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是问池芫的下落。当看到保镖们一个个低头不语，他气得不住地咳嗽，“就算给我掀翻整个A市也要将她抓回来！”

“是！”

保镖们整齐划一地应了后，便出去了。留下沈昭西和管家两人，前者虽总是一张不苟言笑的冷淡脸，但说出来的话还算是关心的，“爷爷，身体要紧，别再动气了，医生说这对您的病情很不利。”

闻言，沈老爷子面色稍霁，“也就你有孝心了，其他几个……哼，包括你父亲，每一个关心我的死活！”

对他这个话，沈昭西表示沉默，并没有接过去话茬。但显然沈老爷子也不是为了听她对父亲和弟弟们的看法的。他继续道，“沈昭慕今晚有没有回来过？”

他挂着水，表情严肃冷酷，带着几分狐疑。显然，他认为救走人鱼的还是沈昭慕。沈昭西眉眼不动，淡定自若地回着，“查到他去了周家二少那，说是通宵达旦地音乐开着没有出来过。”

至于沈昭慕明明有行车记录被拍到却查不到，这就要问沈昭西了。她在这当中扮演的什么样的一个角色。“这样……昭西啊，你知道的，你们姐弟三人，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以后沈家，我走后，是要交给你的。”

沈老爷子摩挲着指骨，忽然看着沈昭西，语重心长地开口说了句。说话的同时，定定地看着沈昭西。而沈昭西，她微微垂着脸，声音里多了点温度，“昭西一直都很感谢爷爷的栽培，爷爷保重身体，沈家还是离不开您的。”

她神态恭顺，表情恳切，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给沈老爷子递了一杯水。沈老爷子接过，唇角微微翘了翘，露出满意的神色来。“那爷爷安心静养，昭西先去公司开会了。”

“去吧，记得盯紧你那个不成器的三弟。”

“是。”

将门带上的一瞬，沈昭西面上的那几分浅薄的恭顺便被讥诮冷酷给取代。他走后沈家是她的？呵。女人鲜艳的红唇讥讽地扯了扯，不置可否。“沈昭慕，明天的拍卖会别玩了。”

出了医院，沈昭西给沈昭慕打了个电话提醒他，“你不去的话，我不能保证不将你身边那条人鱼的下落告诉老爷子。”

“沈昭西你打的什么算盘？”

“没什么，我在去机场的路上，有事联系我的秘书，哦，对了——”沈昭西坐进车内，司机发动车子，她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笑了声，“当年救你的那条人鱼的标本，老爷子说了，务必沈氏要拍下这件宝贝。好歹是你的老相识了，你确定不去看看？”

说着，将电话直接挂断。将手机关机丢一边，沈昭西身子微微后移，抬手按了下自己的唇角，将笑意压下。另一头。“小鱼，小鱼你要去哪！回来！”

沈昭慕一脸复杂地将举起的手机放下，一转身，却见池芫像是个炮弹似的跑出去。他忙追上去，“小鱼，你停下来！这事我们好好商量下！”

他意识到，池芫刚刚是听到他和沈昭西的电话内容了，立时紧张地劝说她，“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不能冲动，你昨天冲动后发生什么你也看到了，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池芫深呼吸了下，她蓝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气。刚刚，原身残留的怨气第一次作祟，险些将她压制过去，抢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冲出门外去。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门口了。她抿抿唇，压下原身的那股怨气，安抚地说了句：你放心，我会将你妈妈的标……尸首带回来好好安葬的。这才感觉身体稍稍一松。她看着紧张地抓着自己胳膊的沈昭慕，声音沉静，“嗯，不过我要跟你一块去。”

不管是为了原身还是为了她自己，如果沈昭慕去了这个拍卖会，那她一定要跟着去的。除非——“还有个办法。”

沈昭慕看着她，四目相对，池芫所想，恐怕就是他所想。“将人鱼标本拍回来，路上，我们再带走。”

果然，沈昭慕眸光闪烁，嘴角牵起一抹弧度，压低声音，如是对池芫说道。池芫：“……”虽然但是，你这么做真不怕被沈家赶出来？她的问题，在沈昭慕这根本不是问题。他呵了一声，“每个月该要的生活费一分不少地要了，也攒了不少，放在股市，翻了几倍，养个你和我自己，后半生没问题了。”

池芫嘴角扯了扯，“实在不行，我还能变珍珠给你卖钱。”

这么一说，他们男女搭配，倒真是生活无忧哈。见她没有方才那浑身戾气，叫他觉着陌生的样子了，沈昭慕心里松一口气，说话也没那么严肃了。“这个不成，珍珠都是眼泪换的，那还是我多打鱼吧。”

“……”池芫想告诉他，他打鱼的话，都得喝西北风的，没把他自个儿喂鲨鱼，已经是海洋仁慈。这么一打岔，两人又和和气气地回了周靖然家中。周靖然穿着个家居服，顶着鸟窝一样的头发，打着哈欠出来，见他们从外头回来，盯着池芫的腿静默地看了几秒钟后。一个箭步冲上来。“我能摸一下吗？这腿是真的？手感和人的腿一样？”

他本意就是好奇，却没想到这话说出来，和流氓无疑了。“啊——沈昭慕，你要谋杀啊！”

不意外地得到了沈昭慕社会的毒打，捂着鼻梁，周靖然眼睛都红了。池芫笑眯眯地望着他，“周医生早，正好，我找你有点事。”

她笑起来真好看，周靖然立马问，“什么事？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职责。”

沈昭慕冷笑一声，盯着他腹下三寸处，默默捏了捏指骨。周靖然下意识后退一步。不能因为一朵鲜花，搭上自己的硬件，还是不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