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只要凑够了定额，就优先给你们生产，这总可以了吧？”

眼看香烟开道有了进展，韩越一边示意王副科长继续磨，自己借口上厕所来到外面，从兜里掏出自己买的大前门，把里面的烟卷掏出来，又取出五张“大团结”，打成卷塞了进去。笑呵呵进门，把香烟往赵科长手里一塞：“同志啊……您看，我们工厂那边急等着布料开工，能不能给催一催？”

见手上的香烟开了封，赵科长先是一楞，接着就看见了里面的“烟卷”，顿时露出了笑容：“这样吧，我带你们去生产计划科，看他们能不能提前一下计划……”说着，赵科长把香烟往兜里一装，就要带着二人往隔壁的科室去。韩越闻言却是一阵头大，五根特制香烟总算说动了赵科长，这又来一个生产计划科，看样子还得接着上供，今天可真要大出血了。刚要起身，却见白副厂长已经到了门口：“老赵，不用忙了，我刚才听见你们的谈话，已经和生产计划科说好了，下午机设备科就去车间整改，让咱们的设备适应小批量生产，明天先把给长阳厂把布料生产出来……”“呃？”

赵科长闻言一脸尴尬，随即恼怒从脸上一闪而过：“白副厂长，这恐怕不合规定吧？”

“嗐！如今开放搞活，哪还能象以前那样！”

白副厂长显然还不知道赵科长打的什么主意，按照自己的思路道：“咱们厂也要适应市场经济，不能象以前那样搞了……”听到她的话，边韩越却是暗自心疼，早知道有这位帮忙，就不该给姓赵的上供那么多“香烟”啊……可惜到了这会儿，那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一番感谢之后，韩越和王副科长返回了服装厂。不过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第二天，韩越和李满东，从镇运输队找了一辆卡车，按照约定的时间前往棉纺厂提货，结果等找到白副厂长的时候，却被告知设备还未调整完成。第三天，调备调整总算完了，白副厂长亲自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了车间下达的任务。织布车间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嘴上说的震天响：“白副厂长，您就放心吧！”

结果等到下午，却依然没开始生产，据说要开车间生产动员大会……韩越和李满东干脆住在了县上的招待所里，次日一大早就赶到了棉纺厂，偏偏今天白副厂长又去县政府开会了。两人干脆赶到了车间，结果却发现一众女工正和车间主任一起打屁闲聊，根本就没人开动。韩、李二人急得嘴里冒泡，怎奈棉纺厂的老厂长如今病退，厂里生产白副厂长说了算，最后好不容易找到党委书记来车间。还没等开口，就被那位胖主任怼了回去：“书记，我们正开职工会了，思想工作还抓不抓了？”

“这个……”党委书记也没折，只能扭头对韩、李二人道：“两位同志，要不咱再等等！”

一直等到下午，车间依然没有丝毫动静，直到开完会回来的白副厂长进了车间，依然没有丝毫起色。说起来这位白副厂长也确实不比常人，见此情形干脆换了工作服，亲自带着一部分职工开动设备，主动忙活了起来。即便如此，大部分职工依然是懒洋洋的。李满东倒是无所谓，韩越重生以来还有头一回看到如此场景，一边厂长带着一群职工忙碌，另一边车间主任却带着另一群慢慢悠悠“磨洋工”。等到下午的时候，也只生产出了一半面料。“实在是抱歉！”

白副厂长一脸的无奈：“韩厂长，你们也看到了，自打老厂长把我提到这个岗位上以来，大家其实都不怎么服气，所以职工的工作不好做，有些事情请你们多担待……”“其实……他们未必是不服气！”

在棉纺厂待了几天，韩越也瞧出了问题：“白副厂长，我觉着你们应该转化一下思想观念……”“思想观念？”

白副厂长有些诧异看着他：“有什么不对吗？”

考虑到自己的服装厂还需要从棉纺厂进购布料，韩越还是决定帮这位厂长一把：“白副厂长，如今都在打破大锅饭，要求按劳分配，我看你们厂子，如果把计时制改成计件制，再建立奖金制度……”韩越口中涛涛不绝，将后世的企业制度全盘托出。谁知还没说完，那位白厂长却竖起了眉头：“不行不行不行，这不是走资本主义嘛！简直乱谈琴！”

说着，这女子把头发一甩，转身返回了办公室。“嘿！”

一旁李满东连连摇头：“你说年纪轻轻一丫头，思想怎么这么僵化呢！”

“算啦！”

韩越叹了一口气，如今的国营企业思想确实还没转变过来，以致于将来很多象棉纺厂这样的企业最终破产倒闭。只不过那位白厂长如此执着，看来只有等将来再说了，只不过这个布料……“你俩还没走呢？”

那位胖墩墩车间主任不知何时溜到了他们的卡车旁。“哟，大姐，您有什么事儿！”

看着她那一张堆满笑容的胖脸，韩越心里又想起这位在车间里慢吞吞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你们呀，买布料根本就来错了地方！”

胖主任一脸得意的道：“我们家老赵在门外等着你，他有办法让你们买到材料，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