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开所有人。那个什么排鱼行动中安插的眼线，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林念初都不确定他们到底还是不是刚刚被派出去时候的心思。何况，现在林念初还失去了记忆，这些人到底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如果这些人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又会不会对她造成威胁呢？靳翊谦越想，眼神越沉。突然，靳翊谦的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你是在担心初儿吧？”

听到这句话，靳翊谦微挑眉角，不悦地别过头，视线在聿绍白身上游走一圈，略带不满地沉声道：“什么初儿？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她叫林念初。”

聿绍白不屑地瘪了瘪嘴，一双眉心微微缩在一起。他收着下巴，故意学着靳翊谦的声音：“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她叫林念初，不叫初儿……”说着，聿绍白还别过头，对邱依依努了努嘴。邱依依见状，抿着粉唇浅笑两声，用余光睨了睨靳翊谦，故意沉声道：“有些人啊，就是喜欢吃醋。”

“聿绍白，你可千万别跟喜欢吃醋的人斤斤计较。”

话虽然这么说，可邱依依却走到靳翊谦身边，低声道：“初儿很机灵，不会出事的。”

另一边。林念初趁着酒店的混乱，和徐姐换了身份，从酒店后门溜了出去。孙海早就在酒店外等候，一瞧到林念初，立即开车迎了上来。他今天穿着便服，倒是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看上去更加清秀了。孙海在前座开车，从倒车镜里望向坐在后座的林念初。他轻声道：“小姐，您让我找的人我都找到了，他们都是排鱼计划里潜伏在各个地方的人，是吗？”

闻言，林念初顿时挑起眉角，狐疑地盯着孙海的侧脸：“你怎么知道？”

孙海呵呵一笑：“虽然当初排鱼计划是您一手安排，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可是，您忽略了一点，您对我们所有人的训练方式都是一样的。”

“我找到其中几个人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很可能和我一样，接受的都是排鱼计划的训练模式。”

林念初眉心微皱，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没错，他们都是排鱼计划的人。”

孙海见自己猜对了答案，显得格外兴奋。他摩拳擦掌，欢喜地从倒车镜里望着林念初：“小姐，我当初被派来M国的时候，我还以为以后都没机会再回去了。”

“想不到，排鱼计划真的有一天会重新启动。”

林念初犹豫许久，还是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出口。她早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排鱼计划的内容。思量片刻，林念初低声问道：“排鱼计划进行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紧张吗？”

孙海错愕地别过头，惊讶地看向林念初：“小姐，您说什么呢？”

林念初瞧着孙海的样子，一眼便看出了他神色之中的异常。林念初没有再继续询问，她别过头，看向车窗外，不再多言。见状，孙海也缩了缩脖子，不说话。车子很快在一间民房前停了下来。孙海率先下车，拉开车门，对林念初道：“小姐，他们都在里面。”

孙海的话音才落，忽见民房院落的门打开了。里面探出一颗脑袋。那人看到孙海，顿时露出喜色：“孙海，你回来了。”

他快步走上前，待到看到和孙海一起回来的人，那人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的神色。“小姐。”

那人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微锁着眉心望着林念初，眼中还有几分泪意。林念初却浑然不知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她勉强勾动唇角，对那人笑了笑：“在这里还习惯吗？”

那人鼻头一红，居然真的哭了出来：“习……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