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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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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灵走后,伤心的不止言杉一个。杨梦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孤儿院去中学住校,他告诉言杉,没有梅灵,这孤儿院不呆也罢。他以后会考上最好的大学,然后去找梅灵,给梅灵最好的生活。言杉想到自己可能都读不上大学,对杨梦的想法并不是很排斥。心想也许这样最好吧。和杨梦一起走的还有不少人,杨梦也劝言杉和刘杨走吧,离开孤儿院,专注于学习上。言杉扫视了一圈孤儿院,他感觉到自己在此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当做家了,除非出了什么大事,否则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于是拒绝了杨梦的好意。刘杨自然和言杉保持一致。杨梦走后,言杉感觉孤儿院又空荡了不少。他还听说大根每天酗酒,时常发疯,即便菲儿在他身边怎么劝也没用。言杉一笑:“梅灵大概是大家的光吧,没有光,孤儿院就进入了黑夜。”

言杉坐在花坛边忧愁,一个小胖子突然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道:“又是一个伤心人啊,公子哥。”

看着眼前的人,言杉想起这个家伙好像是孤儿院的一个小混混。倒也不是大根派系,平时很圆滑,一般不会得罪人,也不轻易欺负人。“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像山哥这样英武帅气的人,只是您不愿意,要不然各路校花随您挑,那些小妹妹都迷恋您。”

小胖子一顿彩虹屁,呱呱说个不停。言杉只好示意他打住,说道:“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有啥事直说。”

小胖子看向言杉的表情,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要知道,自从梅姐和杨哥走了以后,这养殖场和家禽圈的管理位置就空了出来,听说养殖场被大根安排了人。我就是想,这孤儿院两大山头,山哥您和大根不对付,这家禽圈可不能再被大根占了。小弟愿效犬马之劳。就是想您和金院长说道说道,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听着小胖子绕了半天,言杉都有些头大,不过小胖子去管鸡圈应该能胜任。言杉想到这里也没再多想,于是就去和金院长随口说了一下。金院长似笑非笑看着一脸淡然的言杉,直接就答应了。就这样小胖子荣升队长。小胖子开心啊,到哪都要吹嘘言杉几句,最后还要带上一句,我跟山哥混。小胖子投桃报李,言杉一有空,他就拉着言杉到处玩,到城里去玩游戏。喝酒被言杉拒绝,唱歌言杉五音不全,吃美食言杉还挺乐意,但也不想多接受小胖子的好意。言杉心想这小子哪来这些钱,他感觉自从小胖子出现以后,和刘杨疏远了不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见言杉还是不开心,小胖子一副我懂了的表情。一天晚上,小胖子带言杉到秘密基地楼的一个房间。让言杉自己推门进去,说是有惊喜。言杉一进门,发现里面点了蜡烛,一个害羞,娇滴滴的小女生低着头,吞吞吐吐叫道:“山哥!”

言杉吓了一大跳,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赶紧关上门。拉住小胖子,言杉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胖子见言杉的表情,马上回答道:“她是自愿的,她妹妹营养不良,我答应她每个月给他十个鸡蛋。”

言杉傻眼,心想十个鸡蛋就能让人做这种事吗?平复了心情,言杉严肃说道:“以后别干这种事了,我可不是大根。这样你给他妹妹每个月五个鸡蛋,补补身体,我也不需要她做什么。还有,以后除了大事,别来烦我,我喜欢静静。”

“好的,山哥,我知道了。”

小胖子恳切地低头。言杉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子,但是言杉从小胖子这件事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他发现大人少了,生活水平下降以后,有的孩子被忽视了。他们可能因为营养不良而影响发育,可能因为缺少照顾而生病。言杉将这些事情反应给了金院长,金院长表示以后孤儿院赚钱了,这些都不是问题。但针对眼前,虽然孤儿院产出要对外销售,金院长还是同意言杉可以去牛圈挤一些奶,每天提供给最小的一批孩子。言杉得到准许以后,因为事情太多,这件事只好拜托刘杨去做。刘杨的出现却莫名让大根的小弟很不爽,刘杨也不知道这群人有啥不可告人的事,自顾自干自己的活,全然不顾这些人难看的脸色。这一天,言杉正准备上厕所,却听到有人在大叫。“我不吃,我要告你们。”

“你告谁也没用,你不是嫌弃便便脏吗,来吃一口,以后就习惯了。”

听到有人被欺负,言杉顿时义愤填膺,冲进了厕所。看见三四个大根的小弟正压着一个男孩,要将他的头压到蹲坑里面去。言杉赶紧叫他们住手。领头的一看是言杉,立即叫道:“山哥,是这小子活该。真不是我们故意欺负他,让他去给菜园子浇粪水。他嫌脏,死活不肯干活。所以才不得不教训他。”

言杉听了不置可否,让人先放开男孩。男孩解脱后,一下子抱住了言杉的大腿哭道:“他们打我,欺负我,还要喂我吃便便,让我喝尿尿。”

看向大根的一群小弟,言杉说道:“就算是他有问题,也不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折磨人。”

领头的则是摆摆手说道:“一位老师都教育过他了,可是他耍赖,就是不干活。我们也没办法。”

言杉一时也想不到解决办法,他让大根的手下先放过男孩。然后他去询问金院长的意见。金院长听了言杉的话,没有支持谁,而是一手拍着言杉的肩膀说道:“林山同学,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就直说了,孤儿院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孩子们不好好干活,根本维持不下去。而有的孩子就是桀骜不驯,所以到最后,交给大根来处理,反而是比较合适的选择,你懂得。”

“可是?”

言杉话说了一半,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回答一句知道了,默默离开了院长办公室。不久后,言杉又听到了男孩凄厉的叫声,这一次,他没有再往前。言杉心中纠结,这一刻他不知道何为对何为错,他想到也许只有在象牙塔里,对错才会分明。又过了一些日子。言杉看到了男老师动不动就体罚学生,原因是遇到老师没鞠躬之类。这一次言杉走上前指责老师说道:“你一个老师怎么能这样,教育学生需要耐心教导,不要动不动就体罚就辱骂。”

男老师本来想发飙,但一看见是言杉就温和了不少说道:“林山同学说得对,是老师急躁了。”

随着时间推移,言杉感觉孤儿院变得暴躁许多,大人们的脾气越来越差了。孩子们也吵吵闹闹的。有时候大人受了委屈,找不到发泄就随便找个孩子发泄怨气,骂是轻的,要有反抗直接拳打脚踢。这种事情多了,言杉也管不过来,金院长则是日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言杉也很无奈。唯一的一片净土,就是言杉的秘密基地了,在这里言杉可以保护最后纯真的小孩子们。深夜,言杉竟然失眠了,他起身在孤儿院里闲逛。在孤儿院偏远的一处库房,言杉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你个小骚狐狸,别人随便上,我就不行?今天我非得霸王硬上弓不可。我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照顾你们这群小崽子,享受享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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