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荼毒了的听众，沈昭慕悔不当初，脸成菜色。等池芫闭嘴了后，他不禁青着脸质问了一句，“你是什么品种的人鱼？唱歌能比猪叫还难听？”

实际上，也就是走音夸张了些，倒也没沈昭慕说的这么过分，不过作为一个声控，又一直对人鱼的歌喉抱有期待，沈昭慕很是痛心疾首。被否定了歌喉的池芫，也不恼，就是对他形容自己唱歌比猪叫还难听感到不满。“我看你才是在猪叫。”

人鱼女孩的声线很清越，不甜，却很空灵，叫人觉着，像是在海水中浸泡的那种清亮舒适感。只可惜，沈昭慕在听到杀人的歌声以后，就对好听的这嗓音都有了阴影了。“原来不是哑巴也听得懂人话，还会怼人，小人鱼，不错啊。”

揉了揉耳朵，沈昭慕嘴角挂着笑，对池芫的反驳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就是条鱼罢了，鱼骂你了，不能骂回去。池芫嘴角扯了扯，将鱼尾微微蜷缩起来，坐在浴缸里，“歌唱完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她得赶紧回去恢复元气，等她恢复了，再回到岸上就又是一条猛汉了。“怕是不能。”

沈昭慕抱着手臂，明目张胆地耍赖。池芫上半身立即坐直，淡金色的头发跟随着动作甩到了胸前，“你刚刚说了不骗人。”

她瞪着漂亮的海洋蓝眼睛，一丝不苟地重复之前沈昭慕的话。沈昭慕唇角的弧度上扬，“是不骗人，但——你是人么？”

一句话，将池芫噎到了。好气啊，但是没法反驳。她的确基因上来说，不是人。呸，感觉在骂自己？她憋屈的模样，看着很有生气，沈昭慕觉着这人鱼有点可爱，便又逗她，“听话点我就养你几天，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去研究院——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么？你会被解剖，当成鱼干封存在博物馆，当标本展览，怕不怕？”

他说着，还故意往前，用手比成刀子的样子，在她肚子处比划了个“开刀”的动作。身体下意识抖了抖，池芫倒是不慌，只是被他这恶劣又真实的形容给吓了下。的确，这会两人还不熟，这家伙也不知是个三观正的还是不正的，毕竟沈昭慕也没少当过反派，她想着，便还是稳妥地稍稍示弱为上策。便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眨了下，无辜地望着他，“怕。”

心里疯狂diss，狗子你有本事保持这个feel别改，有你求我的时候。心口不一的人鱼池芫看起来就是个单纯又凶猛的海洋土著。沈昭慕满足了自己身为人类的骄傲，心满意足地伸手要拍头，却手顿了顿，“不许张嘴咬人啊。”

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指着她的嘴，像教育小孩子的家长似的口吻说道。池芫心里疯狂吐槽，却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得到了一个揉头杀。将她原本就乱的发型给弄得更乱。鱼鱼生气，但她不说。“嗯，这才乖。”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0，恭喜宿主，看来这个位面的boss又好攻略了~池芫：呵呵，你看他那傻逼样，是会和人鱼恋爱的样子么？系统：……好像也是。呸，boss才不是傻逼，他只是，将宿主当成鱼了==不行，得想办法，将宿主的体质修整下，早点恢复元气，将双腿给变出来，不然，这人鱼恋怕是走不通了。因为池芫的配合，沈昭慕出去后，不多时，端了盘小鱼干进来。“人鱼吃什么的？小鱼小虾对吧？”

人鱼的确是捕食这些，但池芫骨子里是人类啊，让她生吃……打扰了，不行。她望着生鱼干，默默别过脑袋。无声地表达了她的拒绝。沈昭慕挑眉，“不吃腌鱼干？要吃新鲜的？”

“喵——”肥肥不满地站在门外，只伸出了脑袋，圆溜溜的猫眼虎视眈眈地盯着原本属于它的那份小鱼干，恨不得冲进来抢回来。但对上池芫的脸，就缩回去了。喵不敢再听唱歌系列。“我要吃饭，米饭，熟菜。”

池芫忽然往前游动了一下，嫩白的手撑着浴缸沿，仰着脑袋，海洋蓝的眼里一片澄澈。沈昭慕想，这样子，像极了讨吃的时候的肥肥。只不过，肥肥这颜值输了太多。于是，沈饲养员一下就倒戈了。“行，给你做。”

说完，他出去了。池芫很感动，看啊，虽然嘴皮子讨厌了点，但是他善良啊，爱护小动物啊。系统：？？？好像哪里怪怪的。不过，池芫还是想多了，沈昭慕说给她做的意思是，出去打了个电话，让厨子过来一趟，去厨房做饭。“别出声，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你，我可保不了你。”

沈昭慕折返，揉了揉池芫的头，威胁一番后，将浴室的门给关上，自己去卧室的小浴室洗头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