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满意。”

宋婧芸十分冷漠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他早就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计划，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可是母亲，他能看穿计划，不正好可以说明，他人很聪明吗？”

“书灵，你是我女儿，在我面前难道你还要为别人讲话？”

宋婧芸挑眉怒斥：“我对你现在的状态很不满意，总而言之，我不认可他。”

“母亲，您真是太无理了。”

颜书灵有些失望地盯着宋婧芸看，她没有流泪，更没有跟其他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一样受到委屈就闹脾气摔门而去。她只是这样看着，没有再继续说话，以这种方式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出去。”

宋婧芸也没打算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口将人轰了出去。“云舒。”

等颜书灵出去之后，宋婧芸将视线转向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我要听听你对这个叫李昊的有什么意见。”

“夫人自有决断，云舒全听夫人的。”

颜云舒在宋婧芸面前显得格外稳重，丝毫没有要表达主见的想法。“这里没有别的人，你也不必如此拘谨。”

颜书灵不在，宋婧芸的脸上反倒是没有那种冰冷的压迫感：“你就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就算跟我的不一样，我也不会怪罪你。”

“回夫人的话，我对这个李昊的感觉是……很有魅力。”

颜云舒明明是在夸赞，但那麻木的表情和冰冷的语气，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度：“他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关键是，很有定力。”

“哦？”

宋婧芸挑了挑眉，说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他帮你开了方子疗伤，你才会如此为他说话的吧？”

话音刚落，颜云舒竟是立刻跪在了地上。“云舒这条命都是夫人的，为保护夫人和小姐而受伤，是我的荣幸。”

颜云舒解释道：“即便云舒因伤而亡，也绝不会有任何怨言。即便李昊给出了疗伤的方案，云舒也绝不会因此而背叛夫人。”

“你的忠心，我很清楚。”

宋婧芸收回了冰冷的目光，淡淡道：“实际上，我对这个男人的感官也不错，尤其是他那句，不可能永远都不是你的对手充斥着绝对的自信，让我很欣赏。”

“那夫人你，又为何在小姐面前如此……”颜云舒刚打算提问，发现宋婧芸的表情一沉，又一次跪在地上：“奴婢多嘴，请夫人责罚。”

“罢了，起来吧。”

宋婧芸摆了摆手，说道：“任他有千百般好处，只要他接近我女儿，我就绝对不会认可他！”

颜云舒听完这话，再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总结来说就是，李昊最大的错误就是和颜书灵好上了。只要这两人关系不断，谁也不可能让宋婧芸对李昊的关系改观。“云舒，我看你对李昊的兴趣似乎蛮高的。”

宋婧芸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望着颜云舒道：“我们把李昊喊来，让他放弃书灵，作为补偿，将你许配给他，如何？”

“夫人！”

颜云舒跪在了地上，道：“云舒恳请夫人收回成命！我只想跟在夫人身边伺候，保护夫人。若夫人执意要将云舒赶走，就请……杀了云舒吧。”

“行了行了，我只是随口说说。”

宋婧芸摆了摆手，道：“你虽然只是我的贴身丫鬟，但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在我眼里，你和女儿没什么区别。真让我把你送人，我也舍不得。”

颜云舒垂头不语，不知道说什么。“没事的话，就去找一下书灵，我们准备准备，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宋婧芸在这个地方早已待得腻烦，其实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试探李昊，而是想要向颜书灵表达自己的态度，让女儿趁早死心。“夫人，小姐并不在房中。”

刚刚出门的颜云舒快步跑了回来，将消息告诉给了宋婧芸。“她居然敢违背我的命令，擅自外出？”

宋婧芸有些错愕。“夫人，其实我觉得……”颜云舒在一旁小声道：“小姐其实一直都很有想法的，今次也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了。还请夫人，不要太苛责小姐。”

“我也不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

宋婧芸并未生气，但表情却是已经恢复了冷漠：“我可以允许她偶尔的任性，但是在关键时刻，她必须得听我的。”

……另一边，李昊回山之后不久，就接到了守山弟子的通报，颜书灵已经追了上来。李昊片刻不敢耽搁，匆匆又从家中赶到外面相迎。“李兄，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要跟你解释。”

颜书灵十分直接，一见面就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颜兄，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的。”

李昊微微一笑说道：“我对其他人的看法并不介意，只要颜兄你能站在我这边就行了。”

“你不生我气吗？”

“如果我真的连这点心胸都没有，又如何有这个胆气跟颜兄你交往？”

李昊微微一笑，说道：“而且，我也知道，就算你事先知道整件事情，你对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不得不说，这两人对于彼此的了解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在试探开始前，颜书灵就表现出了对李昊绝对的信心。而此刻，李昊对颜书灵也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二人之间的默契，从黑水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即便在那之后很少见面，但到现在也依然保持着这种十足的默契。“最关键的是，颜兄你能为了此事专程跑过来找我，我还有什么理由生气？”

“那就好。”

听完李昊的话之后，颜书灵顿时长长出了口气：“如此说来，反倒是我有些促狭了。”

“颜兄何必如此说呢？”

李昊朝着对方伸出了手：“既然来了，那不如我们好好逛逛，我也能顺便带你去认识一下我的朋友。”

“这我就不去了。”

没想到的是，颜书灵居然拒绝了李昊的邀约，说道：“山下还有人在等着我，我必须立马赶回去。”

看得出来，对于自己的生母，她还是有很多顾虑。对于此事，李昊只能表示遗憾，但同时也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