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国后,他一心扑在国事上,思念之情倒是渐渐淡了下来。眼见得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风眠和凤娇的影子逐渐地在他的脑海里消失的时候,他的儿子,秦国太子赢竫却找到了宫里。这文公虽是一代明君,但却子息并不兴旺,仅得一子,取名赢竫。这赢竫生的面目白皙,俊美异常,非但无男子的粗粝之状,倒有些女孩子的细腻与温柔。文公正在批阅奏章,见到赢竫来了,也不起身,对他说道:“竫儿你来了,为父正要找你呢,你看我们从西戎讨伐过来的土地这样来分行不行?”
说着话,把一个奏章递给赢竫,赢竫接过一看,见那奏章上密密麻麻写了数百个名字,知道那都是为此次战争立过军功之人,粗粗浏览了一下,对文公躬身说道:“我国自立国以来,经过数代努力,已位列诸侯,但儿臣认为,我国目前还不够十分强大,若想继续发展,除了对内发展经济,养民安民外,还需要有强大的军队。但要养着这个强大的军队,却需费去不少资财,最好的办法是以战养战,让军队自给自足。这样的话,奖励战功就是必不可少的,只有军人打仗有好处了,有利益了,他们才会更加勇猛地打仗。那时他们打仗不是为别人,乃是为他自己,还有谁会不愿意打仗,还有谁会不勇往直前?所以,儿臣认为这个奏章所体现的思想是很有远见的。只是,为了避免虚报瞒报,在奖励之前还是要先调查一下才好!”
文公点头道:“竫儿确实是长大了,你的想法很对!”
这才想起问他道:“你来找为父,所为何事?”
赢竫的脸却突然红了起来。嗫喏着说:“儿臣···儿臣喜欢了一个女孩儿,望父亲成全!”
文公大喜道:“我们竫儿长大了,为父头几天还和你的母后说了呢,你也大了该提一门亲事了,这是好事啊,还有何不好意思?你给你的母后说过了么?”
赢竫说道:“说过了,孩儿想亲自给父亲说一下,就来了。”
正说着话,一个中年美妇走了过来,只见这妇人生的身材高挑,眉眼之间傲气逼人,犀利刚毅,却是文公夫人玉姬。见夫人过来,文公忙陪笑道:“竫儿正在给我说着他喜欢一个女孩儿的事呢,正想请示一下夫人呢,您却来了,夫人给参谋一下,看看行不行!”
夫人笑道:“夫君知道是谁了么?”
文公这才笑着说:“呵呵,这个我还未曾知道,竫儿既然喜欢的想必是不错的吧,我秦国不似中原,那么多臭规矩,只要人好就行呗!”
夫人斜睨着他道:“你倒是好说话!你还不知道是谁,就同意了么?”
文公呵呵笑着,没有说话。他对夫人素来敬畏,自从和姬风眠、姬凤娇发生过那次事情过后,更是觉得理亏。因此在言语之间便不免得又比往日更是矮了几分。因他本来就对自己毕恭毕敬,夫人倒也没有觉察出来。她是晋国公主,平日里颐指气使习惯了,便是嫁做人妇,也没改了往日傲气逼人的习惯。好在她十分会来事儿,在人前对文公恭敬有加,在人后却是盛气凌人,即给了秦文公充分的面子,又充分地保留了自己的里子,端的是十分厉害!男人大多比较爱面子,只要在人前的面子有了,人后吃苦受累,倒也并不放在心上。文公便是如此。虽然一开始也不是十分适应她的傲慢,但慢慢地摸清了脾气,见她在人前十分给自己长脸,使自己看起来像个英雄,人后所吃的那点亏,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本来他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见自己的意见无数次被妇人在人后否决,知道自己就算有想法也一定会被否决,长了,久了,便不再开动自己的脑子,只听着夫人的安排也就是了。久而久之,没有了夫人的教导,还真的没有了主见,倒渐渐地由习惯变为依赖起来,有一日不听夫人的指示,便觉得自己好像是失去了风帆的船,变得茫然无措,失去方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