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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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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黑人回到学校,被一众孩子围观嘲笑。言杉倒也不在乎,反而感觉亲切安心不少。首先认出两人的竟是梅灵,她一把拉住言杉的手,就往院长办公室走。途中解释说院长为了找两个人,好几天没睡觉了。宋奶奶见到两人的模样,焦急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皱纹也舒展了不少。没有责骂,也没有多说什么,她首先注意到了言杉手上的手,从柜子里取出了消毒水和纱布,给言杉细心的清理后包上。只是包着包着,宋奶奶剧烈咳嗽起来,持续了一分钟才平复下来,梅灵赶紧给她拍背,告诫她现在人找到了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再操劳了。宋奶奶坐着休息,梅灵接替了她的事情。梅灵蹲在言杉面前,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专心致志地给言杉包扎,最后还打上了一个漂亮的绳结。言杉呆呆地看着梅灵,也不知道说什么。刘杨只好故意活动四肢,感叹道:“皮糙肉厚没人疼啊。”

这一幕惹得梅灵掩嘴直笑。包扎好以后,宋奶奶了解了大概的事情经过,得知二人被困在一个山洞里迷路了,随后告诫二人以后出去玩一定要以安全为第一,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小命只有一次。两人点头,和梅灵离开了办公室。梅灵想了想在分别时还是嘱咐道:“快去换衣服吧,洗澡时一定要小心,小羊,你一定不要让小山的手沾到水。虽然院长没说什么,但因为你们两个,上百人全城到处找了几天,很多人都没休息好,你们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干这样的事了。”

“知道了。”

一路上也有不少人议论,两人知道有愧于大家,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反驳的。失落的小公子和大少爷一件事告一段落,孤儿院又回到了正常的秩序。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流行起了高难度的游戏,那就是徒手爬房子,越高的人越厉害。一般有人尝试时,大家就在旁边围观。要么是嘲讽的,要么是鼓励的,要么是拱火的。众多孩子接连尝试,言杉和刘杨跃跃欲试,但最终止步于看戏。墙上的一个男孩子,从一楼窗户爬到了二楼窗户,打破了记录,众人都拍掌欢呼。这孩子原本累得不行,此时得到鼓励,想要再创记录。突然在他尝试上三楼时,脚下一滑摔落下来。也算他命大,摔到下面是茂盛的草丛。被几个大孩子扶起来以后,摔下来的孩子好像是摔断了腿,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只好送去医务室。众人一哄而散,一项新兴运动就此结束。接下来的日子,言杉和刘杨安分不少,除了上学练武就是泡图书馆,一个年级结束了,两人升入了九年级。虽然成绩相对不错,在一班还是吊车尾,充满学霸和学神的班级确实不好混。在这个短暂的秋天,宋奶奶搬走了,说是要去安享晚年,不再管理孤儿院。不知道为何,两人虽然失落不舍,但也有种更加自由的感觉。新学期第一件事,不是好好学习,而是逃课出去玩。言杉最近听说林品的某处山上有一颗被雷电击中的树木,一直想去看看,可是周末下雨。今天下午是美术和体育课,果断拉上刘杨开溜。城里言杉本来在赶路,却发现影碟店有一个有趣的封面,是一个人拿着剑,面对着无数的邪恶恶魔。言杉心想这就是侠吗?“快走”刘杨拉走言杉继续赶路,两人穿过几条街,来到了一处山坳,远远看到了一处山丘顶上的一颗巨大干枯的树木。顺着蜿蜒的山路爬到了山顶,言杉发现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大家对于雷击木都很感兴趣。听了一会儿众人对话,言杉了解到被雷劈的是一棵松木。言杉走近可以看到松树上半部分有几道大口子,一直延伸到树根。树干也烧得焦黑。有一些人在尝试取一小块木头回去,说是可以辟邪和好运。言杉也想跟风,却被刘杨阻止了。刘杨一笑:“你看这树都倒霉到被雷劈了,还能保佑谁?”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究极倒霉树。”

言杉也是一笑。围着树看了一圈,言杉是即震惊又满足。就在离开时,言杉却发现,树木的根部延伸的地方,长出了新芽,心想这就是所谓的枯木逢春吗?回去的路上,言杉和刘杨各买了一个烧饼拿着吃。此时路过了警察局,刘杨突然停住了。刘杨说道:“小时候,你爸就在这里工作吧。”

张望了一下,言杉没发现陈东,继续走着说道:“没印象。”

“我听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的警察都是坏蛋。”

刘杨坏笑道。言杉顿时不满:“怎么可能,警察哪有坏人。”

两人争论一会儿,言杉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一转头就看见一只大狗跟着两人。一开始言杉还有些害怕,但狗子看他们停下了,就原地坐在地上,只是眼睛直勾勾看着两人所剩不多的烧饼。“这狗看起来也不像流浪狗。”

刘杨疑惑道。言杉细细查看一番说道:“这狗全身大部分是黄毛,后背是黑毛,耳朵尖尖的立起来,看起来有点像警犬之类的。”

