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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早说啊?”
一想到可能还有杀手追来,梁兴忍不住压低了嗓音对着郭世河埋怨的说道。 “那边盯着,让我如何说?”
郭世河听到梁兴埋怨的话,心中也满是委屈。 听到郭世河这话,梁兴默了默。 之前林光生在的时候,好像确实一直盯着郭世河来着。 “你说,那人离开这么久,是干嘛去了?”
郭世河见梁兴沉默下去了,反倒沉不住气,反问道。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那人是这群护卫的头头。 按道理,他应该紧紧护在这县主的身边才是。 “你问我,我问谁?”
梁兴有些没好气,他要是知道,也不会来找郭世河问了。 然后,没想到,一问居然问出这么大一件事来。 现在的梁兴,脑子就如同灌了浆糊一般。 不行,他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梁兴思来想去,也觉得这破庙实在是不够安全。 顾不得跟郭世河说,直接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然后跟家长的妻儿咬耳嘀咕。 听完梁兴所说的,大家伙哪里敢说个不字。 只是,有些担心宁芃芃那边怕是不同意他们出去,毕竟,那群护卫看上去,简直就跟那杀手差不多,杀人不眨眼的。 可是,不管同意不同意,总要去试试才行。 所以,又过了一天,见之前那个男人还没回来,梁兴就再也忍不住了。 上前跟罗承恩打招呼,意思这雨势已经渐小,他们想离开去投奔亲戚朋友去了。 听到罗承恩来回话,宁芃芃有些哭笑不得。 忍不住朝缩头缩脑的郭世河瞧了一眼,然后让罗承恩去回话,随他们心意。 得到了宁芃芃这边确切的话后,梁兴顿时顾不得其他,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带家里人离开。 “梁哥,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郭世河见状,忍不住着急起来,一把扯着梁兴的袖子询问道。 “阿河,如今我自身都难保,你也看到了,我这还有伤在身呢! 对面贵人我看着也不像是要为难咱们的模样,你家若要走,他们应该也不会阻拦才对。 跟你和你大哥也算是兄弟一场,我建议你,能走就尽量走吧! 免得时间长了,万一有什么事,就不好了!”
梁兴不敢把话说的太透,言尽于此,听不听就随郭世河自己了。 看到梁家人准备冒雨离开破庙,范氏也动起了心思。 这几天,她只要眼睛一闭,就忍不住想到之前宁芃芃那群护卫杀人的模样。 害的她好几夜都没睡好觉,现在见梁家人离开,就再也忍不住,跑到儿子的身边劝说道。 郭世河原本就不坚定的心,顿时就动摇了起来。 咬了咬牙,找了个机会,也跟罗承恩说了他们要离开的打算。 说这话时,他根本不敢抬头朝罗承恩瞧。 罗承恩朝宁芃芃那边瞧了瞧,见县主点了点头,便冷声回道。 “走与不走,都是你们的自由,不必来问我们。”
听到罗承恩这句话,郭世河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连连道谢后,扭头就走。 然后,就跟梁家人,一前一后的冒雨离开了破庙。 “县主,若是他们被青州府那边派来的人遇到怎么办?”
见原本拥挤的破庙,因为郭梁两家人离开,顿时宽敞了起来。 只是,罗承恩还是忍不住对着宁芃芃询问道。 宁芃芃垂目,然后叹了口气。 “那便是他们和我们的命。”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光生的身上,希望他能早日找到船只,带所有人离开。 要不然,就算离开破庙,他们又能去哪呢? 到处都不安全,一动不如一静了! 青州府那边,高靖松原本以为派出的都是他的心腹,武力值又高,再加上洛安县如今的情况,应该找到那寿宁县主不难。 可是,都过去了这么些日子,派出去的人,不管找没找到,都应该回个消息回来了才对。 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事? 想到这,高靖松立马摇头,觉得自己多想了。 毕竟,就算遇到了什么事,也不可能全队人马都出事吧? 他对自己派出去的手下,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哪里想到,他派出去的手下,就是那么倒霉,天都要收他们,根本没让他们有活着给他报信的机会。 只是,时间一长,高靖松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安。 当然,他这个不安,不是针对他杀了朝廷亲封的县主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而是多年当官的第六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只是,今年这雨水实在太大。 就如同洛安县县令信中所担心的那样,怕是会有堤坝决堤,导致洪水泛滥。 自己派出去的人,莫非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比如,刚好遇见了洪水!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高靖松就觉得有些憋闷。 要是那样的话,他的这些心腹,那就没的有些冤了。 越想越生气,高靖松心里头暗暗发狠,最好自己派出去的心腹没事。 要不然,那寿宁县主一行人,就算不死在这洪水中,迟早他也要弄死她。 一为自己那些心腹报仇,二自然是为了这位寿宁县主手里的珍珠。 平遥府那边,在把信送来的几天后,又送来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的,正是这次这位寿宁县主所带来的珍珠。 足有拇指那么大的一颗,光润圆滑,他还真没见过,这般毫无瑕疵的珍珠。 这寿宁县主手里有这么好的珍珠,肯定有来源。 等这寿宁县主没了,那到时候,就算不能全部吞下这珍珠的生意,也能跟南越府那边一同分一杯羹。 高靖松半点都没有去想过,南越府的抚台可能不会跟他同流合污的想法。 在他看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男子在世,除了求权,便是求利。 他不相信,南越府的抚台大人,不会为了这利益动心。 而且,这件事若是办好了,等于是南越府抚台根本不用脏手,就能得好处,何乐而不为? 崔二叔可不知道,青州府的抚台会这般想他。 正在办公呢,就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心里嘀咕着,这天还没冷下来呢,自己不会得了风寒吧?