知府这算是给池芫台阶下,毕竟他担心以李长胜为了得到一个青楼老鸨花这么大手笔的架势来看,池芫最后一定是要去将军府为妾的,而就凭她这张脸和之前欲擒故纵的把戏,少不了要受宠一阵子了。将军府受宠的小妾啊,没准可以吹吹枕头风,让知府的仕途更顺畅些。知府打的这么个如意算盘,自然是于公于私都不敢对池芫太苛刻,要不然得罪狠了,往后可就不好收场了。但,他怎么都想不到池芫是个看着一点骨头都没的弱女子,骨子里却这么倔,还死活都看不上李大将军。“正好,那我也有一句话让你转告给知府大人——”池芫弹了弹身上斗篷的褶皱,笑意微深,眼神却是冷的,“树下好乘凉的另一边,是树大招风。他今日能假公济私,屈打成招,他日,就小心被抓到狐狸尾巴。”
狱头听着听着,就拉下了脸。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女人是真不怕得罪了知府大人,在牢里吃上一番苦头么?池芫摊手,一副爱信不信爱听不听状,她收回视线,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无声地赶人走别扰她清净的意思。等狱头和衙役气走,池芫眸子睁开,里头一闪而过的冷峭。她知道,对方不会听她这番话的,狗官要是能因为她一句话就幡然醒悟,弃恶从善,那她太适合去搞洗脑宣讲会了。像知府这样觉得有李长胜撑腰,便能只手遮天的自大狂,只会以为她是无能为力之下的诅咒怨言,不会当回事。她抱着手臂,忽然感觉脚边有个什么东西踩了她的脚背一下。愣了下,下意识吓一跳将脚收回。然后低头定睛一看,便是一只大老鼠。肥得像只猫……池芫眉心抽了抽,然后心情不是很好地踢了踢这只撞枪口上的死耗子,“喂,莫挨老子。”
完全听不懂这个人类在发什么疯的老鼠:吱吱吱?原本还担心池芫情绪的系统:……果然,它就是瞎操心,无良宿主怎么可能会丧?瞧瞧,她一来就抢了人老鼠的地盘,强盗本质不变打脸人设永不倒。此时,知府听完狱头的回禀后,皱起眉毛,拍了下桌子,“冥顽不宁!给她吃点苦头让她——”“大人,将军身边的小厮来了。”
知府刚要放狠话,就听到下人通传,说是李长胜身边的小厮过来传几句话。“快请他进来!”
知府忙站起来,对下人吩咐道。别看只是个小厮,李长胜身边的人,尤其是随身伺候的小厮,都是跟了李长胜很久的老人儿了。小厮进来,见到知府,微微一拱手,不卑不亢的,面无表情地转达了李长胜的话。“大人,我家将军让小人来转告一声,牢里那位姑娘,以后会是将军府上的姨娘,务必让你们的人别毛手毛脚,伤了她一星半点。”
其实李长胜是不放心知府这个酒囊饭袋,如果他盲目自大之下,让底下人阳奉阴违给池芫一点苦头……牢头那些都是浑不吝的,要是弄脏了他看中的小野猫,李长胜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思。所以他让人盯着公堂上的情况,知道池芫入狱了,便立即派人来提醒一二。小厮说完,知府面色稍稍怪异了下,随即哂笑道,“是是,将军可还有什么吩咐?”
知府的神情,小厮看了眼,就心知肚明了。他不禁眼里凝了凝,“没了,将军的意思,将人关牢里呆一晚上便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
这句话的语气都加重了些,顿时,知府的脸色有些僵硬。想来是自己的心思被对反看穿了。他忙郑重回道,“劳烦你回禀将军,下官一切按他吩咐做。”
小厮见他虽愚笨但好在没有胆子违抗将军的命令,这才满意离去。狱头是听到了这一番话的,不免问知府,“大人,那还要不要……”他不确定知府的态度是几个意思,便问道。知府被将军府的小厮落了面子,面上正无光呢,这狱头偏偏要撞上来问这么一句,知府一下就炸了。“猪脑子么你是!没听到他说吗?将军不让动,你有几个脑袋敢动将军看上的女人?”
说着,使劲一巴掌拍在狱头的脑袋上,骂骂咧咧不断,“愚不可及的家伙!”
将军府。李长胜在院子里练剑,他手中的长剑是玄铁打造,很有分量,但他挥舞起来,就跟一柄桃木剑似的轻松自如。只是,他的剑法十分凌乱和充满杀气。小厮远远地就不敢上前了,将军的怪病……他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但作为贴身伺候的小厮,还是知道些内情的。就比如,将军心情不好或者是想要克制杀气时,就会练字,其次是练剑。此时,剑法的凌乱,也正是侧面证明,他今天心情不算得上好。小厮不禁纳闷,按理说,池芫都按照将军的计划,进了大牢,不出意外天亮那女人就知道做什么明智的选择了。这美人即将入怀了,怎么还心情欠佳?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那个叫沈昭慕的书生在含香院?傍晚有人看见他带着回春堂的大夫去衙门了……”另一个负责盯着含香院的眼线,压低了声音,告诉了李长胜的贴身小厮,指望着他能开解李长胜,免得对方忍不住之下杀了他们几个。沈昭慕?小厮眉心一跳,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