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祖居镐京,姓奋名起,原是京都的一个自由民,自幼学不突出,武也不精,长大以后,无以为生,只得做了一个讼师,靠为人争利,解讼息纷为生。讼师挑起纷争,纵人兴讼,名声虽不大好,但此人却借此为人做过不少好事。因此,恶人往往都很怕他,好人因他贪财,对他却也并不十分钦敬。讼师代人兴讼,外有贪官污吏的盘剥,内有委托之人的不解,常常吃力不讨好,他早就做得倦了,总想挣上一些钱,便不再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了。但无奈因为他天生不会坑蒙拐骗,做得虽然辛苦,但总是家无余财。即饿不死也攒不够足够的银子转行,只好将就着做了下去。此人虽有些正直之心,但为人却并不端庄。好在他无妻无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也乐得逍遥自在。尤其是,此人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喜爱嫖娼。他本无家室,不赌不嫖,又到哪里去找乐子?这一日,此人又在一个窑子里嫖娼,却不承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的行为早就被人盯住。盯住他的这个人就是他代人诉讼招来的仇人。这仇人姓怀名单,是京都著名的一个坏种。五年前因强占民财,被他告到官府,被判了个充军三千里,今年才刚刚刑满释放。此人原来风光无比,现在却倾家荡产,自是对他十分愤恨,总想找个机会报复他一下,出一口恶气。见卫巫招聘眼线,知道监视厅权力极大,还可借此敲诈别人,便报了名,参加了该组织。当然,他在监视厅里级别是最低的,仅仅是负责偷听窃听。这怀单日日紧盯奋起的行踪,对奋起的行踪自是掌握得十分清楚。这日,见他又进了城南的暖怀楼,便紧跟了过来。奋起进得暖怀楼,老鸨见他进来,忙殷勤招呼:“哎哟,公子这几日到哪里去了?我们这里的小红姑娘想你都想得疯了!”
奋起和她是老相识,也不必客气,直接来到一个房间,那房间是他每次前来都要去的地方。此房间里的姑娘叫做小红。他推门进去,见一个身穿粉红衣服的少女,正坐在那里发呆,那少女生得鹅蛋脸,柳叶眉,眼含秋水,鼻如琼瑶,甚有一种娇柔之美。正是小红。奋进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轻轻地伸手蒙住了那小红的眼睛。小红不用抬眼,便知是他到了,只是装作不知,娇笑道:“是谁呀?讨厌!”
奋进直叫她猜,小红叫了五六个人的名字就是不叫他的,奋进急道:“还说和我交好,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放了手,也不再理她,兀自坐在那里闷闷地生气。小红见他真的脑了,连忙过来偎在他怀里道:“人家给你开玩笑么,你还当真?”
奋进兀自不理。小红也脑了,眼泪却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呜呜咽咽地说道:“你说来就天天来,说不来,就这么长时间不来,叫人家接别人不是,不接别人也不是,闹得妈妈天天催我,我又舍不得背叛你!你说要把我接出去娶我,难道是骗我不成?”
奋进见她落泪,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他本有心把小红接出,奈何钱从哪里来?他天性洒脱,花钱如流水,挣钱虽不少,但花钱更多。想到不能接她出去,心里也有些愧疚,但他毕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烦恼过了,也就算了。见小红落泪,少不得要来安慰一番,安慰着,不觉得二人均浑身燥热起来!情动于中,春情骚动,禁不住做了那男女之事。怀单见他进去,也跟着在门外偷听,妈妈等人对他自是十分熟悉,本要拦阻,他从怀中掏出令牌,众人见他突然成了监视厅之人,心中知道监视厅无恶不作,此等恶人谁敢得罪?只好放他进去。一开始,怀单见二人不做正事,只是在哪里东拉西扯地乱扯,心中好不耐烦!过了好长时间,听见二人呼吸粗重,知道要有好事了,于是便开始支楞起耳朵,静静地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