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不是一个村,也不是一个镇,是把全国会读书的人绑在一块,考了一个第三名。谁随随便便就能考一个全国第三出来啊,搁她上辈子,这绝对绝就是清北的好料子!更何况,舒舒对林如海有信心极了,她始终相信,若非因为康熙是个颜控的原因,以林如海的才学,那妥妥就是当仁不让的状元郎啊!“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取笑孙女,说林如海只是因不愿迎娶孙女过门,才随便拉扯出来的借口,现在您难道还这么觉得吗?”
舒舒就跟个炮仗似的,一张口便是突突个没完。老实说,因舒舒语速过快,和硕格格如今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又向来养尊处优,谁和她说话时都会迁就她的语速,这乍一遇上舒舒,其实她根本没能听清楚几句。若只是截止到这里,那这场谈话,其实还算安全。最多和硕格格过后因她的态度问题,再不痛不痒的多骂上两句,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可,谁叫舒舒她一下子情绪上头了呢。“正所谓‘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那——”“大胆!你闭嘴!咳咳咳……”一直都不曾出声的石华善,重重一拍桌子。只是,才刚喊了一句,他自己便先是忍不住的咳了起来。爱新觉罗氏忙张罗着给自家公公倒水,和硕格格慢半拍的也终于是回过了味来,跟着连拍了好几下桌子。“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了。”
舒舒被吓了一跳,手脚都跟着下意识的后缩,但见石华善咳嗽得连脸都涨红了起来,又赶忙小跑了过去,想要给他拍背。未想,一贯疼爱她的玛法,半点不领情不说,就算是自己还咳嗽得停不下来,也半点不容拒绝的,反手把她推了开去。舒舒一脸茫然:“玛法……”“还全都站在这里傻看着做什么?”
和硕格格呵斥道:“来人啊,没见格格因为要成亲,都欢喜疯了,嘴里净说胡话。还不快带她回去,好好清醒清醒的,没我的命令,不准她再离开房门半步!”
舒舒不服,犹还想要挣扎。可被两位嬷嬷左右钳住了胳膊,半点都动弹不得。甚至,在和硕格格的示意下,她们还用几张帕子叠在一起,死死堵住了她的嘴。舒舒瞪大了眼睛,只能再发出一些呜呜的声音,目光求助的看向自己额娘。爱新觉罗氏颇觉为难,只好暗示舒舒先听话,稍后她会去看她的。舒舒没想到就连自己的亲额娘,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更是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这下,不仅是肩膀一直撞向那两位嬷嬷,脚下也开始踢踢踹踹的,甚至有了要直接往地上一坐的意思。“不像话,不像话!来人啊,如果两人还不够,那就四个、八个!既然她自己不想要脸面,你们也不用再顾忌,直接把她给我抬下去。”
和硕格格将桌子一直拍个不停,她实在没见过这等撒泼的场面。“若是抬着走,她还不肯,那就给我打晕了她!不管有什么磕碰,但凡不是直接破了相,那就全都算是她自己要自找的,与你们无尤!”
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舒舒再不情愿,最终还是在绝对力量的面前,被弄了下去。一回到房中,舒舒直接就是将她屋中但凡能移动的物件,全都是砸了个粉碎。等爱新觉罗氏再过来的时候,这屋里面简直都是要没处下脚了。“你这是又在闹什么?难道竟连半点都不知错吗?”
爱新觉罗氏不悦道。“我有什么错?你还来干什么?你方才都不帮着我,你根本一点都不疼我,你走、你走!我不想要再看见你的!”
爱新觉罗氏皱眉,“又在胡说了,额娘要是不疼你,还能疼谁的?快,让额娘看看,方才嬷嬷们可有弄疼了你?”
“我不要你看。”
舒舒嘴角处还有着明显的红痕,她偏头躲过了爱新觉罗氏的手,心里面委屈极了。上辈子作为独生子女的她,从来都是长辈捧着、哄着的掌上明珠,就算这辈子的父母话说得再是好听,可一颗心掰了八瓣,又要让舒舒如何能觉得满意。“反正你就知要讨好那个老虔婆,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那——”“啪!”
一巴掌打在舒舒的脸上,也打断了她未完的话语。爱新觉罗氏痛心道:“刚格格说你被我惯坏了,我还一直在为你说好话,如今看来,格格她半点没说错,错的人是我才对。”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额娘,凭我未曾教好了你!”
“你才不是我额娘,我亲妈——”“啪!”
反手又是一个巴掌。也万幸这巴掌来得及时,才没让舒舒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我若不是你额娘,我现在就已经把你送官了!不孝长辈,不敬和硕格格尊位,甚至言涉前朝,你自己数数,你是有几条命能够填的。”
舒舒也不傻,一下抓住了其中最严重的一条罪过,反驳道:“我怎么就言涉前朝了,你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服!不服!”
“你说‘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这难道还不算是在言涉前朝吗?”
“这……”舒舒一卡壳,她还真不能十分的确定这一点。可是……可是……不说明清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紧张吗?再者,清朝的科举制度也没怎么改啊,本就是沿袭下来的,还不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