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会说话的活物，便耐心地聊了几句，“但定是比你年长。”

池芫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看得出来。”

那好啊，就算老娘一千多岁了，这也还是谈的年上恋，还能厚着脸皮喊一声“欧巴”？“来了。”

男人朝石阶上方望去一眼，没有感情地扯了下嘴角，太久没用过这个身体，以至于他觉得自己的脸很是僵硬，做不出表情。当然了，他也不想做什么表情。身体复原，但仍旧有些虚弱的池芫，也感知到了。这股令人作呕的低等吸血鬼的血臭味。原身真是个本质善良的公主吧，居然能让血脉这样肮脏恶臭的东西当她的侍卫？不挑的么？张吉看着下方的台阶，脸色惨白，他摸了摸口袋里装着圣水的瓶子，终于鼓足了勇气，迈了第一步。“哒哒哒——”皮鞋落在石阶上的声音，在阴暗寂静的空间里是那样的清晰，以及阴森。张吉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想逃。却在试图转身的一瞬，被一股力量拖到了地面。鼻青脸肿地滚了下来。“池，池池芫——你，你还没死！”

他抬头，便对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池芫，目光顺着她的脸到她没有再流血的腹部，顿时不敢置信地叫了出来。没死不说，还，还恢复了？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哪有吸血鬼可以抵挡银器的伤害呢？就算她是池芫，也不能！欣赏他面上的难以置信和惊慌恐惧，池芫只觉得血液沸腾，这是身为吸血鬼的本能。吸血鬼比人类还容易情绪波动，尤其是仇恨。他们复仇心极强，眼里容不得沙子。池芫轻轻抬手，张吉便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吊到半空，然后她五指一收拢，他就惊恐地瞪大眼，脖子在扭曲地往一侧歪斜。池芫想要拧断他的脖子！张吉惊恐地发现这个认知后，求生的本能让他艰难地伸手去拿口袋里的圣水。拿到后，他不管不顾地朝池芫砸去。池芫才不会在清醒时再上一次当，她头一偏，身子一个瞬移，来到了张吉的身后。同时，抬手，对准他的心脏处，五指握拳，一个捏碎的动作。张吉直接落下，倒地。浑身是血，画面残忍血腥，池芫眼里兴奋得闪着红光，而一旁充当看客的男人，却是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想睡，耷拉着眼皮子。不过他看着地上碎裂的瓶子溢出来的透明液体，微微好奇地蹲下来，伸手。“危险，别碰！”

池芫下意识喊了一声。沈昭慕却浑然不听，手指已经触碰到了圣水，他不仅碰了，还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无色无味，不知道干什么的。池芫：“……”他居然还能动？这圣水该不会就只对她有效吧？还是说，这人强大到吸血鬼惧怕的东西他一样都不怕？在池芫再一次露出乡下人的眼神中，沈昭慕站起来，他的瞳孔略带一丝丝琥珀色，一眨不眨地望着池芫。“你怕这个。”

不是疑问句，也不是讽刺，单纯的陈述语气。池芫讪讪地点了点头。明明吸血鬼都怕，她这个还是特制的高等级圣水，但不知道怎么，在男人面前，倒是显得有些丢人了？“外面还有人追杀你。”

男人微微偏过头，耳朵动了动，听到外边的声音。“他们要用一把银质的剑杀你。”

池芫：“……”同样是高等级吸血鬼怎么我就没能透过结界听到外边的讨论呢？她对男人的强大，短短一会的功夫，已经一再刷新，开始麻木了。行吧，反正强也是她们家的，她应该高兴的。“是，他们都是叛徒，想要杀我，你可否帮我？”

池芫走到男人面前，拨了下自己的长发，魅惑人心地笑了一下。沈昭慕眨了下眸子，似乎并不对她这个笑容有任何反应地反问了一句，“吾，为何要帮？”

来自灵魂的疑惑。池芫笑容一僵，“送佛送到西，不然你就还是欠我的。”

这话一出，男人果然，没有表情的脸上，眉毛缓缓地拧了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