这条狗和一般的与众不同,它的额头有个奇特的桃心疙瘩。刘杨看了一会儿,尝试摸了摸狗头,狗子并没有反抗,于是说道:“这可能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老狗?要不然我们烧饼都给它吃吧。”

言杉表示认同,将自己的烧饼喂给狗子。摸了摸狗头,言杉开心道:“狗狗,以后你跟我混了,就叫你黑豹好了,我记得以前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狗子突然抬头,仿佛这本来就是它的名字一般。黑豹似乎听懂了两人的话,吃完烧饼就一直跟着,直到了孤儿院附近,这下言杉犯难了,总不可能把狗带进去养。言杉只好说道:“黑豹,你先自己去玩,等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

说着狗子似乎也听懂了,开心地跑开了,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巷子里。本来以为逃课没太大事,因为其他班的学生经常这样做。但是即便放学了,言杉和刘杨还是被久候多时,愤怒无比的艳华老师揪去办公室狠狠批斗。大概是一班怎么能有你们这种学生之类,听得二人一愣一愣的,直呼以后再也不敢了。言杉放学,首先就是将包好的剩菜剩饭带上,去找黑豹。找了一会儿,言杉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浑身脏兮兮的,可以看到一只手断了掉在身上。她一开始哀求问路人要钱,没人给。随后,她就直接破口大骂要路人给钱,被一个壮汉给吓回去了。衣服红艳艳的女子转变了思路,她开始拦住路过的小孩子要钱,很多小孩子被吓坏了纷纷给钱。还有的哭着说没钱,红衣女子都要搜身确认才作罢。言杉本准备从旁边开溜,结果却被盯上了。红衣女子脸上扑着凌乱的粉,眼睛也不知道是黑眼圈还是烟熏黑。言杉看了有些反胃,怕她对自己不利,从地上抄起了一块砖头拿在手中。红衣女子看见言杉拿了砖头,稍微有些忌惮,但还是叫道:“小哥哥,你看人家这么可怜,给点钱好不好?”

看见女子的断手和可怜兮兮的模样,言杉心软了说道:“可是我没钱。”

红衣女子顿时不乐意了,凑近了说道:“那给我搜一搜,搜到可就是我的钱。”

言杉晃了晃砖头,嘴硬道:“凭什么给你搜。”

周围的人看有好戏,都围起来,在众人议论中,言杉得知这个女子叫做小艳红。小艳红从小没读过书,父亲以前是个毒贩,家里钱都被花光了。导致她营养不良,二三十岁还是小女孩的体格。后来小艳红被一个瘸子买去当媳妇,瘸子虐待她,不但打断了她的手,还用开水烫她的脸。即便知道了这些,言杉还是不让搜,一是因为真没钱,二是因为当街被发现带着剩菜剩饭,面子挂不住。小艳红咄咄紧逼,言杉不断后退。小艳红见他根本不敢动手,胆子打起来,直接一把抓住了言杉的手,抢下了砖头。言杉快晕了,压根不能呼吸。不是被吓,二是被小艳红浑身的臭气给熏晕了。小艳红熟练地搜索言杉的口袋,开心的抽出一口袋东西,发现是剩菜剩饭,嫌弃地丢在地上。“还真没钱,是个臭穷鬼,耽误老娘这么多时间。”

小艳红骂骂咧咧,心想和言杉对峙耗费这么多时间会损失多少钱,干脆捡起地上的砖头对着言杉的头就准备一下敲下去。“汪..汪汪汪...”黑豹从人群中跳出来,对着小艳红就是疯狂嚎叫,面容狰狞。小艳红吓得丢下砖头就往人群里跑。黑豹也不追,而是蹭着言杉的脚,摇着尾巴。在言杉回过神以后,感激地看着黑豹,黑豹则是开心地吃着地上的剩菜剩饭。围观的人群也散了,想必今天的谈资也有了。黑豹吃完了饭,言杉开心地带着它去田野里飞奔,一人一狗欢快地跳跃着。玩累了,言杉带着狗来到了一片玉米地,路上捡了一根木棍。天色渐晚,玉米杆子在昏黑中直立着。言杉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这难道就是群魔吗?而我就是救世大侠,言杉挥舞着木棍,骑在黑豹的身上。嘴中吼道,驾!托着言杉,黑豹冲进了玉米地中,言杉挥舞着木棍,比作长剑。胡乱挥舞着,将玉米纷纷打断,一大片玉米遭了殃。黑豹累了,趴在地上哈气,言杉跳下狗继续挥剑屠魔。“是哪家的小混球,糟蹋我玉米,你给我站住!”

远处来了一个妇女,见到言杉糟蹋自己的庄稼,大叫着,朝着言杉就追。言杉一看,心想坏了,赶紧带着黑豹钻进了茂密的玉米地深处。弯着腰,尽力避开叶片的划伤,言杉跑不动才停了下来。回去时,言杉远远的绕开那片区域,躲过可疑的任何人,溜回了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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