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你。”

王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却是出奇的平静：“你想杀我可以，想让我合作，门都没有。”

“不，你错了。”

李昊摇摇头，说道：“我也恨你，恨不得你现在立刻死掉。所以，我根本没打算让你活。况且，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我想你也没活着的必要了。”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合作的可能性吗？”

王境冷笑了两声，再度拒绝李昊。反正他都要死了，凭什么在临死前，还要成全自己的敌人？让敌人不爽，自己死的时候，才能舒适。“曲山海那个老混蛋，现在怎么样了？”

不等李昊开口，王境却是率先询问起了曲山海的情况：“他身上有暗疾，还经历了这么高强度的战斗，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你猜对了。”

对于这件事，李昊并不打算向王境隐瞒。一个将死之人，也没必要继续欺骗他。“哈哈，哈哈哈！”

忽然间，王境疯狂地大笑了起来：“终于！你终于死了！你死在了我的前面！我这些年，也算没白活！”

“这就是你可怜的地方。”

李昊漠然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是你熬死了他，实则不然，你是成全了他！”

王境忽然止住了笑声，目光中带着几分茫然地看着李昊。“怎么？你一向自诩聪明，难道这还不理解吗？”

李昊冷笑着道：“他的暗疾，注定了他活不长久。所以我和他经过了一场精心的布置，给了他一个最完美的谢幕方式。实际上，与其说是你赢了他，倒不如说是他在临死前，拉上你垫背了。”

当李昊将这个事实告诉给王境，王境整个人彻底僵住了。显然他是没想到，自己原本以为自己赢了，结果到死自己居然还被曲山海给拿捏了。对了，还有李昊。在那一瞬间，王境看向李昊的目光彻底变了。那是一种至深的仇恨，仿佛要将李昊给生吃了的仇恨。“这就对了嘛。”

李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说道：“你说你刚刚装什么圣人？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倒胃口。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更适合你，不是吗？”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王境咬着牙，愤怒的声音从喉咙最深处发出。要不是他现在完全不能动了，或许他真的就要爬起来弄死了李昊了。“没想怎么样，都说了是来找你做交易的。”

李昊回答道：“王境，你应该值得庆幸，在你临死前我还能过来见你一面。这说明，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不然，你只能一直待在这里等死，直至你尸体开始发臭，腐烂。”

“李昊，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唬住我！”

王境冷着脸说道：“被关在这里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还是觉得，你是我最大的仇人！”

他跟曲山海，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深仇大恨。对方杀了他的情人，但实际上他的情人也的确是为了宗主的宝座准备杀死所有有威胁的人。只是这么多年，他不甘心，一直在用各种借口来麻痹自己，让自己继续恨着曲山海。这是双方立场的需要，他是青衣会的成员，他就必须要敌视曲山海。但抛开立场不谈，他还是很敬重曲山海的。至少在对方当宗主的这些年来，宗门的确是有在变好，从二流宗门变成了一流。但是对于李昊，他是真的恨！这家伙从入门开始，就一直在跟他做对，要不是李昊一直破坏他的计划，他现在绝对不会是这个下场。“所以，你觉得我凭什么要让你的计谋得逞？”

王境声音无比冷漠：“实话告诉你，我现在的确是有一肚子的秘密。徐梦涵那个臭娘们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我就是要烂在肚子里，就算带进坟墓，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话，可不要说得太满。”

听完王境的话之后，李昊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反倒是露出了戏谑的微笑：“我说过，你必死，那我就一定会践行我自己的诺言。但是有一个人，我却可以放过他。用你这满肚子的秘密，换王渊一条活路，这个交易，你做不做？”

这番话一说出来，王境再度沉默了。没错。他动摇了。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为了不让李昊痛快，他可以让死咬着不松口。但是王渊呢？自家儿子已经被关进这里将近两年的时间了，期间他一直都有在想办法想将对方捞出去，但最终都失败了。王渊虽然不成器，更像个十足的傻子，但说到底这也是自己的亲骨肉。他王境对任何人都可以心狠手辣，可唯独对王渊这个蠢货，他可以一次又一次地选择原谅。王境可以毫无畏惧地去死，但他却想给王渊留一条活路，至少这样一来他的血脉就不至于断掉。“不对！”

就在王境浮想联翩的时候，忽然间想了起来：“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如果换做是曲山海过来跟我保证，那我可以相信，至于你，满嘴谎话，我绝对不相信。”

他和李昊斗法那么长时间，彼此也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他是个真小人，那李昊就是个真无赖。为了引诱对方上钩，他们可以用任何的阴谋诡计。在这一方面，李昊更是行家。要不然，这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弟子，能跟他周旋那么久？这样的人，绝对不值得相信！王境觉得或许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骗取他的情报，等情报到手了，李昊不仅会杀了他，更会斩草除根，杀了王渊。“王境，我不知道你是太低谷了我，还是太高估了你儿子。”

李昊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以为就凭他这个废物，我放他离开，他能对我构成任何的威胁吗？说实话，杀不杀他，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不会强求。”

说完，他转身往外面走去。“最后告诉你一句，你开口的机会已经不多了。等我下次过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