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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阿苏惟将本人是极不情愿出来重掌阿苏家大权,可当他看到家中诸多家臣手持太刀,一再恳求后,就只能被迫结束退隐。
可大江惟高、中村惟冬、长野惟久、高森惟直等人毕竟能力不及甲斐宗运一半,只知笼城死守,并没有其他的应敌之策。 上杉景满以相良信房、深水赖方、深水赖金等相良家诸将为先导役,一路进展非常顺利,连取坚志田城、甲佐城、山崎馆、赤峰尾城、丰内城等地。并先后讨取了中村惟冬、中村二大夫、长野惟久等数名阿苏家重臣,同时也打开了阿苏领的南大门。 与此同时,留守在御船城的甲斐亲正、甲斐宣成、甲斐直武兄弟三人得知上杉军大举北上后,当即联合木山惟久、下城惟隆等阿苏家家臣,出兵袭取高森城,并讨取高森惟直、高森惟居父子与其一族上下百余人。 随着中村惟冬、中村二大夫、长野惟久、高森惟直等人先后败亡,使得汤浦城中的阿苏惟将、大江惟高等人愈发孤立。上杉军也很快扫清了汤浦城外围的所有阿苏家治下城池兵砦。 大江惟高如今才意识到招惹了根本不该招惹的对象,但为时已晚。上杉军已经汤浦城团团包围起来,赤星家、合志家、隈部家等北肥后国人领主也无法为他们送来任何粮草辎重。 最后,为了保全城兵以及周边领民的生命,阿苏惟将、大江惟高等人只能主动开城向上杉军投降,结束了这一场近乎闹剧一般的国人一揆。 由于阿苏家在九州中部的丰后、筑后、肥后、日向四国之地的民众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为了避免出现难以预料的意外因素,上杉景满自然不能对已经投降的阿苏家众人举起屠刀,只能将首恶之人以及他们的家眷通通押往北日向高城,交由景定来进行相关处置。 因阿苏惟将、大江惟高等人在仓促之下开城投降,并没有将先前与合志家、赤星家、城家、内控闲家、和仁家、鹿子木家、隈部家等北肥后诸多国人领主的往来书信进行销毁,结果这些实锤证据全部被接管汤浦城的上杉军缴获。 上杉景满当即请求已经将本阵移往筑后赤司城的毛利辉元、吉川元春、柿崎景家、安国寺惠琼、龙造寺政家、锅岛直茂等西国势上杉军诸将派兵迫近筑后、肥后两国的境目地带,震慑北肥后的国人领主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南肥后的上杉军北上,成功弹压阿苏领内所爆发的国人一揆之际,葡萄牙使者范礼安与大友宗麟所派来的使者立花道雪、田原亲贤等人来到了八条景定坐在的北日向高城之中。 而景定却选择了先召见大友宗麟所派来的使者立花道雪、田原亲贤二人。 “外臣立花伯耆守(田原尾张守)参见八条内府殿,承蒙召见,荣幸之至。”立花道雪、田原亲贤二人一进入高城本丸的大广间里,就见到了端坐在主位上,头戴立乌帽子,身着黑紫直垂的上杉将军家大老八条景定,在稍微迟疑了一下后,便异口同声地拜伏说道。
“都起来吧,不知被指认为朝敌和佛敌的大友左卫门督派你们二人前来所为何事?”景定看着面前的立花道雪、田原亲贤二人,冷笑了一下后说道。
“我主大友左卫门督殿不愿继续与天兵为敌,还望八条内府殿能宽宏大量,许可大友家降服。”还没等立花道雪开口,田原亲贤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哦?大友左卫门督不是有兼并九州之志吗?怎么如今想到要降服于当家的军门之下了?还真是稀奇啊。”景定听完田原亲贤的话后不禁笑了起来。
“非也,非也,主要是我主大友左卫门督殿因听信角隈越前守、田北刑部少辅等家中佞臣之言,这才因一念之差与抵抗天兵,还望八条内府殿能许可大友家的降服。”田原亲贤为了达成目的,不惜将角隈石宗、田北镇周等阵亡于高城之战的大友家重臣污蔑为佞臣。毕竟,在他看来,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解的。
“既然大友左卫门督愿意主动降服当家,那么余当然是会许可的。如此一来能避免丰后府中一带遭到战火的破坏。”景定之所以会同意大友宗麟的降服,就是因为仍在大友家掌控之下的鹤贺城、臼杵城、高崎山城等地易守难攻,而且还被大友宗麟配置佛郎机炮,若是向这些城池兵砦发起强攻,必然会让己方损失惨重。
“外臣感谢八条内府殿之大恩!”立花道雪、田原亲贤二人见景定如此爽快的同意后,感到非常高兴。
“立花伯耆守、田原尾张守,你们二人返回府内馆后,告知大友左卫门督,余会确保大友一族上下的性命无虞,只是必须将各地城池兵砦的守军尽数解散并交由我方军势来接管。若是大友左卫门督拒绝的话,可别说余没有给过大友一族机会。”景定可不打算让大友家继续割据在丰前,在进行九州国分案之前,最重要的便是将大友家改易。因为,他还打算将儿子四条虎定从四国转封至九州的丰后、肥后两国。
“外臣明白,外臣明白,我等一定极力促成此事。”田原亲贤当即回答道,而一旁的立花道雪倒是一直默不作声。
“退下吧。”景定也懒得与立花道雪、田原亲贤二人多说什么,便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而后,景定就召见葡萄牙传教士范礼安。 “我名为范礼安,见过八条内府殿。”范礼安倒是不用借助翻译,就能与景定直接交流。
“若是余猜的不错的话,阁下是准备与我方进行谈和的,对吗?”景定倒是毫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正是,我等本就是受丰后国主大友左卫门督之邀,这才被迫与八条内府殿麾下之兵交锋,这绝非我等本意,还望八条内府殿能多多包涵。”范礼安随即将责任推到大友宗麟的身上去。
“不过,你等佛郎机国之人在扶桑的九州诸州掠走当地百姓、抢掠财物、唆使当地领地破坏寺院神社、强迫当地领民改信宗教,甚至还有烹食孩童这样令人发指之事。对此,你有何话说?”景定对这些葡萄牙人可没有什么好感。
“······”范礼安顿时无言以对,因为景定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佛郎机国之人若是遵守我国法度,那么余自然会许可佛郎机国之人与我国进行贸易往来,但佛郎机国之人在九州诸州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发指。所以,余前不久已经下达了伴天连追放令,待佛郎机国之人何时能遵守我国法度,那么待那时再进行贸易往来吧。”景定可不打算坐视葡萄牙人在九州建立殖民地。
“那别府湾中,我国的商船······”范礼安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保全别府湾中仅剩的三艘加莱船,毕竟葡萄牙是国小人少,经不起太大的消耗。 “解除武装,余就放他们走。”景定打算顺势将葡萄牙人加莱船上的佛郎机炮、火绳枪等火器尽数收走,以免他们背信弃义突然对上杉军发起突袭。
“可······”还没等范礼安继续说,景定就直接起身离开,丝毫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